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们打的120！”
“快开门！”
好在门外是急救人员，他们急促地拍打着门。
小姜急急忙忙的冲过去开门，路上自己也差点儿绊一跤。
开了门，小姜便指着老姜的方向，一脸焦急道：“快！快救救我爸！救人啊！”
“什么情况？”急救人员到底是专业的，即便看见满屋子的纸扎，也是不动神色，只是带着担架，赶到了老姜的身边。
“怀疑改锥扎进动脉了，简单处理了一下，没有搬动过伤者。”胡瑶简要地介绍了情况，道：“可能是他摔了一跤，刚才还清醒着，现在失去神智，中途苏醒过一次。”
急救人员看了一眼胡瑶简单扎上的布条，“嗯”了一声，便配合着将老姜，抬上了担架。
“家属呢？跟我们走！”他们没有过多的废话，将仪器给老姜接上，注射针头精准地扎入静脉，担架放在支架上，抬头看向屋内，道：“快！”
“来！来了！”小姜急忙跟上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
胡瑶知道，他是担心铺子和刚才的纸人，便示意他尽管去道：“你先去！快走！活人重要！”
“谢谢！”小姜匆忙留下了一句，拎起门边摊着的外套，就跟上医护人员离开了。
这时留给胡瑶和老蔡的，就只有满屋子的纸扎，和地上老姜的血液了。
“蔡叔，这事……”胡瑶有些不妙的想法，道：“不会是因为我们来找……唔唔唔？！”
老蔡伸手捂住了胡瑶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紧接着，胡瑶就发现，周围的纸人奇妙地开始了抖动。
大门还开着，胡瑶本来怀疑是风吹的。
可是看了看门口的草叶子，竟然一动不动。
也就说，没有风！
那屋里面的纸人，又是为什么……
胡瑶还没想明白，就看见一个纸人，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说是扑过来，或许不准确，那纸人的四肢一动不动的，就像是被人扔了过来一样，朝着胡瑶和老蔡的位置，狠狠砸了过来。
老蔡眼疾手快的拉开了胡瑶。
那纸人便“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已经扎了个大半的纸人就这样毁了，竹子的框架沾染了地上老姜的血液。
胡瑶察觉到了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这间铺子里面的不对劲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纸人之后，是老姜堆放在一旁的祭祀用品，什么香烛纸钱，全都四散了开来。
随后是纸扎的马，开始在屋里面乱窜。
可也仅仅只是如此。
胡瑶不忍心看着老姜的心血被破坏，甩了甩尾巴，露出了自己的狐妖样貌，释放出浑身的妖力。
老蔡见此，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这已经不是他这个普通人类能够处理的范畴了。
“小胡，当心！”老蔡突然出声，提醒胡瑶道。
胡瑶当即一个闪身，只见她自己原来所站着的地方，“叮铃哐啷”的落下来了一堆工具。
那是老姜用来扎纸人的工具，大多数都是金属的，就算砸在脑袋上面，也足够痛的了。
胡瑶开始怀疑老姜刚才的改锥，到底是不是因为摔倒，而插进腿里面的了。
她定睛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什么鬼怪。
难道有她狐妖的眼睛，也看不见的鬼吗？
就在胡瑶怀疑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尾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转身一看，那是一双闪现的鬼手。
那双手在胡瑶转身的瞬间，就消失了。
但胡瑶可以确定，刚才的确有什么东西摸了她的尾巴！她绝对不会分辨错的！
可，这里除了胡瑶自己就是老蔡。
老蔡可不会伸手摸她的尾巴！
紧张让得胡瑶全身的毛发，都倒立了起来，尾巴也绷得紧紧地。
她龇着牙齿，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完全就是一只充满野性的狐狸了。
老蔡在一旁看的惊讶。
就算是他，也能够察觉到胡瑶的变化。
这只小狐狸，以前还仿佛是宠物狐狸一样，毛发轻柔，乖巧可爱。
现在的胡瑶，却浑身都带着会撕碎敌人的气场。
老蔡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老蔡能看见，胡瑶身后的尾巴，竟然是六条。
他听狐艺菲提到过，六尾狐在现在的狐氏之中，已经是极为少见的了。
几乎所有的六尾狐，都在长老会。
那么胡瑶……
老蔡不知道的是，胡瑶还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的尾巴，成长到了六条。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找到刚才到底是谁摸了她的尾巴。
作为福瑞本身，她可是很介意这件事情的！
要摸尾巴，也得先征求她的同意吧！
终于！胡瑶逮住了一个身影！
那团黑影速度极快，从一个纸人的背后，窜到另一个纸人的背后。
胡瑶凭着直觉，闪身扑了过去，她感觉到爪子穿破了一匹纸马，总算是将那团黑影给按住了。
定睛一看，胡瑶爪子底下的，竟然是个小孩子。
呃……或者说，小孩鬼？
他铁青的脸色，畏畏缩缩地看着胡瑶。
突然，胡瑶感觉尾巴又被人扯了一下。
这一下可不是摸了，是用力扯！
吃痛的胡瑶，下意识的就回过头想要咬去。
却发现扯她尾巴的，是个小女孩。
当然，对方也是鬼。
从衣服来看，这两个小孩子应该都已经去世多年了。
他们穿着的，还是胡瑶小时候见过的款式。
“你们……”面对小孩子，胡瑶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放开！”
“快放开！”
“坏狐狸！”
……
突然从各个角落里面，都跑了好几个小鬼出来。
他们团团围住胡瑶
就算只是小孩子，鬼也还是一样的鬼，强烈的阴气让胡瑶本能地警觉起来。
她的妖力绕着周身，形成了结界，让得小鬼无法靠近自己。
眼看着胡瑶无法靠近，小鬼们立刻返身冲到了老蔡的身边道：“你快放了他！不然的话，我们就附身他！”
“就吃掉他！”
“就让他去上吊！”
“就带他去淹死！”
……
这些小鬼的嘴，真是比大人还毒啊！
不过，胡瑶也看出来了。
他们越是嘴上喊得凶，其实就越是没有伤害能力。
谁能在动手的时候，还需要在嘴上给自己虚张声势呢？
胡瑶随后松开了爪子，撤去了自己周身的妖气，为了能够好好说话，她还变回了人类的样子，道：“说吧！你们怎么回事？”
那几个小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面似乎有一千个主意，可就是没有人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