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凤鸣 第4章 江湖百晓生

作者:风月钓江湖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5-02 17:5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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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项尘芸儿二人,路过南岛二仙昨日所住房间之时,不由吃了一惊,短短一夜功夫,这房间修葺一新,丝毫没有看出任何打斗的痕迹。

不过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南岛二仙二人,在这南方一带,也算是号人物,如今客死离城,还被人削了脑袋,早应该传的满城风雨,可当下却是毫无动静,就像南岛二仙从未来过离城一般,客栈外那两具无头尸体,亦是不翼而飞。

二人一脸疑虑,寻了一处桌子坐下。

这时,客栈掌柜铜算盘笑脸盈盈的迎了上来。

铜算盘道:“二位可否满意?”

项尘道:“满意何事?”

铜算盘呵呵一笑,道:“那得看是住店之事,还是江湖之事。”

项尘道:“何谓住店之事?”

铜算盘道:“自然是,吃事喝事以及二位的房中事。”

芸儿小脸登时又红成了一粒枣子,骂道:“好你个小胡子掌柜,你若再敢瞎说八道,休怪我手下无情!”

铜算盘连声不是,道:“女侠莫要动手,莫要动手啊。”

项尘倒是一笑了之,随之再道:“那何谓江湖之事?”

铜算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凑到项尘耳边,声音压低了不少,道:“杀人事!”

项尘淡然道:“一夜之间,处理的此等干净,掌管的倒是有些手段。”

铜算盘道:“江湖本就如此,总得有人善后。”

项尘冷冷道:“南岛二仙受王家所邀,然客死离城,掌柜的可就不怕王家追究此事,无故惹祸事上身?”

铜算盘哈哈大笑:“祸事?我那三坛百年老酒,被阁下盯上,倒真是祸事。”

听得此话,项尘芸儿双眼不由一眯,他们不曾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被人尽收眼底,行动完全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项尘沉声道:“探人私隐,乃江湖大忌,掌柜的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铜算盘大笑,一屁股坐下,捋了捋一把山羊胡,道:“不怕!”

项尘道:“可我现在就想杀你!”

铜算盘道:“我有一个你不能杀我的理由。”

项尘道:“什么理由!”

铜算盘道:“你会杀一个请你喝酒的朋友吗?”

说罢,铜算盘连忙招了招手,小二心领神会,把那三坛子百年老酒搬了上来。

老酒上桌,酒香四溢,端的一个浓郁香醇,只是闻上一闻,甚是要将人醉倒。

项尘双眼精光四射,直勾勾的盯着酒坛,片刻之后,一声低吼道:“烈!”

铜算盘点头道:“烈酒自当配豪侠!”

项尘自嘲道:“豪侠不敢,豪量醉鬼倒是一个!”

项尘嘴上说着,手上已是迫不及待,勺了一大碗,咕嘟两口,便是一大碗烈酒下肚。

铜算盘赞道:“爽快!”

这酒果真刚烈无比,一碗下肚,项尘脸上红晕浮现,眼中竟是多出了几分醉意。

“好酒!”项尘一抹嘴边酒渍,匆匆欲要勺上第二碗。

铜算盘突道:“阁下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项尘手中动作只是略有一顿,便继续勺上了一碗,眯眼一笑,道:“山羊胡子小眼睛,自古抠门又小气!”

此话一出,芸儿和小二皆是忍不住偷笑,特别是一旁的小二更是偷偷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铜算盘脸色一变,芸儿自然不敢得罪,便是狠狠瞪了一眼小二,转而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虽贪财,却不吝啬,此酒虽比不上玉玲珑女儿红这等稀世琼浆玉露,但却贵在年代陈久,已有三百余年,乃我一故人相赠,换做常人,哪怕千金万金都是换不到一滴。”

说话间,项尘又是下去了半碗,道:“如此珍品,在此中下毒换我一命,这种亏本买卖,掌柜的可不会做。”

铜算盘点了点头,自己上了一碗,随即道:“少侠倒是活的聪明,这人活于江湖,不外乎两种人,第一种便是二位这类学武之人,习一方绝技,保一时安平,第二种便是聪明人,他们或有一门独门手艺,或有满腹经纶,成一方谋仕,得以生存。”

项尘道:“那掌柜的是第二种人?”

