一想到此,朱瞻基立刻兴奋起来:“瞻墡,随我去见皇爷爷。”
朱瞻墡拉住了他:“兄长,此事可以先和父亲商量。等我们将粮票的事情考虑周全后,再去向皇爷爷汇报。”
朱瞻基一拍脑门,意识到自己太兴奋了。一旦涉及皇帝,这种国家级的流通纸币影响范围极广,不能像蒸汽机那样仅凭一个想法就去说。
毕竟蒸汽机即使失败了也只是科技发明的失败,但粮票若推行失败,将动摇国家根本。
朱瞻基冷静下来:“那这样,等会我先去将粮票的事情和父亲说一下。如果父亲觉得可行,我们就在宫内先试试看。成功后再去向皇爷爷汇报。”
“全听兄长的。”朱瞻墡表现出一副可爱弟弟听话懂事的模样。
朱瞻基非常满意地摸了摸朱瞻墡的头:“瞻墡,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这次若能成功,你将是首功一件。”
朱瞻墡嘿嘿一笑:“兄长,明天你去和父亲说说,让孙姐姐带我去库房转转。我会多帮你想想办法、出出主意。”
我帮兄长出过力、立过功,以后兄长当了皇帝,可得给我分块美女多的封地啊。
“好,若微明天带瞻墡去库房转转。无论他想知道什么细节都告诉他。如果有人不识趣地遮遮掩掩,直接来告诉我。”
朱瞻墡看向孙若微:“嫂子明天先带我去见见胡尚宫吧。她的做法与我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
“五公子,您就别再唤我嫂子了。”孙若微双颊泛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好嘞,大嫂。”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落,微风不燥,温度宜人。
“公子,公子快醒醒,若微姐姐已经到了。”
楚儿鼓起勇气,轻轻摇醒了沉睡的朱瞻墡。
她近来发现,自家公子愈发贪睡,若无人唤醒,恐怕能睡到太阳高照。
朱瞻墡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双眼,楚儿在一旁伺候他更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古代的服饰实在是繁琐复杂。
孙若微在院内静候,她站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小草地上,夏日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轻轻抬手,遮住了直射而来的阳光。
今日的孙若微身着粉白相间的衣裙,身份特殊的她,无需每日穿着女官的服饰。
在翠绿与粉白交织间,十五六岁的少女如同枝头含苞待放的桃花,娇柔、可爱又温婉。
然而,孙若微注定是未来的孙皇后,朱瞻墡明白,自己的荣华富贵与逍遥藩王之位,还需倚仗朱瞻基。
因此,他只能将这份情愫深藏心底。
朱瞻墡凝视着她,不由得赞叹外婆的眼光独到。
在孙若微年幼时便将她带入宫中,为大外孙朱瞻基培养了一位佳偶。
然而,他又感叹外婆的偏心。为何大外孙是外孙,他这五外孙就不是了?为何不给他也送个童养媳呢?下次得去母亲张皇后那边旁敲侧击一下,提醒外婆要一碗水端平,他朱瞻墡也是需要童养媳的。
“嫂子,早啊。”朱瞻墡笑容满面,显得格外单纯可爱。
孙若微再次红了脸,但这次她没有再劝阻朱瞻墡的称呼。她已经明白,朱瞻墡在私下场合会这样称呼她,而在外人面前则会保持礼节。她对此心知肚明,也就不再纠结。
“公子,胡尚宫那边已经在等您了。”昨晚朱瞻基向太子汇报后,太子深思熟虑后还是向皇帝禀告了此事。皇帝对此事极为重视,已经为朱瞻墡开通了所有绿灯,只等他前去商讨细节。
“嫂子,我们走吧。”朱瞻墡不再多言,与孙若微和楚儿一同前往尚宫局。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尚宫局,第一次是为了挑选丫鬟,那次的经历让他印象深刻。
在尚宫局内,胡善围早已准备好了朱瞻墡要查看的布票样本。
她身边站着两位尚宫局的女官,一同等待着朱瞻墡的到来。
“五公子。”胡善围与女官们齐声行礼。
胡善围自洪武年间入宫,那时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二十八九岁,在女官中算是年纪较大的。
虽然到了该出宫嫁人的年纪,但她却选择留在宫中。
这些年纪渐长的女官,若是一直留在宫中,最终可能会成为管教嬷嬷之类的角色。
她宛如被宫墙困住的柔弱女子,虽然渴望外面的世界,却又害怕宫墙外的未知。
胡善围是个美人儿,朱瞻墡有些不解为何她没有被宠信。
年近三十的她,美貌依旧,甚至增添了几分韵味。
看着这样的女人,朱瞻墡心中暗自感叹自己与曹贼何异。
不过今天他不是来欣赏美女的,而是有要事与胡善围商议。
“胡尚宫,听说若微姐姐提起过,您之前发放过布匹的票拟。”朱瞻墡直奔主题。
“是的公子,这些便是了。”胡善围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指向桌上的布票。
那是一张张简单的纸质单据,盖着库房的印章。
单据上详细记录着布匹的颜色、材质和数量,此处摆放了十几张单据。
“胡尚宫,为何最初只是登记在册,后来却改为将每匹布分开做票?”朱瞻墡好奇地问道。
胡善围拿来一本册子,这是以前用于登记的。
她翻开册子,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布匹的存入和取出情况。仅一个妃子的记录就需要好几本册子,而且计算过程相当繁琐。
“以前的记录方式太麻烦了。
由于宫中贵人们对布匹的需求和存入非常频繁,所以我们想出了这个办法。每张纸上只记录一匹布匹的信息,存入时写单,取出时销单,这样就省去了很多计算环节。”胡善围解释道。
“胡尚宫真是聪明绝顶。只是这单据如何辨别真假呢?”朱瞻墡继续追问。
胡善围指着单据上的印章说:“这上面有我的印章,我自己能辨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