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白苏的努力，司徒晴昭有些牵强的笑了笑，随后从衣袖里掏出了两个小瓷瓶。
“白苏，我今天看见那个妇人身上的伤的时候，就已经在摸索它们了，只是想不到到最后，它们也没有派上用场。”
是啊，让她空有一身医术，救得了人命却救不了人心，治的了外伤却动摇不了半分根深蒂固的内里。
而像今天这个妇人一样的存在，又岂止有千千万万？
如果女子都认为自身应该为他人贡献，就应当被打，应当去受伤。
那即便自己长出一百个分身，恐怕也救不过来。
司徒晴昭捏着手上的小瓷瓶，里面是她亲手调制的伤药，此刻她却只能看着它出神。
“尔无忿疾于顽。无求备于一夫。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
稚嫩又整齐的声音从一方传来，司徒晴昭抬头，向不远处看去。
不知不觉之中，她们竟然走到了一家私塾附近。
刚刚那整齐稚嫩的读书声，就是从私塾中传来的。
只不过，这朗朗读书声中，没有掺杂一丝的女孩的声音。
书……
读书……
私塾……教书育人！
如果，如果女子可以接受教育，如果女子从小便可以接受对她们而言正确的教育，或许会不会，日后的很多事，就不一样了呢？
想到这一层的司徒晴昭，仿佛被雷突然击中了天灵盖，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且不好实现，但也算为自己那间没有门的房打开了一扇窗户。
“白苏，阁中可有还未成年的小姑娘？”
白苏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脑子里刚刚进行了多么激烈的斗争，又迸发了什么样的想法，但看到司徒晴昭看向自己的那双眼，她就知道，自家小姐心里又蹿起来了新的小火苗。
“有，最近大概有二三十个，年纪大概是十岁到十六岁不等。”白苏认真回道。
二三十个，那就够了。
虽然现在的大环境并不允许女子读书上学，考取功名这条路也从来没有接纳过女子，但或许日后真的就有了呢？
在那之前，她需要的，是研究和实验，是去思考到底如何教化女孩才是真正正确的，真正适合的。
而她从前，从来不懂这些。
但不懂又怎样？摸着石头过河罢了，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所认为正确的都教于幼女，或许她们日后的思想会超越自己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