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凤鸣 第5章 两处偶遇

作者:风月钓江湖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5-27 17: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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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城内。

街道两旁的茶楼酒馆,络绎开张,行人熙熙攘攘。

芸儿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自然是不会真去王家大闹一番。

龙湖王家在这中原边南一带地位超然,虽是正邪难辨,明日便是王家大宴,各方豪杰齐聚,如此当口儿,必然是不会祸害两个普通孩童,若是被人知晓,无端落下把柄,而这一带各门各派,除了南岛二仙之外,也未曾听说有谁功法需要那童男童女,或许昨日里有高人将那两孩童救走,也不无可能。

心中思虑再三,芸儿心中忧虑逐渐开晴。。

街道两旁稀奇古怪玩意儿颇多,不乏令人啧啧称奇的杂耍表演,自然非常讨得少女欢心。

芸儿清丽白皙的脸庞,嘴角歪出一抹俏皮的微笑。

她一绺靓丽的秀发,披在背心,用一根红色丝带轻轻挽住,脚下一片轻盈,发尖微微飞舞,晨晖透过淡淡的云层,洒在她米黄色的纱衫上,好似烟霞轻笼。

两旁的路人,忍不住侧目观望,望着芸儿那苗条的背影,当真非尘世艳俗女子可比,莫不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

当然,家中有妻室的男子,自然少不了被妻子一把耳朵揪去,逗的芸儿忍不住偷笑。

一笑更有百媚生,把其他男子看的更是痴上三分。

芸儿闲步走了稍许。

这时,人群一阵喧嚣涌动。

芸儿心奇,抬首一望,却见不少妇人少女,个个羞涩低头,纱巾捂脸,不时抬头偷看着什么。

忽听得高处,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几声男音夹入琴韵之中,缓缓唱起。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芸儿定睛细看,发现身旁有座大酒楼,名号醉八仙,而那第二层阁楼,有一男子位于雅座,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身前架着一台古琴,一身淡青儒袍纤尘不染,微风轻送,衣袂飘飘,很有几分潇洒出尘的味道。

男子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肌肤白皙胜雪,好似羊脂白玉一般。

他朱唇轻抿,似笑非笑,陡添几分邪魅。

他凝气深思,琴声委婉,歌声却刚毅,泊泊韵音,卷卷而来,在所有人的耳间缠绕,悠悠扬扬,余音袅袅。

一曲抚罢,男子放眼望来,即便芸儿,亦是心中不禁一怔,赶紧晃了晃脑袋。

男子的双眸,好似有一种勾人魂魄的魔力。

下一刻,男子的眉宇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嘴角咦了一声,有些惊疑。

“姑娘,慢走一步。”

男子开口道。

芸儿闻言,没有搭理,依旧径直向前走着。

那男子见状,面色颇有不快,但顷刻间,便是被一抹邪气的微笑所掩盖。

“柳腰清风过,百鸟随香走,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男子悠然起身,三步一诗作罢,他有意卖弄,就见他袖口微微一摆,淡淡的红芒,从双眸一掠而过。

暗红发丝,霎那间,无风自动,微微飞扬,那身子,当即凭空掠起,显的十分轻盈,飞出数丈之距,不带有丝毫痕迹,仿若阵微风吹过一般,果然姿态儒雅之极,气度潇洒之至,俨然一副富贵王孙气度。

男子的身形在芸儿面前飘然落下,挡住了芸儿的去路。

当即,芸儿心生不悦之色,冷目道:“快走开,别拦本姑娘的路。”

男子恭敬道:“姑娘莫怒,在下从未见过像姑娘这般清雅脱俗的女子,实在难奈心中爱慕,不得已才想冒昧问上姑娘一个问题。”

芸儿白了一眼,没好气道:“有话快说,别扫了本姑娘游玩的兴致。”

男子道:“敢问姑娘可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仙女,你有一种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

芸儿脸儿一红,她毕竟是女儿家,像他这种称赞自己容貌,自然甜进心窝里。

芸儿喃喃自语了一声,道“此人倒是嘴甜,比那块只知道喝酒的闷木头强多了。”

随即,她调皮的眨了眨眼,向男子问道:“我叫芸儿,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微微一笑,道:“在下柳轻玄。”

芸儿一怔,道:“你就是玉面蛇君柳轻玄?”

