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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仙姬孟姜女柔声说:“奴家陪相公出去,看看是什么人来捣乱,你不认识来人,也不可能知道他们乱谈什么事。”

二人还没走出洞房,刁福一伙人就闯了进来。

话说刁福,自那次打青鸟仙姬孟姜女的主意,吃了闭门羹后,心里老惦记着。

感觉硬的不行,弄不好会丢人现眼打家什,就想变通法子,做做许善长家的工作,给牵牵皮条搭搭线。

刁福三天两头往许善长家跑,说闲话套近乎,时不时地帮着干些小活,喂牛羊,提水扫地什么的。

许家人不识刁福的意图,倒觉得他近来变好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人一生有几个转弯。

既然刁福改邪归正了,就对他另眼看待,每次他来,也就热情地招乎,侄儿长侄儿短地唠嗑扯闲话。

老许婆子把刁福当成知己,在唠家常时就无话不说了。

唯有许小妹烦他,见他就眼酸,但父母不烦,说小妹不懂规矩,不识好歹。

许小妹只好忍着,每次见刁福来,就躲走,不是去干活就是找姐姐玩,总之感觉刁福不是个好东西。

这天虽然很热,刁福还是来许善长家无话找话拉。

他和许婆子刚说几句,就见老姜头把许善长叫走了。

许小妹见刁福来了,眼里带着一丝丝恨,忙出门走了。

刁福见状,笑笑说:“你看这小妹多没礼节,还是那一回,你是知道的,我与她逗着玩,得罪了她,她把我给骂了。”

“我回家想想,当哥的不和小妹一般见识,这不光来向她赔不是,俗话说,赔礼不亏本,舌头打个滚。”

老许婆子笑着说:“小妹回来把那事都跟我说了,我没放在心上,年轻人嘛,说句笑话,嬉闹寻开心,一言半语言差语错出格的话是难免的。”

“又没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我能理解,当老婶的咋能跟你一个小辈的一般见识。”

“说什么赔不是,以后在她们面前放规矩点,知道她们小心眼,光说正经的,不喘凉的不就行啦。”

“也不能动手动脚地惹她们烦感,慢慢的就好啦。老话说,举手不打笑脸人。”

刁福见屋里只有他与老许婆子二人,老许婆子又不怪罪他,心里放松多啦。

赔礼道歉好话说了不少后,就想把孟姜女的事,鼓起勇气从牙缝里闪出一丝风,看看老许婆子的态度,于是就说:

“上次你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冤枉小侄了,我不过和她们姐俩开个玩笑,我这个当哥的,怎么说也比她大两岁,多吃几年的咸盐,怎么不知道好歹?”

“她拿着棒棰当针使,你还怪侄儿不了解她的脾气,惹她生气。俗话说,不吃一堑,不长一智”

老许婆子把嘴一撇说:“咱一庄住了这么多年,你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好像长懂事了,比往儿强一点。”

刁福欢喜道:“侄儿在老婶手底下长大的,你知道,我不就是乌嘴骡子卖个驴价钱,坏就坏在嘴上嘛。”

“我开玩笑开过头,以后我改,不说了还不行吗?”

老许婆子说:“你改?俗话说,老母猪记吃不记打,你小子狗性,能改掉吃屎吗?”说着瞥了刁福一眼。

“你怎么就不相信侄儿呢?咱娘俩在这儿没外人,孟姜女是葫芦生的,你不就喂了她二年奶嘛,要不是有小妹这根线牵着,都十多年了,她把你们给忘了,早该不来往了。”

“我就不明白,为啥都向着她,她有啥好,你们还指望享她的福呀?”刁福罗嗦的越来越走调。

老许婆子不悦地说:“你肚子里装的花花肠子,以为我不知道?塑匠不给神像作揖,我能不知道你是哪块泥捏的!”

