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唐朝大将 第123章 反掌

作者:陈恶禅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4-10 12: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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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溧阳上上下下全都从了贼,那确实荒谬。

秦桧还有仨朋友呢,大宋别管多窝囊,好歹是二百多年的王朝,没点忠义敢死之士的确不像话。

溧阳城之中也是暗流涌动,可导致现在依旧万马齐喑的原因主要有三个:一是前线表现太差,两淮的丢失导致人心惶惶,谁都不敢第一个动手,生怕金国得胜后悔秋后算账;

二来事情发生的太快,直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五天,溧阳城之内还没有开始串联,说句大白话,就是被曾之望与张英这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卧龙凤雏’一顿组合拳打蒙了;

三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张英身边的二百亲卫甲士确实厉害,他们打金军估计够呛,可欺负一下大后方的弓手土军还是十拿九稳的。

尤其是张英下重手将县尉与管界巡检也骗杀之后,三百余弓手土军们群龙无首,只能听命于张英。

在加上曾家与张家都是溧阳大户,还是有些实力的,家中子弟仆役分散守在四方要地,溧阳城内虽是风声鹤唳,却没有第一时间掀起反抗大潮。

而此时金军大队来了,溧阳城中的大户百姓更是如雷轰顶,却在平静之后迅速发起了各自的行动。

守在西城门洞的于建三满心愤懑,怀中的刀已经被捂得滚烫。

他是一名普通的弓手,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曾经承过县尉李良的救命之恩。

于建三面露微笑,心中却是一片惨然。他知道金贼一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为恩公报仇的机会了。

他不禁回想县尉在大堂中被一棍一棍打死的情景。

当时曾之望与张英以犒劳全军的名义,将李县尉与弓手差役们带到了县衙大堂。随后大堂却被甲士围住,两人厚着脸皮劝说李良与他们一起投降金国,可李良当即就掀了桌子。

李良与弓手差役全都手无寸铁,自然不敌全副武装的甲士。

为了震慑其余人,张英下令将李良乱棍打死。李县尉在全身骨头都被打得粉碎之时,还在高声喝骂张英,弓手中有忍不住想要去救李良的人都被当众枭首。

于建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良咽下最后一口气,可他是聪明人,他知道现在手中连根针都没有,根本无法对抗张英,只能曲意奉承,以图将来。

他拼命混到城门这个位置,只是想在宋军攻城时可以主动打开大门。

可谁成想宋军没来,金军却来了。

于建三深吸一口气,看了一圈弹冠相庆的甲士,与身侧的五名弓手衙役使了个眼色。

城门是由张英的心腹甲士与家奴仆役所坚守,可像什么搬拒马,拉条石之类的活计,这些人却是不愿干的。

几名弓手清理了堆积在城门前的杂物,此时大门只有几个巨大的门栓作为阻挡。

“快快快……大开大门,迎接大金天军!”张英与曾之望这时才从城头上绕了过来,一进城门洞,直接大声吩咐道,颇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曾知县,张太尉,刚刚从门缝中塞进来一封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于建三十分狗腿的拿着一封信封,向曾张两人跑来。

“什么?”走在前方的曾之望好奇问道,同时伸手想要结果那封信:“还有这事?”

张英与十余甲士也围了上来,却只见于建三将信猛然扔到曾之望脸上,从怀中掏出解腕尖刀,直冲曾之望刺去。

以此为信号,其余五名弓手也纷纷拿出短兵,扑向身边甲士,沿着甲胄缝隙,将短刀匕首狠狠刺了进去。

张英勃然大怒,原本想命令甲士们将这些弓手斩尽杀绝,却突然被四方的喊杀声吓了一跳。

仿佛是以于建三动手为信号,压抑了五日的城中动乱终于到来了。

不要以为大户百姓都是傻子,两淮发生了什么这些人都是有消息渠道的。城中百姓并不是说投降了,金贼就会高抬贵手,饶大家一命。

北方人口问题也日益严重了,完颜亮这次南下,就是打着留地不留人的算盘来的!

既然如此,等死,死国可乎?

金贼大兵已至城下,若想要反抗,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

民心已沸,此时缺少的就是第一个带头之人。

而当第一名农人拿着锄头骂骂咧咧的冲向城门后,溧阳城就如同油锅里溅入了一滴水,沸腾了起来。

听闻喊杀声起,张英如何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大急,也顾不上这些弓手,更加顾不上还在惨叫的曾之望,命令甲士道:“快快!打开大门!”

