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天色实在不早了,我还是早些出宫,不影响殿下安置……”
“急什么?就这么不愿意跟本宫待在一处?”
司徒晴昭已经在玉瑶宫和李文君相处了大半日,夜色下试图离开,但出口即刻便被驳回了。
李文君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身前的桂花酒,听到门外院中传来她想要的动静,微微挑眉轻勾唇角,她准备的好戏,终于要来了。
“司徒晴昭,你身边一起跟来的那个姑娘,似乎在外面热闹起来了,一起去看看?”
院子里的声音司徒晴昭自然也听到了,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文君一定要留着自己不放人。
出门,院子里的景象让司徒晴昭不禁后怕。
只见白苏将紫烟按在了宫殿里连廊的柱子上,而身后,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白苏!放手。”
司徒晴昭有些急了,下台阶的时候,险些因为跨空了一层而摔倒。
白苏倒也算听话,看到司徒晴昭出来了,松手走到了司徒晴昭身侧。
司徒晴昭不明白当下发生了什么,但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当怎么做。
只见司徒晴昭将白苏护到身后,随后转身面向李文君,下跪行礼道:
“殿下,婢子无知,莽撞行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在这里我先跟殿下道歉赔罪。”
看到司徒晴昭下跪为自己求情的那一刻,白苏瞬间就后悔了,今天,她实在不该多管闲事,也实在不该受人挑衅。
“司徒晴昭,你的人在我的宫殿对我们紫烟动手,你倒是服软求饶的快,那我们紫烟的委屈,就白受了?”
李文君一字一句,眼底无不是看戏的戏谑。
“殿下,事情经过未知全貌,或许也并非白苏一人的错。”
这种时候,她司徒晴昭还敢给人撑腰?
“哦?是吗?那紫烟你说说,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李文君言辞轻盈。
“牧云月来找长公主殿下,殿下在忙,紫烟就让他等会,做些以往的事,做的不好紫烟就像往常一样责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苏姑娘似乎是很见不得奴婢对牧云月动手……”紫烟说的绘声绘色,仿佛找到了可以一吐苦水的靠山。
“啧啧啧,紫烟,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动手呢?”
李文君说着,不紧不慢的绕过司徒晴昭和白苏二人,走到了牧云月身边。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了牧云月的脸上。
“这种事,本宫更喜欢亲自动手。”
李文君话毕,司徒晴昭便明白了,今日入宫,是一早就被设计好的,就是一场没有宴席的“鸿门宴”。
无论如何,都一定会给自己和白苏按上一个罪名,即便白苏不上套,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出现,让白苏和自己不得不做一些看上去不合适的举动。
既然如此,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再隐忍和请求,就没了意义,更何况她也并不想,委屈了身后这个从小跟自己同吃同住的非血亲姐妹。
“长公主殿下,白苏无错,我不知道殿下今日让我们二人进宫到底为的是什么,但白苏无错,她的心性我并非不知,她所作所为为换做是我也是一样,如果长公主想要一个交代,那我这个做小姐的,愿意一力承担。”司徒晴昭字字真心,如果事情是故意为之无法转圜,她宁愿在最后为白苏撑腰,不叫她在方方面面都受了委屈。
“哦?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
李文君问出这句的那一刻,司徒晴昭微微动容。
毕竟,人又怎么可能不怕死。更何况,她还有太多心愿未了。
“若你肯承认是你身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犯了错,将她留下来任凭本宫处置,本宫就放你出宫,并且还会给你数不尽的好处,只要你开口只要本宫能做到,就一定满足你!是死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全在你一念之间。”
李文君威逼利诱,司徒晴昭却始终挡在白苏身前,不曾移动半分。
“如果用她的性命来换,那无论是换什么,对我来说都不值得。”
“一个婢子而已,对你来说,当真就那么重要?”
李文君问的轻佻,但心里却一步步在试探自己想要的答案。
“重要。”
这两个字,敲打在白苏心上,也同样敲打在了李文君的心上。
“你们走吧,四季春,送司徒晴昭和白苏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