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之前还做过别的风格的？”小姜闻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你、你到底是、是什么？”
“我是狐妖啊！”胡瑶闻言，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灵动的尾巴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的，道：“咦！蔡叔没给你说吗？”
小姜听到这话，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以为，我以为蔡叔……”
他现在压根组织不出来什么完整的词句！
“别以为了，你小子！”老姜伸手“啪”的拍了一把小姜，道：“原来你小子天天的追着我问，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狐妖，就是问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被什么妖怪糊了眼睛呢！”
趁着这个档口，胡瑶赶紧变回人类的样子，好让小姜恢复一些理智。
好家伙！这是个纯血福瑞控啊！看见真的福瑞脑子都会宕机的那种！
“这里是纸扎铺，真的会有妖怪来吗？”胡瑶不由得好奇问道，她一直以为，纸扎铺这种地方，最多会有鬼，妖怪才不会来的。
“嗯！会！”没想到小姜轻轻点了点头，道：“但是，我从来没看到过这种……你，这样，呃，就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没见过狐娘一样的妖怪！”胡瑶笑着说道，看小姜满脸通红的样子，倒还有些可爱，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一头乱发的男生，会做出来这一屋子的精美东西呢！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
那动静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声音之大，就连楼上都听到了。
小姜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咚咚咚咚”地就朝着楼下，冲了过去。
胡瑶和老蔡听到声音，随后也急忙跟上。
等胡瑶到了楼下的时候，老蔡和小姜已经站在了老姜的身旁。
本来就满脸苍老的老姜，此刻更是憔悴无比，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额头滴落，大滴大滴的血砸在了地板上，还有倾倒的纸人上。
“纸人！快，不能，啊……”老姜似乎摔得很严重，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即便如此，他也还惦记着自己的纸人。
“这里交给我！你去处理纸人！”老蔡此时还是冷静的，他吩咐了之后，就从身后扶着老姜，让小姜腾出手来。
胡瑶这才看见，老姜最严重的伤，不是额头的伤口，而是大腿上，深深地扎进去的一把改锥。
“我就说让你别喝酒！别喝酒！你偏偏喝！现在喝出事情了！”小姜其实和老姜很像，嘴上虽然骂的厉害，实际上，手脚就没有停下过。
可老姜却仍旧不满意，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一旁小姜扶起来的一个纸人，道：“糟、糟了！眼睛，血……”
话还没说完，老姜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胡瑶急忙上前去，她伸手搭住老姜的脉搏，起码人还活着，但是脉搏极快，看来腿上的伤势正在急速出血。
“快打120！叫急救车！”胡瑶反倒成了最冷静的人，道：“伤口按住！不要随便动，小姜去找根带子来，结实的，扎紧近心端。”
以前兼职的时候学的急救手法，没想到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记得改锥千万不能拔出来！跟急救车说清楚，改锥可能扎进动脉了。”
相比于胡瑶还能冷静地指挥，小姜此刻已经慌了神，只能胡瑶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虽然120顺利拨通了，可是纸扎铺在老城区，到处都是小巷子，这里急救车基本开不进来，只能等着医生和护士们，靠两条腿走进来。
花费的时间，肉眼可见的长了。
胡瑶焦急地等待着，而小姜则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老姜又一次倔强地睁开了一些眼睛，可以看出，只是半睁开眼睛就已经花费了他很大的精力。
饶是如此，老姜依旧坚持着说道：“纸人，血……”
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一旁的纸人，可是再也说不出来多一个字了。
“这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你的纸人！”
“你就知道纸人！”
“你看看你自己！喝成这样的，还惦记什么纸人啊！”
……
小姜满口抱怨的话，也是因为他的担心他的着急。
而且，他嘴上虽然抱怨，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将纸人扶好，各自放在应该在的地方，周围倾倒的东西也都收拾好。
老姜指着的那个纸人，是被压在最底下的，已经被打翻的酒水浸湿了不少，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纸人的身下，还垫着一个用来盛放元宝的纸箱，正好让纸人呈现头高脚低的姿态。
等小姜上前去将面对着地面的纸人翻过来时，他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纸人的脸上，恰巧染上了老姜溅出的血。
那血滴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纸人的眼睛位置。
做纸扎，最忌讳的就是给纸人点眼睛。
这眼睛轻易是不能画上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双血染的眼睛。
老姜看见纸人的一瞬间，彻底的背过了气去。
就连扶起纸人的小姜都差点儿手软将纸人摔下去，还好小姜及时拉住了。
这一下，纸人的角度改变，胡瑶总觉得他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是金童玉女纸人中的金童，别的都已经扎好了，空洞的眼眶里面，染上了老姜暗红色的血。血液四溅，就像是有人捅了金瞳的脸。
溅出的血液由于重力还在纸人的脸上滑落了一些，仿佛纸人哭出了血泪。
这诡异的场景，让现场都沉默了。
“出事了！”小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道，他虽然扶起了纸人，却紧张地在一旁连连踱步，双手绞来绞去，显得不安又焦虑。
“怎么了？”胡瑶看他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道：“这事情有多不妙？能不能处理？”
慌是没有用的啊！
“纸人血目，招邪祟，引污秽。”老蔡也懂一些门道，随后忽然大喊道：“大事不好。”
老蔡随后抬起头，问小姜，道：“这纸人是谁定做的吗？写了主人姓名没有？生辰八字有没有？”
小姜闻言，无奈地摇头道：“没有！这是提前做好备着的，本来是应该收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这里放着。”
那一瞬间，胡瑶似乎看见纸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神色。
可，纸人怎么会有表情呢？
等胡瑶再仔细看过去，那脸上又一片正常了。
刚才闪过的，好像是一束奇怪的光亮？
咚！咚！咚……
猛地响起的敲门声，这时候直接就吓了大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