铜算盘摇头道:“不,我是第三种。”

项尘顿时有了兴趣,追问道:“第三种人?”

铜算盘挺了挺肥胖的胸膛,道:“江湖百晓生!这天下之事,无我不知无我不晓!”

项尘又干一碗,道:“小隐于山林,大隐于市井,掌柜的对这世道倒是看的通透。”

铜算盘自己也是倒了一碗,道:“世事浑浊,知道越多却也未必是件好事,我隐居于此,不过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芸儿听得此处,心中触动,双眸起了一层阴霾,“娘亲生下我后,我这一生都是身不由己的。”

芸儿的话说的轻细,无人听得。

项尘再道:“掌柜的可曾见到两名孩童?”

芸儿手中茶杯一顿,斯了一声,从感伤中惊醒,骤起身来,一把扯住钱胖子掌柜那撮山羊胡子。

“小胡子掌柜,就是昨日南岛二仙带来的那一男一女两名孩童,我可是亲眼看见被带上楼去!快说!你把他们藏哪了?”

昨日里中了阴阳断魂散,早上两人更是大闹一场,一时间竟把先前救那两孩童之事忘了,仔细想来,那两孩童自始至终都是没见着,活不见人,即是死了也没见尸。

铜算盘连连摆手,道:“女侠误会,且听我说,南岛二仙一身修为,皆源于童子的阴阳二气,这阴阳二气愈是纯正,功效愈是完美,故这南岛二仙二人,在那南岛之上圈养了一群童男童女,自小便灌以灵丹妙药喂养,待以日后汲取纯正的阴阳二气,昨日那两孩童自小粗茶淡饭,可不入南岛二仙的眼睛,幕后定有隐匿踪迹高人避开我的耳目,将两孩童带走,至于有何用途,我确实不得而知。”

“那你算什么江湖百晓生!”芸儿叫嚷起来,手中又是紧上三分。

钱掌柜一张胖脸疼的龇牙咧嘴,口中连连求饶。

“龙湖王家!这王家大宴在即,我虽不知去向,但离城诸多怪事,必然与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芸儿见状,一拍桌子,哼声道:“什么王家李家!木头,走!跟本姑娘一起把他们打成王八家!”

项尘汗颜,道:“芸儿不要胡闹,掌柜的也只是猜测而已。”

闻言,芸儿见项尘不愿,哼了一声,右足地上狠狠一跺,转身便出了客栈,钻进了闹市之中。

“芸儿女侠……”钱掌柜欲想叫住。

项尘却道:“随她去吧。”

芸儿这一身大小姐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若是叫住,恐又是一顿吵闹,让人大感头疼。

不过,芸儿这出一闹,两大男人言语间倒是没了顾忌,趁着酒劲,聊起了风花雪月,竟是相聊甚欢,简直是相见恨晚,一坛子烈酒下去大半,两人已然称兄道弟起来。

项尘项尘一脸醉意,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对这三台老酒赞不绝口

铜算盘道:“小老弟豪量,只是芸儿姑娘出去许久,怕是找那王家麻烦,王家实力雄厚,恐生意外!”

项尘打了个酒嗝,道:“倒也不妨!芸儿虽然刁蛮,但却聪明鬼灵的紧!”

“况且……”项尘咕噜再下一碗,道:“这事我本无意插手,只是芸儿那丫头要管,既然两孩童被人带走,那此事也就罢了。”

铜算盘摇了摇头,道:“小老弟一身白衣,入了离城这浑水,可莫想洁白出身。”

项尘道:“此话怎讲?”