柳轻玄眼中也是微有诧异,但转瞬即逝,仍是淡淡说道:“正是在下。”

芸儿小眼一翻,道:“我曾听说,世上有五毒。”

“分别是赤霄鬼面蝎,蓝环七步蛇,九尾蜈蚣,千年冰蚕以及五色蟾蜍,可是这五毒加起来都比不上玉面蛇君半分。”

柳轻玄面色僵了片刻,随即道:“在下平生所学,在江湖上虽称不上光明磊落,但与毒物却无半分干系,芸儿姑娘,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

芸儿失笑道:“毒物毒人,你却毒心。”

柳轻玄道:“毒心?”

芸儿道:“江湖盛传,玉面蛇君才貌双全,貌若潘安,才比子健,然心面却如蛇蝎,专毒女人心。”

柳轻玄脸上不动声色,笑道:“想不到芸儿姑娘还是个江湖人。”

芸儿嫣然笑道:“我一介女流,又怎会是江湖中人,那些打打杀杀的,可是讨厌。”

柳轻玄眼中神色闪动,他喜好风流韵事,平生更是自负尝过美貌女子无数,就连那皇帝老儿也未必比的上,然今日偶遇芸儿,但见她淡眉如秋水,玉肌若轻风,双眸似流波,虽然年齿尚稚,实是秀雅绝俗,自成一股轻灵之气,仙气弥漫,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真乃绝色佳人,家中的成群的妻妾,外面各色风尘女子,在此刻,在他心中简直就如粪土一般,全加在一起,都没芸儿一半的好。

如今芸儿这嫣然一笑,温言软语,更令他神魂飘荡,心中大生痴狂之意,暗中发誓,今生如不能娶她为妻,不如死了算了。

柳轻玄一展手中折扇,上书一个大大的柳字,字角铿锵有力,气势不凡,书画功底颇为不俗。

他温言道:“姑娘若不喜江湖争斗,倒不如与我为伴,诗书酒茶,知己空品,护你一世平安。”

芸儿听了,侧着头笑道:“我不信。”

柳轻玄道:“那如何才信。”

芸儿故作沉吟了一会,后道:“你若能接我三招,我便信你。”

柳轻玄听了忍不住笑着摇了摇手中折扇。

芸儿再激道:“怎么?你不愿意?”

柳轻玄笑道:“愿意,愿意,自然愿意!芸儿姑娘出手,莫说三招,三十招也是欢喜的很。”

柳轻玄连道三声罢,芸儿却是突施冷箭,一招北海雪山派的寒冰掌,当即出手送出。

寒冰掌,出招无痕无迹,伤人之际,兼带有彻骨寒气,一旦中掌,可谓苦不堪言,日夜备受折磨,才慢慢痛苦的死去。

此招用来突袭致胜,属实为一大杀手锏,令人不得不防。

柳轻玄从容不迫向后撤开一步,竟是不躲不闪。

芸儿一掌与他身子相遇,立知不妙,一种熟悉的感觉,自掌心传至心间,这种感觉正是今早一掌打在项尘身上一般无二。

同样的就像一片泥潭,且是深邃不见底,冰寒刺骨的寒气,始终无法进入柳轻玄体内半步。

若说稍有区别之处,自然是有,项尘偏为柔和,柳轻玄的则是显的过于霸道,甚至有一种将她吞噬进去的感觉。

柳轻玄将手叠在背后,故作讶色,道:“想不到芸儿姑娘,不仅人长得美,武学造诣亦是令人刮目相看。”

芸儿一掌被牢牢吸住,动弹不得,想起一日之内竟中此招两次,心中顿感恼怒,愤然道:“还有两招!”

