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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月余,李师师越发觉得沈霄深不可测,先不说东京暗设的商铺,光这路上途经的数个州府治所,沈霄均设有产业,这种手笔,可不是寻常的那些商贾巨富能玩得转的,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可不仅仅是财力那么简单,由此可见沈霄其志非小,所谋甚大。

李师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沈霄半真半假的玩笑道:“那我要是上山落草聚众造反呢?”带着李师师,有些东西沈霄这一路上也没打算瞒她,总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奴家便做你的压寨夫人!”

这人呐,有些时候嘴总比脑子反应快,沈霄话音刚落,李师师不假思索,张口就来,结果说完后,回过味儿来的她俏脸绯红,把头一低靠在沈霄胸膛上,当起了鸵鸟。

沈霄见状,伸手在李师师如云般的秀发上轻抚两下,笑道:“那你准备好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

渭州城不愧有关西小东京之称,沈霄有一年多小两年没来,看起来越发的繁华了,别看天气依旧严寒,街上却行人丛丛,一边带着众人在街上缓缓前行,一边熟悉新的环境,蓦然间,沈霄想起原著中对渭州的描述,此刻颇为应景。

原书曰:“一入得渭州城来,便见六街三市,商贾云集,州官府衙,管辖有序,四处遍布茶坊酒肆。街头巷陌,耍拳弄棒,卖膏药,摆地摊;烟花酒楼,弹琴卖唱,聚豪赌,狎新欢。有州桥名叫状元,状元桥下颇有名气的潘家酒楼......”

众人边看边行,眼看着前方就到状元桥,突然自身后街中传来一阵马嘶人喧惊慌之声。

“马惊了,马惊了,快让开......”

“哇......娘......”

“我的儿啊......”

闻得身后响动,沈霄忙扭头回身,只见一匹惊马拽着车朝前狂奔,街中行人惊慌之下纷纷往两边闪躲,行人奔走之间,一名五六岁的男童被挤倒在街中不住痛哭,而男童的母亲却被奔走躲闪的行人挤搡着跌落在另一边,只见她一脸急切的嘶声喊叫,可母子之间相距颇远,又有行人穿行奔逃,根本来不及救护。

“闪开。”

此时惊马距男童不过四五丈,沈霄他们距离男童也有三四丈远,情急之下沈霄来不及多想,骤然爆喝一声,向前疾奔数步蓄力,双脚用力一跺,提气纵身,凌空度步,眨眼间便落在倒地男童身前。

“好轻功!”

就在沈霄落地时,他隐约听到自身后桥上传来一声称赞,人声喧闹之下听不太真,却觉的这声音略有些熟悉,当下却也顾不得多想,惊马将至,忙将双臂一上一下张开,凝神屏气迎着惊马逆冲而上。

这惊马不过是一匹驮货拉车的骡马,可这受惊之后冲将起来,力道却也不小,岂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更何况是孩童。

周边躲开的行人见沈霄迎着惊马冲将过去,胆大的脸上浮现惊讶与担忧,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不忍看下去,这也难怪,沈霄虽八尺有余,可身形匀称,更谈不上壮硕,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气力的。

“啪。”

“砰。”

就在众人惊讶、关切、不忍的目光下,沈霄与惊马狠狠地撞在一起,一声轰响,只见沈霄双掌死死的顶住车輈前段,左肩微低抗住惊马颈部,双腿死死的蹬着地面,只是,天寒地冻,地面坚硬平整,沈霄不好借力,身躯被惊马带着不住往后滑......

“啊!”

眼见离倒地的男童越发接近,许多人忍不住发出惊叫之声,急切之下,沈霄一声雷鸣爆吼,双腿抬起猛然用力一蹬,竟在地面踩出寸许长的凹陷,硬生生止住停势,此时惊马嘶鸣不止身躯不停的躁动,沈霄借着这一踏之力运足全身气力携着马颈往左侧掼去......

