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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数月,除了赶路,还要忙里偷闲练武修道,难得能睡个整觉。

清早起来后,沈霄本打算去拜访一下林冲,收拾停当后刚打算出门,忽然想起王进昨日说这几日禁军演武,此刻林冲定不在家,本想着等晚些时候再去,结果,下午在书房打坐时,管家带着火急火燎的王进、林冲来了。

尤其是林冲,人尚在院中,声音早已传入书房:“贤弟,贤弟......”

王进、林冲过府,一向颇有礼数,似今日这般火急火燎尚是头一回,沈霄忙开门出迎,只见王进身旁站着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左右的英武男子,正一脸的急切看着他,这男子正是林冲。

这大冬天寒风习习,可林冲脑门上却是热汗如雨,热气腾腾,旁边王进虽不似他这般夸张,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从未见过王进、林冲这般模样,沈霄不由一愣:“林大哥,许久不见,小弟正打算晚些时候去府上拜会,不想......”

没等沈霄客套完,林冲上前两步,扥上沈霄便朝外走:“贤弟,此时不是寒暄的时候,人命关天啊,快随为兄走!”

王进见状也不多说,随着二人转身,管家在一旁见了,也看着糊里糊涂,却不便多言,只把眼睛看着沈霄,等候吩咐。

被林冲扥着走了数步,一头雾水的沈霄回过神来忙道:“诶、诶,二位兄长是否先和小弟说下什么事,也好让小弟有个准备啊!”

“嗐,为兄急糊涂了,今日校场比武选拔禁军枪棒教头,为兄失手伤了一位军中同僚,为兄与兄长已寻了数位东京名医诊治,均束手无策,听兄长说你已在东京,特来找贤弟救命则个!”

王进看着林冲、沈霄道:“兄弟莫说了,也怪为兄情急忘却,只顾急燎燎的在城中寻医,却忘了咱自家贤弟是医中圣手,后来回过神来才想起贤弟......”

“兄长,林大哥稍候片刻!”

闻听林冲、王进所言,沈霄忽然觉得这情形有点熟悉,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情况紧急便也不再多想,扭头回转屋里取了药箱挎在肩上,看着二人道:“有劳二位兄长引路,具体情况路上说。”

沈霄如此,怎能不让林冲感动:忙拱手行礼:“为兄礼数不周,这次有劳贤弟了!”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林大哥见外了!”

......

“林大哥,伤的这位是谁?具体情况如何?”

三人出得门来,沈霄略带疑惑的看着满面愁云的林冲询问具体情况,以他对林冲的了解,当不至于伤人至此,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唉!”林冲脸上满是悔色,叹气道:“此事都怪为兄,伤的这位同僚叫陈希义,今日军中演武,台上比武为兄出手没个轻重,他被龙转身戳在心窝处,只怪为兄......”

“谁?陈希义?他是不是有个兄长叫陈希真的,在南营做提辖官?”

按说沈霄的性格算是沉稳的了,可听到这名字却着实有些惊到他了,甚至于有些失态的突然站住,这个人其实不打紧,可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对沈霄来说却过于紧要,若不是有王进、林冲在身旁,沈霄真忍不住吐糟一句:“这特么是个什么世界!”

王进与林冲面带疑惑的站定,齐齐看着沈霄道:“正是,贤弟认识此人?”

确认后,沈霄顷刻间便收拾好起伏不定的心绪,摇头凝声道:“不认识,不过小弟曾听人说起过这陈提辖兄弟两个都是有本事的人杰,一时有些失态,咱们先走,见了人再说!”

林冲与王进互视一眼,略带疑惑的点点头:“好。”

三人一路疾行,于路沈霄从王进、林冲口中得知事情原委,进一步验证了心中猜想,陈希义正是陈希真之弟,而陈希真有一女,唤作陈丽卿。

这一路上,沈霄脑中已闪过无数念头,这三人的突然出现,于他而言,凭空多了无数的变数......

......