话毕,芸儿秀眉急锁,点点星芒,在一对美眸中闪烁。

当下,见得她一声断喝。

“清静无为,神游太虚,气入八荒,无量天威!”

突听风声急响,芸儿以指为剑,幻出上百剑气,刹那间,寒芒纵横,剑剑不离柳轻玄耳目方寸之间。

“王家乾坤一百单八剑!”

柳轻玄微吸一口凉气,一脸惊色。

他不敢怠慢,凡能幻出剑气者,已然入了剑道五境的第一境,以气化剑,换句话说,便是剑仙!

柳轻玄卸下体内吸力,后撤一跃,这一跃足有十丈之距。

他手中折扇不断翻转,将剑气尽数挡下,然气化之剑,高明之处,在于无穷无尽,气不竭,剑不止。

芸儿见状,心中甚是得意,笑道:“柳公子,你可服输。”

“服!芸儿姑娘高深莫测,在下佩服!”

柳轻玄的声音传来,这一道声音却把原本颇有得意的芸儿怔在了原地。

声音竟是从身后传来!

那身前的柳轻玄是谁?

想到此处,芸儿身前方才还在苦苦抵挡剑气的柳轻玄,突然身子一抖,轰然化成了一缕青烟。

须弥幻境!

竟是幻术神通!

这时,柳轻玄再道:“芸儿姑娘,你还有一招。”

芸儿转过身来,却见柳轻玄摇着折扇,正笑脸吟吟望着自己,不时眉目传情。

芸儿心中顿感恶心,道:“你欺负人!”

柳轻玄一脸委屈模样,道:“芸儿姑娘,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肯欺负你。”

芸儿小脸一横,道:“你武功幻术高深,却用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你说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柳轻玄听了哈哈大笑,道:“那你要我如何是好?”

芸儿道:“你不能用手用脚!”

柳轻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芸儿再道:“你还不许动,动了便算你输!”

柳轻玄道:“可以,我统统答应你的要求!不过若我还是挡下你这最后一招,你可得留在我身边。”

芸儿道:“好,你可说好了,不许动!”

柳轻玄笑着摇头道:“我不动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此话一出,芸儿脑袋乐开了花,笑道:“柳公子,本姑娘走了,恕不奉陪!这最后一招,以后再说吧!”

说罢,芸儿登时纵身一跃,施展踏雪无痕轻功,一溜烟的跑了。

柳轻玄急欲追去,却又碍于方才承诺,心中暗呼道:“不好,中计!”

无奈之下,只好呆在原地,望着芸儿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视野中。

片刻之后,柳轻玄喃喃笑道:“妙哉!妙哉!”

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随从走至柳轻玄身旁,说道:“公子,为何放这娘们离去?你若欢喜,不如抓去得了,以公子您的幻术,即便剑仙之流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对您百依百顺。”

柳轻玄道:“剑仙?剑之道,外修利剑,内修罡气,剑气归无,人剑合一,方成剑仙,芸儿姑娘可还没到剑仙境界!”

小厮道:“可她分明使得一手王家的乾坤一百单八剑!若无剑仙之境,可施展不出这等剑招。”

柳轻玄笑道:“起初我也有些吃惊,但那不是王家的乾坤剑意,不过这丫头可比王家更为棘手!”

小厮不解,问道:“能让公子棘手之人,这天下间可没有几个,公子这话何解?”

柳轻玄微微顿了顿,目光瞭向北方,缓缓的吐出了几字。

“大荒无相功!”

“什么!”小厮双目圆睁,一脸惊色,“公子您是说这丫头是……”

柳轻玄转过身来,打断道:“没错!备好马车,走吧。”

小厮再问:“公子,咱们去哪?”

柳轻玄折扇一拍小厮脑袋,说道:“自然是去王家!”

已至午时,离城城内,一处街边茶摊。

项尘在这坐下,要了一壶茶,铜算盘的酒当真是烈,此刻后劲来势汹汹,搞得他脑袋昏沉的很,不过他似乎很是享受这种醉酒的感觉。

他喝了半日,心中终是放心不下芸儿,出了客栈,却也不知去哪找她。

项尘道:“店家今早摆摊可曾见过一个穿着黄色纱衫女子?”

