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胡瑶看向刚才扯她尾巴的小姑娘，直接说道：“那你说吧！为什么要扯我的尾巴？”
“因为你是坏狐狸！”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年纪，但说话却很凌厉道：“你抓人！你坏！”
“那是因为你们先打扰了我们。”胡瑶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小鬼，都不是这里的吧？为什么要来这里？”
纸扎铺是不可能养小鬼的。
胡瑶猜测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们才会出现。
果然，所有小鬼的目光，都看向了刚才被血染了眼睛的纸人。
“嗯？”胡瑶随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纸人，是不是，和她，对视了？！
“这纸人怎么了？”胡瑶不由得皱眉问道。
那几个小鬼们闻言，迅速地抱成了一团道：“我们不知道！不是我们！”
“我们没有做坏事！”
“我们是好孩子！”
“我们没有错！”
……
到底是小孩子，胡瑶的耐心性子来了，尽量柔声的说道：“我不是怪你们，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你们可以帮帮我吗？”
这下子，总算是让小鬼们都安静了下来。
“那，有什么好处吗？”刚才被胡瑶按住的那只小鬼，这时候站了出来道。
他就像是一个小头领，护着身后其他的小鬼，站在最前面。
胡瑶闻言，不由得笑了笑道：“你们想要什么？是好吃的，好玩的？还是新衣服？”
几个小鬼转头，不由得嘀咕了起来，他们商量了好一会，依旧派那个小鬼头出来说道：“我们要一大桶炸鸡，还要可乐！要奶茶！要游戏机！嗯，还有，还有新的娃娃！还要金元宝！”
这些要求提的也十分的孩子气，但胡瑶并没有打算糊弄，便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但是，这些东西得要知道你们的名字，才能够烧给你们啊！不然的话，会被路过的孤魂野鬼抢走的。”
几个小鬼们闻言，却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胡瑶见此，不由得惊讶，道：“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总是有名字的吧？或者知道自己的墓地在哪里吗？”
小鬼们没有说话，而是都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你、你要说话算话！”领头的小鬼突然有些慌张，道：“你保证？”
“我保证！要拉钩吗？”胡瑶随后伸出手，笑眯眯地问道。
“……嗯。”那小鬼终究还是伸出了小拇指，和胡瑶的小拇指勾住，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之后，他们好像一起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道：“我们就是附近的，经常过来玩的。”
“这家的哥哥，人很好的。”
“但是今天有人比我们先来了。”
“他很坏很坏！”
“他害得爷爷跌倒了！”
“然后让纸人染血！”
“因为他要找替身。”
“嘘！快跑！他来了！”
……
几个小鬼们，突然慌张地一哄而散。
找替身？
胡瑶看向纸人，纸人还是一动不动的。
胡瑶大着胆子，直接伸手去触摸了纸人。
催动妖力，胡瑶试图读取纸人上面，有没有残存的阴气。
这下子，还真的让她找到了线索。
刚才就有魂魄曾经藏身在纸人里面，只是这个鬼魂，现在已经离开了。
他只出现了短短的一会儿。
从残存不多的阴气来看，鬼魂是惨死的厉鬼，一直在人间徘徊，今天他下手的目标本来是……老姜？！
“糟了！老姜！”胡瑶这时候反应了过来，道：“蔡叔，你有没有什么保平安的东西？”胡瑶知道老蔡会随身带着一些符咒，连忙问道。
老蔡闻言，点了点头，道：“有！”
“封印纸扎铺子！你先放下法器，我用妖力封上结界。”胡瑶迅速地指挥着老蔡道。
他们俩到了门外，老蔡将随身携带的平安符，挂在了门上，胡瑶则又张开了自己狐妖的妖力。最后，她还在结界的边缘，放置了狐火。
这是很明显的信号：这里是狐妖的地盘，轻易不要触碰！
做完这些，胡瑶和老蔡急急忙忙地联系小姜赶往老姜被送去的医院。
那是一间综合医院，离老城区不远，和老城区一样，医院的大楼也上了年纪，到处都可以看见时光的影子。
但胡瑶此刻关心的，只有急救室里面的老姜。
“怎么说？”胡瑶急忙问道。
小姜盯着手术中的灯，长叹了一口气道：“反正推进去手术了，不知道成功率多少，急救医生来了好几批，血也送了好几批。唉……”
“你坐在这里，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胡瑶怕自己说的太明白，会吓到小姜，又委婉的询问道。
可她问的委婉，小姜却误解了意思道：“不对劲？你是说，医院有脏东西？那是肯定的，这里是生死往来的地方，一定是阴阳混杂的！”
“不！”胡瑶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道：“有东西跟着你们来医院吗？有东西跟着你爸进去手术室吗？你有在你爸的身上，感应到……脏东西吗？”
她说的这么直白，小姜听了之后，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说，我爸是……”小姜的嘴唇突然变得煞白，道：“不！不可能的！纸扎姜，怎么会……不可能的！纸扎匠一生和纸扎打交道，我们的阳气本来就弱，但是绝对不会与脏东西对纸扎匠下手的！这么做是铤而走险！”
“纸扎匠都会有自己保命的法子。而且，如果鬼魂伤害了纸扎匠，曾经受过纸扎匠恩惠的鬼，也都不会放过他的。这是损阴德的法子！”老蔡闻言，跟着解释道：“但是，不能说完全不可能的！”
小姜这时候无力地看着手术室，说道：“我、我没注意！我不知道，我爸他……”
看来，现在问小姜是没有线索了。
胡瑶随后将视线转向手术室道：“有没有办法能够混进去？我总觉得不妙，得去看看情况才行！”
“这可是急救手术室！哪里那么容易进去的？你也没有消毒，随便进去了。会影响手术的。”老蔡闻言，不由得皱眉头，道：“如果只是要知道情况的话，我有个主意，但是不保证能不能成功。”
“先试试再说！”胡瑶闻言，连忙说道，她听到有可能性，就愿意去尝试一下。
老蔡将胡瑶叫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问她道：“你能不能感应到附近的鬼魂？人从死亡到被鬼差带走，还需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他们大概率会游离在自己的肉身周围。如果能找到一个鬼魂，愿意帮你进去打探情况，就可以通过你读取鬼魂记忆的方法，看个清楚了。”
的确，老蔡说的有道理。
只是，胡瑶也不确定，她现在能不能随机抓到一个合适的鬼魂。
随后，胡瑶便在等候椅上，坐下，然后紧闭双眼，释放出一股微弱的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