到达陈希真家,敲开门时,是一年轻女子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只见这女子约二八芳华,身形婀娜高挑,俏脸之上微施粉泽,颜如渥丹,秀眉微皱面色忧愁却不曾失色半分,那紫芝眉宇之下,一双眼眸明亮异常,清澈秀靥,那张殷桃小口,生得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眼见此女身上一身素色武服装束,却掩盖不住天生丽质,确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

沈霄尚未婚娶,身边却不乏佳人,眼前这女子虽美丽非凡,倒却不曾失态:“小娘子有礼,在下受二位兄长相邀来为贵府诊病,有劳小娘子引路则个!”

这女子正是陈丽卿,王进、林冲方才匆匆而去,说是找一个能救命的大夫,东京数位名医已来过均束手无策,她还在寻思是何方高人,不想却请来一个这般年轻的大夫,虽然生的一副好面皮,只是,那许多老手名医都束手无策,这少年能济什么事,心中有犹疑,却礼数不失,虽为女子却若男子般拱手还礼。

“小官人,二位教头,请!”校场比武虽是点到即止,又签有文书,出手都会留些分寸,可难免有所误伤,林冲与王进送回人来,四处跑动请人诊治,虽然陈丽卿与家人对林冲并无多少怨恨,可也提不起笑脸来。

几人穿廊过院,进到后院,就见一八尺有余的中年男子面带忧色在院中来回踱步,这中年男子约莫三四十岁,身着灰色武服,眉似青锋,眼如秋水,丹殊口唇,飘着五绺长须,他便是陈希义之兄,陈丽卿之父,陈希真。

看见几人,陈希真忙上前几步迎道:“王兄,林教头,二位方才匆匆离去,说要请一个能救我二弟性命的神医,敢问就是这位小兄弟么?”

陈希真一边说,一边暗中打量沈霄,待到沈霄近前,陈希真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今日之前,林冲与陈希真并不相识,王进与他倒是认识,二人军务上曾有过往来,打过几次交道。

“陈提辖,这位是杭州沈霄,有他在,希义兄定然可保无虞!”

陈希真还未开口,站立在旁的陈丽卿忽然脱口道:“江南截天手?”

沈霄目光扫了一眼面色有些困窘的陈丽卿,又微不可查的往陈希真那边的瞥了瞥,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光,沉声道:“林大哥,未见伤者,小弟也不敢保证能成,我们先去见伤者如何?”

林冲与王进这般抬沈霄,着实令他压力不小,没学医之前,他觉得世上的伤病大部分都能治,学医之后才明白,这世上的病,大部分都是没治的。

知晓沈霄身份后,陈希真心中不由多了些许信心,忙让身相请:“沈大郎请,我二弟便拜托了!”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

进到屋内,只见一名年逾五旬的老人在床边看顾,待老人让开些许,沈霄见到了这个本该因伤重身死的陈希义,这一家子卖相都不差,他的长相与其兄倒是有七分相似,此时,人已昏迷不醒,面如金纸,呼吸短促,印堂、眉宫处隐隐发青。

一见陈希义面色,查看其双目光色,沈霄心中便有些凝重,搭脉之后又掀开衣服检查了伤处,只见陈希义神封穴附近有一个直径约寸许长的黑色圆形淤伤,明显是被棍头点伤的,淤伤周围的皮肤已隐隐扩散,呈现黑青色。

沈霄面色一沉,当即取过药箱中针囊,双手齐出,眨眼间连封陈希义神封、灵墟、中府等心门诸穴,同时,以特殊指法按摩伤处诸穴,过了近盏茶时间,终于将淤血逼至中心,复取一枚金针一点,然后,燃烛烧罐覆于其上,不多时便吸出许多黑色淤血。

做完这一切,眼见陈希义伤处淤色有所减轻,沈霄不由在心中轻吁一口气,复又闭目搭脉,又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方才睁开眼睛,将所插金针悉数拔出,给陈希义系好内衬,被子盖好。

旁边等候的几人早已心急如焚,刚刚沈霄动作迅疾,也不说话,他们既看不懂,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忙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打扰,此刻见沈霄睁开眼睛拔掉金针,林冲上前一步轻声急问。

“贤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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