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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夫说:“刁福你要是恶作剧要来看我笑话,我可饶不了你!”

刁福赶紧说:“我不骗你,是真事,我长一百个胆骗谁也不敢哄你呀!”

“我长几个脑袋,敢到老虎嘴边拔胡子?我真没骗你!”

缴夫说:“要真有这么回事,那才叫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呢,你小子说咋办?”

刁福见机教唆说:“你是一庄之主,总不能眼看着孟姜女让给外人占吧?”

“俗话说,当地的官向着当地的民。”

“孟姜女嫁给谁,谁还不请缴夫大人吃两顿。”

“两家都感谢你,百姓的口碑说你好,兴许还能荣任高官连升三级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倒也是,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嘛。”檄夫说到这,又迟疑了。

因为他是个老滑头,心眼虽多,但不出主意,问:“你说该怎么办?”

刁福一挤眼说:“这好办,等天一煞黑,吃过晚饭,到起更时,到孟家就说抓逃犯,名正言顺抓走了野小子,这不就保住了孟姜女。”

“以后不管她嫁给谁,谁还不给你缴夫个大大的好处,这才是俗话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缴夫暗想:这么做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呀。

俗话说能拆十座庙,不破一家婚。

以后谁知道了这个事,都会骂我是个缺德的玩艺,在这个杂姓庄百人百心里,我还能干下去这个缴夫吗?

我不能出面。

刁福见他犹豫,又拧开了转活轴子说:

“上头派给咱庄的徭役任务,你用他顶上,既顾住了一个乡民,多一份人情,又保住了孟姜女。”

“这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请缴夫三思。”

缴夫说:“你是让我拿野猪子还愿,能行吗?”

“唉呀,有啥不行的,孟姜女又不是他们的亲闺女,要不为啥给她找一贫如洗的野小子。”

“明说爱她疼她,那都是耍嘴皮子饶舌头,嫁出去了,谁管她死活呢!”

“再说,那小子又不是本地的,拿他个野猪子有啥心疼的?”

“可恨他这号人,你连杯水酒都捞不着喝,还有啥便宜事给你,我说的在理不?”

老奸巨猾的缴夫踌躇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

“这可是你出的损招,以后落下寒碜挨骂,你可不能赖账往我身上推。”

“你看着去安排吧,我就不去了,原因是抓人我要是在场,热脸对个凉屁股,当场我指手划脚地下令非抓不可,将来见面怎么开口,以后我的工作好办吗?”

“再说顾面子抓不成,你不是捧把石灰去搓绳——白费劲,到那时,咱们就抓不住黄鼠狼落身骚气。”

“你自己出招自己办,管办就办,不管办就算,我是不能去的。”

刁福见缴夫推了,怎么办?心里想:我不甘心,孟姜女躺在野小子身下,怪可惜的,不能让那小子得这个便宜。”

俗话说,急惊疯碰上慢郎中,真是气死个人。

刁福刚走几步,又停下来,急水也有回头浪,心想:

“我不能单枪匹马去,这样不行,到那里搅了喜事,他们人多,急了眼,弄死我,谁给我申冤。”

“我也要多找几个朋友…对…”想起朋友刁福大喜过望。

反正缴夫那里我已打过招呼,我几个哥们,打着官府的旗号,冠冕堂皇去抓逃犯,到关键时,有个帮手互相照应,比我独去强。

刁福想到这,事不宜迟,又拐弯去找二狗子,然后再分头去找另外的几个瘩子。

二狗子人高马大,一身横肉,满脸恶相,像个瘟神。

俗话说:人大楞瞪狗大憨。

所以,二狗子有勇无谋,也像一条狗,听刁福的指使,缴夫的派遣,地方上有很多这样依附官家的无赖,被人称作二狗子。

刁福来到他家,正有三五个狗友聚在一块喝闲酒,桌上摆的虽不满桌,但也有八九十来菜碟。

看酒菜也是刚开吃不久,猜拳行令,正在兴头上,见刁福来了都站起来让坐。

二狗子说:“我去找你,你不在,又到哪个女人那里刷锅边子去了?你快坐下自罚几杯吧。”

刁福拉个凳子坐下,先不说酒的事,只说:“哥们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们一个喜事,也是急事,孟姜女今夜要挨大冲了。”

就把缴夫的话,添枝加叶地说了。

最后说:”孟姜女不找咱哥们,中!却找一个外地的野小子钻,好一朵鲜牡丹让野蜂子采花心,你们说,可惜不惜呀,咱哥们能甘心吗?”

狗友们都是啥货?听刁福这么一说,都惊异又叹惜,甭说他们几个狗友气愤,就是东西庄前后院的年轻人谁不眼热孟姜女?

但青鸟仙姬孟姜女对谁都无动于衷,看不上任何一个,尤其许小妹,对刁福一帮小子更烦感。

这几个泼皮碰过几回孟姜女的钉子,讨了没趣,早已忌妒存心,在孟姜许三家的人多势重下,没瞅着机会报复。

今有这么一说,都气不顺。

二狗子一拍腿说:“好一块大肥肉,怎么也不能让狗给叼走了。”

“孟姜女这小妮子我一见到她,一股浓郁的粉脂清馨气味,都熏得我要窒息,心里就痒抓抓的。”

“你们几个说说,见了孟姜女是不是跟我一个样,心里也痒痒?”