铜算盘抓了一把花生塞进嘴里,眯了一口老酒,肥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副十分慵懒的姿态,说道:“龙湖王家,三日之后大宴中原南部各门各派,各路高手,其意是在结盟。”

项尘道:“略有耳闻,可我独身一人,无门无派,与我有何干系。”

铜算盘道:“因为你是江湖人。”

项尘道:“是又如何?”

铜算盘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万事可不由你。”

项尘付之一笑,晃了晃杯中美酒,悠然道:“任他江湖恩怨是非愁,说到头来,不过拔剑而已。”

铜算盘当即拍手道:“好一个醉里拔剑!小老弟意气风发,当有一代剑豪本色!”

项尘稍作一顿,放下酒杯,双眉一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铜算盘,双眸乌黑,深邃不见底,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之后,项尘嘴角微扬,笑道:“”钱大哥又赠美酒佳酿,又是马屁不断,所谓无功不受禄,看来钱大哥有事相求!”

闻言,铜算盘身子微有一怔,放声大笑,却而戛然而止,声色一低,道:“龙湖王家!不可做大!”

项尘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又灌一碗烈酒。

铜算盘再道:“江湖十圣,正道有六,少林,武当,昆仑,玄天门,蝶恋谷,以及万剑山庄。”

“魔道有四大家族,白,古,慕容,南宫四家,十方势力,各自盘踞一方,互相牵制,方才有这武林百年太平!”

“龙湖王家,当家人王远山,本就是天纵奇才!中原南部,不乏奇人异士,若被其吞并,一统南部,王家的实力绝可比肩十圣,成为第十一大势力,届时,平衡会被打破,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武林必然血雨腥风,又是十年大劫!”

铜算盘一口气说罢,项尘方才放下酒碗,这是他的第十八碗。

一个饱饱的酒嗝打出,项尘红着脸,憨笑道:“好酒啊,好久没喝这般痛快!”

铜算盘又是一愣,不由眉间一皱,面色僵了许久,随后摇头苦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少侠若是无意,我也不会强求。”

项尘,面无波澜,好似突然酒醒,平淡道:“钱大哥隐居离城十载,更是不惜将身份透露于我,天下群英无数,为何却相中我这无名酒徒?”

“无名酒徒?”铜算盘声音骤然一亮,一对小眼瞪的椭圆,神色变的极为激动,道:“执酒长歌九万里,一剑惊惶十四州!”

铜算盘挥手一指求凰剑,声色俱厉,道:“你可知当年,多少豪杰英雄,败在此剑之下?”

“钱掌柜!”这时一声吆喝突如其来,“你又在跟年轻人吹牛不成?什么剑来着?可有我这腰间软剑来的厉害?”

项尘和铜算盘,一齐循声望去。

吆喝之人,刚刚走进客栈,是一位弓背老人,形态佝偻,白发苍颜,但无半分朽气,铁面银眉,星目含威,锐利如鹰,带着些许阴沉。

铜算盘顿时面容一收,又变成此前阿谀奉承模样,道:“鹰门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上茶,快快上茶!”

弓背老人,摆了摆手,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帮随从,站至其后,排成一排,错落有致,个个气息沉稳,绝是其门内精英弟子。

弓背老人道:“钱掌柜,老夫闭关数载,你倒还识的老夫。”

铜算盘笑道:“铁鹰门门主白头鹰,天下谁人不识!”

弓背老人听罢很是欣慰,笑道:“虚名,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哈哈哈,没错,就是虚名,若是实名,当初也不会被姓王的一剑刺成重伤,躲回南海疗伤那么多年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甚许不屑的腔调。

弓背老人的脸色瞬间一沉,变的十分阴森可怖,杀人诛心的眼神,不过如此。

弓背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刚进客栈的一名赤膊大汉,冷声笑道:“鳄人王!当年你被姓王的削去一臂,敢问近年可有去寻求世外仙家,求那一方长出断臂的法门?”

名号鳄人王的大汉,闻言,只是冷冷一哼,径直找了一处与弓背老人面面相对之处,讽声道:“老子断这一臂,是我技不如人,不像某人,这一躲就是数载,白头老鼠倒是非常合适!”