“啪啦。”

只听马儿一声痛苦的嘶鸣响彻街道,震耳欲聋,就在众人眼前,沈霄运起神力连马带车掼倒在地上,虽然化险为夷,马车经沈霄这么一折腾,破损不小。

惊马倒地之后仍在挣扎不止,却被沈霄死死的按在地上,他一边按住惊马,一边在惊马耳边吹着口哨,这是昆仑的父亲教给他的诀窍,可以舒缓马的心情,在沈霄的安抚下,不住挣扎的惊马慢慢的平静下来,沈霄这才将惊马和已经半残的车架扶起来。

就在沈霄安抚惊马的档口,男童的母亲已经将孩子抱在怀里检查安抚,确认孩子没受伤后,忙拉着孩子上前朝沈霄跪下叩头道:“多谢恩公救我孩儿,多谢恩公......”

沈霄刚扶正车马,想阻止时妇人已经带着孩子跪在地上,忙上前虚扶道:“这位嫂嫂快快请起,在下受不得如此大礼,孩子无事便好!”

妇人带着孩子再三感谢之后,忙转身去了,此时,周边四处响起一声声称赞。

“好。”

“好汉子!”

......

这时,李师师一脸急切的从人群中挤进来,紧紧抓着沈霄的双臂上下打量道:“大郎,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就在此时,自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极具豪气的赞叹声:“好一个截天手!”

这道声音洪亮至极,豪气干云,沈霄不禁随着众人朝出声之人望去,一见之下惊道:“兄长怎会在此?”

众人皆望去,只见人群之中有一大汉如鹤立鸡群,待他分开众人近前,只见他身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口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此人正是渭州提辖鲁达。

直至此时,沈霄方知刚刚身后隐约听到的赞声是鲁达的,难怪他方才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洒家在前面吃酒,听到这边嘶闹,特意赶来看看,一开始洒家没瞧清楚,还在想这渭州城谁有这般俊的轻功!”

“让兄长见笑了,小弟这点儿微末本事,不值一提!这马车......”

不等沈霄说完,鲁达蓦然环首四顾唤道:“车夫呢?车夫哪去了?”

鲁达声震四野,不多时,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汉子脸色煞白的自人群中扶着腰慢慢走出:“提辖,哎呦......小人在这!”

鲁达见这汉子衣着普通,身上多有磨损破漏之处,刚刚涌起的怒气强自按捺下来:“你这汉子好不晓事,这大街上怎的还能惊了车马,要不是洒家兄弟在这,你今日如何走的脱?”

青年汉子一颗心早就慌的七上八下,一听鲁达的话煞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忙道:“提辖勿怪,也不知是谁自楼上掉了个酒坛子,正落在马车前惊了马,小人阻拦不住,被拉着翻到在地......”

听完这汉子言语,鲁达心中的气已是全散了,自怀里将身上带着的银两取出,约莫有个二三两左右,上前一步拉起他的右臂放到他手中:“罢了罢了,估计那人现下已避了,待洒家闲暇自去寻他理会,这银子你且拿去,找个郎中看看,剩下的把车修整修整,去吧!”

原本没往这方面想,一见鲁达掏钱,沈霄忙近前道:“怎好让兄长使钱,虽说为了救人,车却是小弟弄坏的,理当小弟来赔!”说着,沈霄从怀中取出两锭五两的银锭,一并放到汉子手中:“这位阿哥,这银子你拿着,在下救人心切,阿哥莫怪!”

图省事,沈霄怀中从不装碎银,除了几个银锭,便是两根蒜头金条,只为以备不时之需,这汉子也是贫苦人,给少了,显的小家子气,给多了,一是怕鲁达面上不好看,二是给多了惹人眼红,这汉子怕也保不住,那车马修整拾掇一下,再看看大夫,去了医药汤费,也就去了一大半了,问题不大。

青年汉子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银子,复又看着鲁达嗫嚅道:“提辖,这......”

鲁达甚是赞赏的看了沈霄一眼,朝着青年汉子道:“你也是个不容易的,连洒家兄弟的一并与你,收拾收拾自去吧!”

“多谢提辖,多谢这位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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