张英身边的甲士都已经跟他走上不归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何不知道利害。听闻此言后,六名甲士径直上前,努力拉开门栓。

“拦住他们!”于建三捅了曾之望几刀后,将还在挣扎惨叫的曾知县踹到一边,就想要阻拦甲士,却被甲士挥拳打翻。

最后一根门栓还没有完全拔出之时,大门已经被战马前蹄轰然踹开。

张英大喜,刚要对门外的铁骑行礼,却在余光中看见一面杏黄色的大旗,上书一个宋字,不由得目瞪口呆。

“进城杀贼!”席君买虎吼一声,纵马进入城中。

有前来阻挡的甲士也被纷纷砍杀于当场,张英刚要跑,就被矛杆横扫在后心,飞扑到地生死不知。

“大宋王师已至,降着免死。”二百甲骑一边扫清敢不长眼拦路的敌人,一边向着其余三门冲去。

至于张英等人,自有队尾的甲骑收拾。

大唐小队则是直扑北门,那里甲士最多,又有居高临下之势,算是个难啃的骨头。

另外,北门之旁就是水门,溧水从城中流过,在周边更是个码头,若运往前线的物资被扣押,此处就是唯一的存放地。

等席君买率队赶到时,却发现城北处已经乒乒乓乓混战在一起,打成了一片。

一方是甲士,人数较少,只有不到百人。另一方虽是布衣,却悍不畏死,人数也较多,足足有二百人。双方你来我往,打成一片热窑。

为首的布衣大汉见打着宋字大旗的甲骑赶到,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却也知道是友军,不由得大喜:“俺是太湖水军统领潘文康,太尉快来助我!”

潘文康可算是倒了血霉。

淮西大溃时,朝中其实已经有人发觉不妙了。朝中知兵的大佬在地图上扫了一圈后,发现当涂城这个位置要冲后,就下令太湖水军将临安府的一批物资运往当涂城。结果潘文康率三百余水军来到溧阳时,正好是曾之望起事的那一天,溧阳送来的吃食中都下了巴豆。

俗话说好汉经不起三泡稀,一宿之后,太湖水军都一副要死的样子,虽然知道情况不对,却也无从反抗,只能在张英的刀下束手就擒。

可张英与曾之望杀掉县尉巡检已经是极限了,县丞与主簿都是软禁了。他们可没这个胆子去大开杀戒,去惹得全县拼死反抗。

所以两人只是将太湖水军关在港口,并吩咐手下人一天只给一顿饭,先饿着他们。

两人手下死忠毕竟是少数,潘文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动了看守的狱卒们,除了不能讲他们放出来,饭食吃喝倒是管够。

等到城中乱起时,有大户子弟偷偷潜入,给了狱卒足够银钱,将太湖水军都放了出来,并将他们引到运送兵甲的船上。拿好兵刃后,二百憋了一肚子气的太湖水军猛然发难,打了守门甲士一个措手不及。

城北的甲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城内大乱已起,慌乱下,竟然被太湖水军拉入了混战的节奏。

席君买见状大喝一声:“天军至此平叛,若有反抗,杀无赦!”

“杀!”身后五十余名甲骑发出赤裸裸的威胁。

“别听他的!”甲士中有军官急道:“没有退路了!咱们只能……”

还没有说完,叛军军官眉心上就中了一箭,噗通一声平躺在地上。

“杀!”虽然没说完,可这些甲士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造反罪加叛国罪可没有只诛首恶余者放过这一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任何统治者都是门清。

反着怎么着都是死,不如杀两个回本。

另外,城外还有大金天军,究竟是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这些甲士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金军甲骑是席君买等人假扮的。

“下马!”马匹宝贵而且无法补充,席君买可不想回采石矶时靠十一路公交车走回去,所以命令甲骑下马步战。只有叶飞与嘉兰两人还继续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射杀敌人。

“冲!”席君买又是一声大吼,双手持麻扎大刀冲进战团之中。

金军吃到的苦头,宋军之中总算有人尝到了。

麻扎刀是岳家军用来砍马腿的大砍刀,有些像席君买曾经用过的长柄陌刀单刃版,非身大力沉者不能用。

席君买与辛兴文两人一左一右并排杀入甲士人群中,大刀轮转如飞,当者人马俱碎,竟无一合之敌。

二十斤的大片刀抡圆了砍在身上,砸也能将这些甲士砸死。

叛军甲士们刚刚鼓起的勇气如同夏日中的雪人一般,瞬间融化的无影无踪,伤亡刚到一成半,剩下的甲士就四散而逃。却又被太湖水军的士卒驱赶回来,只能丢弃兵刃,趴在地上投降。