“哼!”弓背老人登时大怒,一对鹰眼射出凌厉寒芒,周身劲气大作,身前的桌椅板凳,四散弹开。

“都说鳄人王的鳄蛟剪,独步天下,哪有技不如人之说,不妨今日让老夫讨教一二!”

“老子怕你不成?”

鳄人王没有示弱,猛然一喝,单臂一拳送出,全身绷的笔直,虽是失了一臂,却有一副横练的筋骨,势大力猛,似是凶鳄捕食一般。

项尘喝着小酒,看的饶有兴趣,这种场面,在四方城之时可谓多如牛毛。

不过,这两人争斗,好如苍鹰战大鳄,都的难解难分,不分伯仲,店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却是越砸越少。

这下可就急坏了铜算盘,此刻他不停的拨动的算盘,计算着损耗,眼角不时随着呯啪作响声跳动,心如刀割,滴哒的往下渗。

看戏的自然不愁事大,项尘一脸微笑,道“钱大哥,日进斗金,这区区桌椅之资,那有何必吝啬,不妨过来陪我再喝上几碗?”

铜算盘来回摆头,十分不忍,少许终是长叹一声,道:“世人喜好多金,孰能嫌金过量?”

项尘摇头笑了笑,道:“掌柜的自称江湖百晓生,可知晓此二人?如此斗法,不出半日,此间客栈,可是不复存在。”

铜算盘缓缓坐了下来,定了定神,缓缓道:“十年前,离城还是群雄割据,其中尤以铁鹰门,鳄帮以及龙湖王家最为势大,王家家主王远山,那年子夜剑法大成,整合天罡地煞之数,整整一百单八路剑法,更名乾坤剑法,修为臻入化境,乾坤剑意内含于心,已达人剑合一的绝顶剑士境界。”

说到这,铜算盘顿了顿,双眼中闪出一丝寒芒,“随即,王远山没有丝毫耽误,连夜起身,率人剿灭了离城各路群雄,从此这离城,便成了王家的天下,而这弓背老人,便是当年的铁鹰门门主白头鹰,这独臂汉子,便是鳄帮帮主鳄人王。”

项尘绕有趣味道:“既如此,此二人皆于王家有仇,何不同仇敌忾,却在此斗的这般凶狠。”

铜算盘叹道:“你有所不知,其实当年白头鹰一身鹰爪功,气运五指,断石分金,专攻人上三路,鳄人王绝技鳄蛟剪,势若千斤,迅若急雷,专攻人下三路,此二人若是联手,于之王远山,尚有一战之力。”

此时,铜算盘叹息声加重了几分,道:“只可惜,当年二人居高自傲,不愿联手,白头鹰被王远山一剑刺伤,心中大为心悸,竟是赶紧投降,承诺不再踏足离城半步,方才求得性命,带着余下门人一路逃至了南海。”

“而这鳄人王,可就没那么好运,此人有力拔山河之勇,可惜脾气太倔,怎愿投降,终使整个鳄帮,被王远山杀的一干二净,他本人也是被其削去了一臂,跳进了龙湖之中,也是因其熟识水性,捡回了一条性命。”

“至此,这二人从此便如世仇一般,鳄人王觉得白头鹰贪生怕死,乃是庸懦之辈,后者更觉鳄人王,蠢如蛮牛,不懂变通。”

项尘微微摇了头,道:“江湖便是如此,所以我无意江湖!”

铜算盘道:“你这话是拒绝我的意思?”

项尘道:“或许。”

铜算盘突地斩钉截铁道:“是或不是!何来或许!”

项尘立即道:“若仍有酒喝,那便或许。”

铜算盘追问:“究竟是或不是?”

