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的话让得无精打采的小姜，立刻来了精神，道：“你怎么知道！哎……不对……”
小姜随后急忙压低了声音，道：“别告诉我爸啊！”
这一句话，是小姜叮嘱老蔡的。
“嘿！你这小子，还准备给你老头子一个惊喜怎么的？”老蔡打趣着说道，他看起来也很喜欢这些玩意儿，转来转去地盯着看，就是不肯移开眼睛。
“不是！”小姜看起来有些局促，道：“老头子看到我搞这些又要骂人了！烦！”
“嚯！合着你小子还是背着他搞的？”老蔡闻言，一脸乐滋滋的说道：“那先给我老蔡享到了眼福喽！”
“他？”小姜闻言，“哼”了一声，道：“他肯定要骂我不务正业，不遵守祖宗的规矩，不听祖上传下来的教训，不学祖上的手艺……这是欺师灭祖！这是忘了自己的根！这是自以为是！”
小姜这一连串的话，一听就知道平常没有少挨老姜的骂。
这台词，都被他给背熟了。
“可是，姜师傅，你父亲，也并没有破坏过任何你的作品。”胡瑶看着四周，道：“这么大的房间，你做的时候也废了不少功夫和时间吧？还有很多材料！至少，他没有破坏？”
胡瑶会这么想，是因为她经历过太多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后被扔掉的事情了。
就连她曾经养的小兔子，好不容易养大了，十分亲人，最后却都被端上了她家的餐桌。
从此以后，胡瑶就不会在她的家人面前，暴露自己真正的喜好。
越是喜欢的东西，她就越是不会拿回家。
直到上了大学，她也不会像舍友那样，在书桌上面，放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
经常有来串门的人，说胡瑶的桌子简单的就跟男生一样。
男生的桌子上面，都有打游戏的设备和手办呢，她却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舍友们会解释说，胡瑶这是忙着兼职挣钱，没有时间发展兴趣爱好。
但胡瑶自己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到了墓园之后，胡瑶才感觉可以放心一些，再加上工资足够，哐哐的买了好多喜欢的东西。
她就像是在补偿童年的自己，补偿曾经这个不敢，那个不敢的自己，补偿曾经再喜欢也愿意多看两眼的自己。
而小姜不同！
虽然老姜骂他骂的劈头盖脸的。
嘴上说着看不上他制作的这些东西，但至少在小姜的记忆里面，老姜从来就没有动过他的宝贝。
显然小姜没想到这一层，他就不由得愣了一下，还是嘴硬地说道：“他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的！”
胡瑶的目的，也不是说服小姜，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去看一旁精致的狐娘兽装。
那狐娘，明显地比其它的制作用心，甚至于可以说，好想还在制作当中。
在胡瑶的记忆之中，小姜最早开始制作的就是狐娘，一旁的微缩场景里面，也有许多只狐娘。
可是等比例的兽装，狐娘装却是未完成的状态。
等等！
胡瑶又后退了一步，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狐娘似乎有点儿眼熟？
这衣服也有点儿眼熟？
这毛色也……
这不就是她吗？！
直播间里面的她！
“你……”胡瑶刚想开口问话，却是直接被老蔡给打断了。
“小姜啊！”老蔡盯着眼前的一处传统中式场景，问道：“你会做这个？”
“嗯！照着书上学的！”小姜说话时候，对老蔡的态度倒是不错。
“这样吧！以后我找你定制！你给我做点儿类似的东西！”老蔡突然谈起了生意，道：“具体是什么，到时候给你讲，就要按照这个精细程度的。还有，你多研究一下其他材料，只要能烧掉的，越精致越好。”
“蔡叔，你这是……”小姜闻言，顿时就有些不明白道。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跟你爹讲一下的。”老蔡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最后还是得你来做。而且必须按照我的要求。”
“只要蔡叔你的要求不是做个真的月亮星星的，那我就试试！”小姜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突然，他有些激动的说道：“不过为什么只能是我？”
“因为你爹不肯做这种的！”老蔡嘿嘿一笑，道：“那个老家伙，我认识这么多年了，犟的很！人家要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艺怎么样！嘿！你说，这老家伙，放着钱不挣！”
“对了！你放心，绝对不是昧良心，也不是什么危险的活计！”老蔡急忙解释，道：“就是有些客户啊，喜欢找点儿精致的东西。还有的呢，是可怜人，没了孩子的，就想买点小的，可爱的，还得跟得上流行的，又要专门按照孩子的尺寸做的。你爹嘛，他折腾的那些，你也知道的。有点儿，老人家了！”
老蔡说的婉转，小姜听了之后，却开心地笑出了声，道：“我还以为你跟我爹差不多岁数，也跟我爹一样呢！”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你蔡叔还是挺时髦的，好吧？”老蔡又嘿嘿一笑，道：“不过，你小子可不能翘尾巴啊！这纸扎一门里面的讲究，你还是得听你爹的！”
“我知道！”小姜嘴上虽然答应了，但他的嘴角，还是不住地上翘。
看得出来，老蔡能认可他的手艺，他是真的很开心。
“对了！你这狐娘……”胡瑶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的问题了，连忙说道：“是不是，有参考的？呃……我不是说你抄袭的意思，我意思是，看起来有点儿像……”
小姜还带着笑，这会儿态度和缓了很多，没有直接怼，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说看起来像一个女主播嘛！其实，我就是照着她做的！”
女主播！
胡瑶闻言，十分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个，你说的女主播，不会是……长这样的吧？”
嘭！
胡瑶随后就当着小姜的面，变成了狐娘的样子。
“啊！！！！！！”小姜的反应不像是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主播，反倒是见了鬼一样的，惊叫的喊道。
“别！别！”老蔡急忙上来捂住小姜的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在人家的家里把小姜给抢劫了呢。
“你！你！你……”小姜哪里还用老蔡捂嘴啊，他自己就说不出话来了，指着胡瑶的手指都快要跟他爹抖得一样了，十分震惊道：“你就是！你真是……”
胡瑶看到小姜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我就是！”
“不过，其实我更喜欢你之前做的兽装的风格。现在这个兽装的风格，好像只是想做一个我出来。”胡瑶随后不禁说出了她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