席君买阻止了想要屠杀俘虏的宋军,揪出俘虏中的军官,问明白还有县丞主簿被软禁之后,与潘文康下令,让他看好俘虏物资,随后带着甲骑冲向溧阳县中心的县衙。

席君买说话间自有一股杀伐之气,所以虽然潘文康不知道这员骁将究竟为何人,却也乐得应下,同时也让奋战半晌的太湖水军有休息裹伤的时间。

一路上,席君买命令手下军士大声呼喊,让百姓勿要出门,各受本位,不要给贼人浑水摸鱼的机会。同时,对于不听命令的,直接下辣手枭首示众,其中甚至包括四名参与劫掠的宋军甲骑。很快,甲骑们行进的一条街迅速被清空,而县城中的骚乱也被掐死在萌芽状态。

“老席,杀光那些反贼就好,何必再找什么主簿县丞?”在纵马狂奔中,鲁冰冰不解的问道。

“咱们不能一直在此处,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采石矶。”席君买解释道:“可此地乃是后勤要地,总不能弃之不管。那主簿与县丞既然不与曾之望之流同流合污,则可以信任。他们久镇与此,自然会让溧阳快速进入正轨。”

众人纷纷点头,这年头毕竟是个人治社会,个人威望在任何地方都很管用,当地官员说一句话,胜过他人万言。

说话间,大唐小队带领着甲骑已经赶到了县衙。

李常与刘子远已经早早地等在了这里,不到百人的甲骑正步战攻打县衙大门。

县衙的墙大约有一丈多高,里面也是人声鼎沸,即使曾之望与张英两个带头大哥已经被摁趴下了,可张家与曾家自认为已无生路,依然聚集了一票青壮,在其中负隅顽抗。

虽然李常等人已经拆下县衙对面酒楼的木柱当做攻城锤,一下一下的撞着朱漆大门,其中的丁壮却依靠着木桌石墩之类的东西,在墙头上漏出头来,或是搭弓射箭,或是将引火物从其中掷出。在墙头弓弩射击下,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甲士进进退退,一时间难得寸进。

再次将甲骑击退后,墙头发出一阵欢呼,就在此时,席君买也来到李常的面前。

“你们在等个甚?”见到宋军甲骑这幅德行,席君买勃然大怒。

刘子远还没说话,李常却是拨马上前,一拱手十分恭敬的说道:“席都尉,我等已派人将曾之望与张英押过来,待他们来后……”

“没时间整这个!”席君买用大刀指了指县衙:“里面有多少人?”

“抓了个舌头,大约三百,都是青壮。”

“尔等准备好,某从内里将大门打开。”席君买抄起麻扎刀,驱马向着县衙墙头走去:“入里之后,先保护县丞与主簿。不降者斩,纵火者斩,杀俘者斩,不听令者斩!”

“得令!”

说话间,叶飞与嘉兰两人已经纵马在县衙墙壁之前奔驰,只有两人却压得墙头数十人抬不起头来。

席君买与辛兴文两人站在马上,猛然一跳,抓住墙头就翻进了墙内。

惨叫声与哭喊声也同时剧烈了起来。

见已无人敢漏出墙头,嘉兰也有样学样,翻身站在了墙头。一边在不到半米宽的墙头奔跑,一边将箭矢如同泼妇骂街时的唾沫星子一般激射出去。

大唐小队的其余成员则列成阵型,准备在大门打开后,第一时间冲进去。

李常已是见怪不怪了,而刘子远与侯高朗整个人都呆傻了。

“李大,那几人是什么来头?”还是侯高朗率先向李常问了出来。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李常压低声音,凑近两人说道:“他们是皇城司的人。”

“真的假的?”

“这八个人有男有女,还有色目人,更与虞舍人是熟人,偏又身手极高。你说,不是官家身边的奇人异士还能是谁?”

这话说的两人连连点头。

李常见状更加得意了,毕竟他也跟着席君买等人参加过采石矶小营的战斗:“你看我的小伙子们,已经习以为常,就知道席都尉有多厉害了。这面大旗就是席都尉抢回来的。”

说着,李常指了指放在席君买的战马鞍鞯之后叠得整齐的刑天大旗。

“我早就想问了,这面大旗当真是合扎猛安的那个?”刘子远吞了吞口水问道:“你们在采石矶竟然覆了一支合扎猛安。”

“那倒没有……”李常指挥着甲骑进入战斗状态:“这是席都尉在乌江镇压阵撤退时所缴获的。我听水军的兄弟们说,当时席都尉带着三人,杀透了一千合扎猛安的军阵,并将贼酋生擒在手中,顺便夺了这面大旗。”

“随后以贼酋为胁,生生的逼迫着合扎猛安不敢进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军带着乌江镇的百姓扬长而去。”

“嘶!”这话说的刘子远与侯高朗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下竟有如此骁将?

这是赵子龙在世吗?

仿佛是为了给李常的话标注一个注脚,咚咚几声后,县衙大门轰然打开。

已经变成血人的席君买与辛兴文打开了大门,甲骑在李常与刘子远的带领下轰然启动,向着一片血红的县衙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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