项尘抬头瞭望远方龙湖,不再言语。

湖面如镜,微风轻拂,荡起细碎涟漪。

那平静之下,湖水深处,又藏着何种暗流汹涌。

铜算盘长舒了一口气息,过了许久,缓声道:“你想与世无争,但求岁月静好,可江湖就是如此,即使你无意于纷争厮杀,厮杀却从来不会放过你。”

“为什么?”项尘心有不忿。

“因为你是求凰剑的新主人!求凰剑的主人,没有无名之辈!”

这时,一道声音徐徐传来,声音不大,却似直入身心,闻言,项尘喝铜算盘皆是心中大惊,就连一直斗法中的鹰鳄二人,此时竟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纷纷退至一边,不敢言语。

“求凰剑主人,若是庸人,那我辈岂还有容身之地?当年剑仙易三秋,那一剑之威,如今过去数十载,每每想起,还让我等心悸不已!”

项尘立时提剑而起。

目见千里,耳闻八方,此时无声胜有声,乃是隔空传音的大神通之辈。

项尘道:“前辈真是大神通,普天之下,能有这等内力修为者,屈指可数。”

那声音再道:“大神通过奖,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论起神通,求凰剑主,自然当仁不让!”

项尘道:“大神通也好,小把戏也罢,这些手段晚辈做不来,那前辈便是高人!”

说罢,虚空中传来叠叠笑声。

项尘再道:“前辈看来识得此剑,可否现身一叙?”

虚空中笑声一止,道:“现身则免,日后自会相见。”

说罢,那神秘人转而对着鹰鳄二人怒喝道:“白头鹰,鳄人王,你们好大的胆子!真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鹰鳄二人,不敢怠慢,连连称不是,匆忙丢下了几锭银两,赔座桌椅钱,随即扬长而去,留下一干小二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别说是店小二,即便是那铜算盘,如今亦是紧紧的锁住了双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年前,白头鹰和鳄人王,也算是离城中响当当的人物,能让他们这般臣服的,究竟是何方高人。

即便铜算盘号称江湖百晓生,但这号人物,他也未有耳闻。

过来少许,他转过身去,却见项尘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离城城外,小树林中。

项尘的身影出现在此,他一路尾随鹰鳄二人来到此处。

突地二人脚步骤停,白头鹰一跃而起,足有十数丈之高,双臂展开,远远望去,真如猎鹰扑食,俯冲直下,鳄人王,两腿一蹬,青石地板陷出巨大深坑,一腿如风驰电掣般扫来。

二人并非等闲之辈,项尘跟在身后,其实早有察觉,城内眼多嘴杂,待到城外,方才动手。

项尘面容之上,略有惊色,但没有丝毫犹豫。

一声剑吟,求凰出窍。

剑一,流星白羽。

只是一剑,舞起片片秋风,单单一刺,万千剑气纵横。

以气化剑,已入剑仙五境第一境。

“剑仙?”

白头鹰和鳄人王,尽皆心中惊悸,收功疾退。

然,项尘一语道出,直凉了二人半截心扉。

“晚辈不喜藏头露尾,前辈若不相见,我这一剑,定要取了他二人性命!”

骤然,一名黑袍客从天而降,双指一夹,飘然灵动,竟是夹住了项尘这一剑,万千剑气,顷刻间湮灭消散。

项尘眉间不由一锁。

黑袍客赞道:“剑者,当有锋芒!好小子!”

项尘眸中精光闪烁,沉声道:“前辈,身怀绝世神通,却要以黑袍遮面?”

黑袍客再笑,却不言语,只是食指轻轻一弹,弹在剑身,顿时荡起阵阵涟漪,霎时一股骇人威能,好似巨浪翻腾,狂然喷发。

项尘不敢硬接,身影飘然而退,剑尖亮起一点青芒,虚空中连舞数十道剑圈,一巧破千斤,将硕大威能尽皆化于剑下。

只是他这一退,身形已至百丈之外。

而那黑袍客,则在叠叠笑声下,带着鹰鳄二人,身影随风消逝在林木之中。

项尘缓缓收起求凰剑,负于身后,静静的望着天空出神。

少顷。

嘴中呢喃自语了一声。

“古有大能者,弹指即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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