那茶摊老板道:“啊呦,这位爷,这离城虽比不上繁华的九都大城,但人口也有数万计,这黄衫女子来来往往每日也有上百个,小的可不知爷想找哪位。”

项尘想了想,道:“最美的那个,长的似仙女一般。”

“我见过。”

这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说话之人就坐在旁桌,一身黑色衣衫,非常宽大,袖口微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观其面目,年龄却也不大,应与项尘一般年纪。

一张清奇俊秀的脸孔,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只是他的两鬓已经微微发白,竟是少年白头,脸色亦是有些苍白,布满不修边幅的胡渣,颇形憔悴,刚毅的轮廓上,有一种同龄人不曾具备的沧桑感。

项尘道:“阁下,见过?”

那黑衣人抬眼看来,双目阴沉,透着一丝淡淡的凄凉。

那人道:“城内酒楼,醉八仙外。”

项尘谢过,询问了茶摊老板后,便是起身欲是离去。

路至黑衣男子身旁,突然背后求凰剑一阵异样,剑身不断颤动,发出阵阵剑鸣,剑已通灵,项尘心头能感受到一股求凰剑散发出的敌意。

同时,那黑衣男子,面色亦是露出诧异之色。

突地,那名男子手中红芒一闪,一把刀身血红色似透明的长刀,显了出来。

随着此刀祭出,霎那间,戾气横生,刮起了一阵腥风。

同样的,那把血色长刀,刀身同求凰剑一般,激烈颤动,嗡声做响,声音十分凶戾。

项尘与那男子四目相对。

一种战意,在两人心头萌生。

两人虽是素不相识,但各自手中奇刃,却是如同积怨千年万年的宿敌一般。

“你的剑…”

“你的刀…”

两人异口同声道。

项尘率先问道:“阁下,与我可有一面之缘?”

那人道:“今日方才萍水相逢。”

项尘道:“人随水漂流,聚散不定,萍水相逢也是缘,敢问阁下称呼?”

那人再道:“无名无姓,流落天涯断肠人。”

项尘一笑,道:“断肠人?我也是断肠人,不过却是酒肉穿肠的喝断肠,再次谢过阁下,有缘再会,告辞。”

说罢,项尘便是闲步离去。

待项尘走远,断肠人,那一直微动的袖口,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喵呜…”

一颗圆圆的脑袋,竖着一对尖耳朵,钻了出来,通体雪白,眼睛一蓝一绿,恍若两个宝石般璀璨,这是一只具有异域血统的波斯猫。

它伸了个懒腰,细长尾巴在空中摇摆,很是神气,脸袋不断蹭着断肠人的手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看了不由心生欢喜。

断肠人脸上终是出现了一抹笑容,他抚摸着猫咪柔顺的绒毛,轻声道:“南瓜,你又调皮了。”

黄昏,映红漫天,夕阳洒在城中龙湖的湖面上,一片猩红,明日,便是王家大宴,各方豪杰,已然陆续到达,微风徐徐,似乎夹带着一种萧瑟之意。

项尘寻了一日芸儿,人影都是没有见着,酒葫芦早已见了底,嘴舌馋瘾上来,只好是回到铜算盘的客栈,讨要酒水。

方才进了客栈门,却见芸儿早已回来,心中顿感郁闷,也不多说,一声不哼的便是坐到了芸儿对面,向小二讨了一壶酒水,两盘小菜。

芸儿一脸笑意的看着项尘,突道:“项木头,你是不是去找本姑娘了?”

项尘立即道:“没有,出去走走而已。”

芸儿听了脸上半信半疑,道:“真的?”

项尘顿了顿,头一低,吃了一大口牛肉,支支吾吾道:“自……自然是真的。”

芸儿心中偷乐,她绝顶聪明,自然早已猜透项尘心事。

只见她含笑三分,皓齿轻咬朱唇,突是再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项尘一窒,垂首,正声道:“漂亮!”