刁福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我不就好串个老婆行嘛,呵呵,串老婆行咋的,见了嫂子们什么的,打个俏皮,行个乐子侃几句荤的,开开心解解闷,有的还说我是个活宝,免心焦呢。”

“俗话说:兄弟摸嫂,摸过拉倒。”

老许婆子不屑地说:”你的丑闻,我都早听说过,耳朵里都给塞满了。”

“俗话说,从小看大,三生知老。你是起小不成驴,长大也是个驴驹子的货。”

刁福忍气吞声地说:“老婶,我知道有时做了一些丑事,说实在的,我嘴巴贱,可没干过真事呀。”

“你听说我摸过谁的肚皮?穿哪家的烂鞋?钻过谁家女人的被窝?”

刁福又小声说:“说真的,我有那个贼心,可没那个贼胆,不敢动真格的。”

“就说那回碰孟姜女吧,还没动手,只看看她,我浑身就抖上了。”

刁福不显山不露水地往孟姜女身上扯。

老许婆子说:“你还不老,也有老婆孩子的人啦,俗话说,老要张狂少要稳。以后你要学尊贵些,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刁福点头哈腰地说:“大婶说的对,少稳当,老张狂,往后我学规矩点。”

“俗话说老婶比母,小侄有什么不对的,大婶或骂或打都没关系,可打两下就行。”

“千万别照死里打,走走形式我认了,我又不是二百五,你对我好我明白,小侄不会与大婶计较的。”

老许婆子说:“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孩子自家的好,媳妇人家的好。”

“大婶说的对,男人都有这个臭毛病,鞋穿过了嫌胖,饭隔锅的才香。”刁福连连点头。

“常言说的好:头房臭,二房香,娶个三房当娘养。你看侄儿近些日子不是改好了嘛。”

“我知大婶拿我当个玩艺,没跟我一般见识,你要把我往歪处想,我可要做个风流冤死鬼了。”

二人正聊得投机,许善长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他见刁福还在,和他打个招呼,忙把老伴拉到里屋,小声把许孟姜晚上要拜堂成亲的事告诉她,又把添箱的事说了出来。

老许婆子就翻箱倒柜把自己的陪嫁衣找出来,用红被单子拾掇一个小包袱说:“这也太突然了。”

许善长警惕地说:“小声点,屋里说话,窗外有耳。”说时向刁福一努嘴。

“回来再和你说仔细,你陪刁福说话,就不用去了,免得人多主乱,也是怕那小子起疑心,出差错,他是啥样的小子,你还不知道,跟他说话时,对于今晚上的事你要稳心深藏舌。”

“闺女要是回来,让她去,就说她姐让她一起去花园玩耍,别的啥也别跟她说,让她快去就是了。”

老许婆子说:“我知道,你告诉许孟姜,事太急,未来得及置办嫁妆,不要怪,以后补上就是了,先将就着点吧,反正有毛不算秃。”

许善长说:“闺女是个明白人,她不会怪的,事不宜迟,我走啦。”

他挎包袱出来,见刁福还没有走,就说:“大侄儿,你陪你大婶说说话,大叔有点事就不陪你了。”说罢,就急里忙慌地走了。

刁福见许善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两口子在屋里,又咕叽又拾掇东西好大一会子,觉得有些奇怪,问:

“大婶,大叔有啥要紧的事,他鞋壳里长草——您荒脚?”

老许婆子不屑地说:“能有啥事,庄稼院的闲事呗,你没看太阳偏西啦,还能等到三更半夜呀!”

刁福须头巴脑地说:“有啥急事,大叔也不跟侄儿说一声,他一个人能办完?”

“大叔不老也老了,我比他年轻有劲,要不我帮他一把,他去干啥?”

那事是他能帮忙的吗?

老许婆子知道他是想讨好,就笑笑轻蔑地说:“不是大婶小瞧你,这个忙你帮不上,等下辈子吧!”

