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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头这伤不轻,林大哥虽然及时收力,又被陈教头以哨棒阻了一阻,离心口稍稍偏了些许,可龙转身岂是这般好抵消的,劲力入体已然伤及心脉,淤血积压、心脉堵塞,方才若不行险吸出淤血,再拖延一两日,纵是大罗神仙亲至,也无力回天!”

略带点了一下林冲,沈霄看着陈希真父女,轻声嘱咐道:“以目下情况,陈教头大概晚间便会醒来,此番虽性命得保,要想痊愈,需每日行针、推穴过血一次,以在下初步估计,十日左右当能将体内淤血尽数驱散拔除,之后,至少要卧床三个月静养,在这期间,不得动气,不得动武,这几日饮食以稀粥流食为主,切记油腻。”

交代完后,沈霄行至房中桌案前,方才进来时他就已顺带观察过房中情形,武人房中也没个纸笔,幸好自己药箱中常备文房四宝,将四宝铺开,一遍研墨一边思忖,待思虑得当,提笔沾墨笔走龙蛇,顷刻间便已收笔,将药方拿起,轻轻一吹,待墨迹干透,递给已至身前的陈希真。

“按方抓药,先以猛火熬煮,待药汤沸腾后,将药汤倒出备用,重新填水再熬,再次沸腾后改小火,加备用药汤,切记,备用药汤加完后,加够三碗水,直至熬成一碗药汤,给陈教头服下,行针期间,早晚各服一次,十日之后,视陈教头恢复情况,再重新调整。”

“希真多谢沈大郎出手相救,些许俗物不成敬意,还请大郎收下!”陈希真听完沈霄嘱咐,忙拱手相谢,并从怀中取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双手递上。

沈霄怎可能收他的钱,连忙推却,并拱手还礼道:“陈提辖无需多礼,这钱在下万难相受,在下本受兄长相邀而来,好在幸不辱命,还望陈提辖莫怪我兄长一时失手之罪!”

沈霄此次前来本就为林冲而来,遇到陈希真三人是他始料未及,漫说本不该有此三人,而且就算出现,他们三人出现的时间节点与他所知亦根本对不上,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他亦不会怨天尤人,天塌下来又如何,想法子应对便是,已然种下一个因,至于最后结什么果,便看他后续如何经营了。

要说陈家父女心里没气肯定不可能,可校场演武本就凭本事说话,林冲四处奔波请人医治费心劳力,一片诚心,如今陈希义痊愈有望,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校场演武本就各凭本事,我们怎会怪罪林教头,只是此番多得大郎出手相助,否则......”

“提辖,若再如此客套,在下以后不便登门了!”

“这......”沈霄把话说到这份上,让陈希真一阵迟疑,看了一眼林冲、王进,他如何看不出沈霄一心化解两家嫌隙,心中怨气最后皆化为一声感叹,将钱收回怀中,躬身拱手相谢:“唉,多谢沈大郎了!”

“提辖客气,提辖尚要照顾家人,我兄弟三人就不打扰了,我等就此别过,在下明日再来为陈教头疗伤。”

“好,三位请慢走!”

“提辖见外了,请留步!”

......

三人从陈家出来,林冲至此方彻底松下这口气,这要是陈希义折在他手里,以后该如何面对军中同僚。

“贤弟,今日幸好有你在,否则为兄真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

见林冲如释重负的模样,沈霄眉头一挑,伸手拍在他肩头,用力捏了捏,笑道:“林大哥,欠小弟一顿酒哈!”

林冲晓得沈霄不想他为此事作难,也便不再多言,他们之间数年的情分,不需要那么见外:“欠甚么,正好腹中饥饿,贤弟说去哪?”

沈霄双目一转,忽然想到来时路上见闻,沉吟片刻突然道:“小弟听闻樊楼继徐婆惜、赵元奴、孙三四几位之后,新近起了一位唤作李师师的李行首,坊间传她锦瑟年华,有沉鱼落雁之容,身姿卓绝,才艺超群,要不今夜去樊楼,如何?”

“这......”

一见林冲迟疑,王进自然晓得林冲难处,他们两个都是正经人,去樊楼吃酒从不沾别的,便在一旁打趣道:“大郎莫要为难他了,他家有贤妻,你也不怕下次登门被林家嫂嫂大棒子打出门来!”

王进这话令沈霄啼笑皆非:“兄长你想哪里去了,咱们就是去喝酒,这位李行首又不是卖身的录事,再说了,咱们几次去樊楼,小弟何曾沾过这些,只是此次来东京,坊间老传这位李行首,说的甚是玄乎,小弟一时有些好奇!”

樊楼,沈霄与林冲等人已去过数次,确实繁华的紧,不愧东京第一之名,不过,以前沈霄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只是此番前来东京,路上听说月余前樊楼新出一角,唤作李师师,本着名人效应,沈霄想看一看这个名传后世的一代侠妓。

“这样,林大哥的酒先欠着,今日小弟做东,此次来东京还未请几位兄长一聚,把徐教师和凌副使也叫上,今夜就咱们五个,小弟先回家送了药箱,兄长去请教师和凌副使,林大哥先自回家找嫂嫂请假去,小弟随后便到,一会咱们去林大哥家聚齐。”

“贤弟......”

林冲话音刚出,沈霄边招呼边走:“小弟先行一步,二位兄长速去!”

沈霄着急走倒不是躲林冲,而是回家取钱,东京第一的樊楼消费可不低,更何况还要见李师师,钱不带够那不就闹笑话了!

见沈霄拔腿就走,王进一脸笑意的看着林冲揶揄道:“兄弟,为兄觉得,你最好回家跟嫂嫂交代清楚,免的他日传出来,嫂嫂却来找你,哈哈.....”

“兄长,你怎么也......”

......

林冲顾家,徐宁比林冲还顾家,一开始王进上门并未说沈霄做东,只说请他出来吃酒,结果反倒被他拽住,去外面就算了,劝王进就在他家,二人你推我让半天,最后王进只好把沈霄搬出来,徐宁这才应下。

王进请到徐宁却未能找来凌振,年关将近,凌振要为年节准备御用烟花,天天加班加点赶制,忙的不可开交,根本不在家中。

四人在林冲家聚齐,得知凌振不能前来,沈霄略感遗憾,心中想着等过些时日再登门拜访。

在林冲家略坐片刻,四人一起上街,此时天色渐晚,别看如今是寒冬腊月,大街上却比日间更加繁华,勾栏瓦舍家家通明,灯火辉煌如同白昼,转过东华门,进入景明坊,樊楼已近在眼前,日间来此,只能看得它的宏伟气派,夜间,才能真正见识到这东京第一酒楼的富丽堂皇。

一进樊楼丰乐楼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只见大厅里已是坐满了人,可谓是门庭若市,传菜上酒的小二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敬酒声,交谈声不绝于耳,一个年轻的小伙计瞧见四人进来,忙上前相迎。

“几位客官,咱今儿去哪一楼?可有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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