芸儿嘻嘻一笑,追问道:“那你喜欢吗?”

项尘一口酒水差点喷出,脸上一红,头又是低上了几分,也不言语,好似没听见一般,只是加快了手中夹菜的速度,狼吞虎咽的吃着,可是将嘴中塞的密不透风,两腮圆鼓。

芸儿笑的更加迷人,心中暗道:“这个闷木头,平日里一脸冷冰冰的样子,现在看来倒也可爱。”

芸儿也不再追问,只是小眼一转,嘴角歪出一抹俏皮的微笑,说道:“你不喜欢,自然有别人喜欢。”

“谁!”

李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芸儿笑道:“一个比你武功好,比你有才学,比你帅气的人,今天在城里醉八仙酒楼遇见的,人家可说我就似天上下凡的仙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他想护我一生,让我一辈子待在他身旁呢。”

李白道:“纨绔子弟之话,不可信!”

芸儿哼了一声,反驳道:“你不曾见过,又怎知人家是纨绔子弟,我看人家就是个博学多才,文武双全的人。”

项尘说不过芸儿,只知道芸儿越是夸别人,他心中便越是莫名生气,心中好话,竟是半句说不出口,冷冷道:“任他纨绔子弟或是谦谦君子,人家倾心于你,于我何干,我只知你还欠我玉玲珑,哪也别想去!”

芸儿一听,面色瞬间板了下来,登时起身,双手一插腰,气道:“大酒鬼,你对我凶什么凶。”

项尘心中生气,却也无意斗嘴,干脆侧过身子,不愿理会。

哪知,这芸儿今个却是一反常态,不吵不闹,板着俏脸,生起闷气来。

不过,这哪是刁蛮任性大小姐的性子。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怒火攻心!

不消多时,芸儿乍然立起,眼中不知何时竟圈着泪光,指着项尘鼻子,怒声道:“大酒鬼,再也不理你了,明个儿我就走,不要你送了!”

说罢,转身便走,大有决绝之感。

项尘如块木头般楞在原地,心中直呼莫名其妙,手中酒碗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无处安放。

两人相处这几日来,斗嘴无数,从来只有自己落于下风,被说的无言以对,这还第一次见到芸儿这般负气离开。

“我刚才是不是对她太凶了……”

项尘心中暗想,欲要起身上楼安慰,起了一半,却又停住了身子。

“我该说点什么好……”

“或许……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也好,去了难说又会斗嘴……”

项尘内心一番纠结,正当他茫然不知所措之时。

铜算盘走了过来,笑呵呵道:“项老弟,武功盖世,却是不懂女人心。”

项尘道:“钱兄,你懂?”

铜算盘道:“我早过不惑之年,年轻人的事不甚了解,但芸儿姑娘这样子,我倒是略知一二。”

项尘问道:“那她为何气?”

铜算盘道:“到了伤心处,自然要气。”

项尘道:“为何伤心?”

铜算盘道:“因为你。”

项尘越听越是傻眼,笑道:“我?”

铜算盘道:“古语道女人心海底针,飘忽不定,捉摸不透,这其中可是门大学问。”

项尘难以理解,道:“我熟读四书五经,却未曾学过女人这门学问。”

铜算盘笑出来声,道:“难怪芸儿姑娘说你似块木头,项老弟,你可知芸儿心意。”

项尘道:“知道什么?”

铜算盘道:“芸儿姑娘心中那份情义。”

项尘一脸困惑如旧,铜算盘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息,再道:“项老弟,你若实在不解儿女情长,却也未必不是好事,缘生缘灭,花开花落,千古多少英雄逃不过一个情字,终究不过意难平。”

说罢,铜算盘给项尘斟满一碗酒后,便是踱步离去。

项尘茫然,呆呆的杵在原地,思绪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一壶酒。

两相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芸儿的出现唤醒了项尘心中柔软的万千。

项尘霍然起身,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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