刁福一拍胸腔,谝能地说:“大婶,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我给看扁了,俗话说,小孩见风长,三天不见,刮目相看。”

“你不能再拿老眼光看我,如今我虽没大本事,却还有小把劲,你说吧,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就是下油锅我也拉大叔站高岗上。”

“是啥活?我这就去做个样让你看看,光说不算,干完活你就该夸我能耐了。”

老许婆子冷笑一声说:“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能不知道,如今出息了,本事也大啦,能拉几个狐朋狗友。”

“俺是桥洞里插扁担——担不起你这个能耐人,还是省了吧!”

刁福促促眉说:“咱俩家搁邻居,也不是一天两天啦,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不是当侄儿的说不起你,俺也近三十岁的人啦,不是当年三生两岁啦。”

“大婶知道如今我是个啥样的人吧,有啥担不起的,你说出来我听听。”

这事要搁在别的女人是不会说的。

但近来刁福规矩,又很听话。

头发长见识短的老许婆子,是个“腚沟子夹不住热屁”的女人,相信他不会捣蛋,或放出声去。

反正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饭了,量他没有通天的本事,就把许孟姜今晚要成亲的事说出来了:

“男的是外地人,模样长的俊,躲避徭役逃到这儿来,这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不准你外传,连你媳妇也不能告诉,免得出事。”

“要是从你小子嘴里跑了风,我可不愿意,出了事,我饶不了你,小心扒了你的皮。”

“记住了,回去甭多嘴多舌的,不说这事,谁也不能说你是个哑巴”

刁福心里一惊,但马上又平静下来,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大婶子又胡扯啦,又拿小侄寻开心啦,越是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

“男的是哪方人,叫啥名谁,我咋没听说。”刁福嘴里虽这么说,可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啥味。

刁福心里痒痒的,好一朵牡丹要让土蜂子给穿花心了,可惜可惜!

心里正感叹,“倏”地二十四转活轴子一下子冒出来,一转念头:

“我不能让那野小子吃她的头一口,得想点子破了它,还不能让老许婆子看出破绽。”

刁福想到此,便打个哈哈说:“大婶就会骗我这个五条腿,孟姜女办喜事会这么快这么急,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老许婆子不悦地说:“你不信拉倒,天凉快了,你不干活吗?我还要干活呢,你走吧!”

刁福正好借坡下驴说:“我也干活,我走了大婶,闲了再来看你。”说着急急地走了。

俗话说:人前肯多嘴,人后惹事非。

刁福心里有事,见老许婆子说话很认真,又见许善长挎红被单子包袱急匆匆地样子,就没回家,拐弯找缴夫去了。

刁福在路上奸笑,他们的嘴怎么这样严,又没让铁箍子扒住呀,要不是漏嘴婆透给我,小孩子尿到肚里还没有风呢。

反正现在是个乱世道,我要好事多磨,我尝不着孟姜女的味道,才是没能耐的笨蛋。

孟姜女你也别傲气,今天,我不甘心野小子先品尝你的美味。

刁福走着想着,激动得浑身发抖,走路似跳舞。

不大会儿,刁福来到缴夫家里,把孟姜女晚上成亲的事向他说了一遍。

缴夫不相信地说:“大白天你竟说鬼话,我咋没听说,哪家办事敢不请我这个缴夫喝酒?”

“缴夫官虽小,那可是第一道衙门。”

“我当这个缴夫,也算是在上的人头吧,他们长了三头六臂敢越我这头道衙门,你小子别没有正经的。”

刁福急啦:“这不,我刚从许善长家出来,是老许婆子亲口跟我说的,偷着成礼不张扬。”

“一怕抓去修长城,二怕犯了上门女婿的秦皇王法,临来时,老许婆子特别安排我不要走漏风声。”

缴夫见他说得很认真,心里想不通。

“本地林子这么大,什么样的鸟没有,一个都看不中,偏偏相中一个不知根不知梢,一无所有的逃犯、逃难小子,图他什么?”

“就算孟姜女居深年轻见识浅,可孟、姜、许三家人,总不能都叫尿臊泥糊住眼了,都是二百五,没一个知道好歹的?”

这不可能,刁福别是骗我吧?

这正是:

婆娘不夹热屁,

闲话走漏消息。

小人得了秘密,

立即起了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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