刁福说:“要不跟你一个样眼馋得慌,这个时候我也不来找哥们了。”

“我不是心疼吗,这事也太急了,过了今,白布就变成红的了,”

刁福举起杯子说,“来干杯,我先干了,今晚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做,你们说是吧”

“等事成之后,咱哥们好好喝顿庆功酒,我请客,花钱多少哥几个说了算,兄弟绝不含乎!”

二狗子也说:“哥几个,既然刁福这么说了,我可不是小气心疼酒菜,不给你们酒足饭饱,等完了事,让刁福请客,好好地开怀畅饮一回。”

“今天事急,咱们就闲话少说,快点吃,来干杯!”

“好。”刁福举起杯子说,“这话我爱听,既然哥几个都愿意帮兄弟的忙,等孟姜女到了手,以后大伙都可受用。”

“我先把丑话说在头里,咱哥几个可不能为争风吃醋,狗咬狗失了和气”说着把酒喝了个底朝天。

刁福放下杯,抹抹嘴,咽了口唾沫后就是挟菜,

小瘪三兴奋地,眼里直放绿光说:“你老兄受用过后,能痛快地让我刷刷碗边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说得大伙开心地哈哈大笑。

二狗子笑得合不扰嘴,高兴地说:“看来咱哥们要交桃花运了。”

“俗话说蛤蜊土里歪,有福自然来。管他吃醋不吃醋呢,她又不是谁的女人。”

小瘪三点点头说:“二狗哥也说的是,吃什么醋,就她那脸蛋那模样,能摸着一回也不枉来到人世走一趟。”

“这次不帮忙,什么时候还能用着兄弟?我也来个浑水摸鱼。”笑得眼都咪成了一条线。

一窝子无赖为泄私愤,巴不得青鸟仙姬孟姜女出事。

刁福也仗缴夫的势,对大伙说:“对!不能便宜那个野小子,来快吃快喝,晚了,小孩就尿肚里了!”

因事急时间宝贵,一大桌子酒菜被泼皮们,一下子风卷云涌,不大一会就一片狼迹了。

刁福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摸黑朝老孟家走去。

再说孟、姜、许三家人只闹闹生,简明扼要地交待了几句,就出洞房了。

出了门,老孟超小声对老伴说:“俗话说,人要熬,井要淘。从明天起,我当了公爹,你也当上婆婆了嘛!这不就熬到好处了。”

老孟婆子用身子顶了他一下细声说:“看把你鬼(高兴)的,花帽子都戴不住了?”

老孟超做个鬼脸,因为碍于面子,朝老孟婆子腰窝里捣了一下,笑着说:“你不高兴呀,俗话说,一个姑爷半个儿。”

“招了这无家可归的女婿,跟儿子有什么两样?”

“儿媳妇是自家闺女,咱老两口再不用愁死了黄狗吃尸,这是老天保佑咱后半生掉不地下啦,等到过大年时,还得烧大香!”

老孟婆子正说老头子“净想好事”时,老姜义站住说:

“咱哥几个也忙活了大半天,新人喝上了交心酒,现正在说知心话建立感情,”

“事情总算办稳当了,大家都该饿了,也该弄点饭菜填填肚子啦。”

老孟超抢话说:“走,都到我那屋弄两盅老白干,还是五月端午没喝完的,今天也喝顿喜酒吧!”

老姜义笑着说:“老哥光有剩的老白干,可有啥好吃的?,咱还是到客厅里,你把老酒拿来,我弄菜不更好吗?”

许善长苦笑笑说:“我家的饭早做好也该凉啦,真对不起,这事来的太突然,我事先也没啥准备,小弟来时也是太急,没带来酒菜。”

“要不等到八月十五我请客,今天就免了吧。”

老孟超拉住许善长的手说:“今个是大喜的日子,咱老哥几个好长时间没坐一块唠唠磕了,该坐下来喝几盅啦。”

老姜义也说:“这是老母猪吃甘蔗——摊上这一节。要不是赶上这个世道,非得好好地操办一下,欢乐欢乐,办得风光些,免得他们说嫌话,嚼舌头。”

许善长客气地笑笑说:“你知道就好,吃饭咱就改日吧。要我两个肩膀抬个头白吃白喝,小弟真不好意思!”

老姜义嗔怪道:“看你说的,这不是见外啦!”

“咱们都是闺女的父母,一般远近,今晚姜兄有这个心情,咱就在一块坐坐,没啥挑剔的,过年时我办一桌,喝个大团圆酒行吧?”说得三人都笑了。

老孟超说:“老许兄弟说那话就远了,今晚闺女花烛,是咱三家的喜事,咱们都满意,俗话说,张玉皇相中猪八戒的二大娘——不俊也好。”

“又添人又办喜,是谁都该喝两盅,皆大欢喜,何分彼此。”

“什么你的我的,往后的日子还早着呢,今晚坐在这里,也没啥好吃的,家常便饭,就是咱老哥仨坐一块聊聊,以后还得咋着?”

“好了好了,啥也别说了,大家都早该饿了,就让饭菜端上来吧。”说着就拽许善长往客厅里走来。

三人到客厅按顺序坐好,不大会许小妹和家人就把几样小菜上齐了。

老孟婆子拿了一壶老白干,老姜婆提来半坛老烧酒。

老孟超说:“这菜饭真端不上酒桌,对不起,就将就点吧,薄酒粗饭,只可自家填饱肚子,请二位老哥多多包涵。”

许善长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白吃白饶,吃饱就好,能有啥说的,这是天赶地催的喜事,谁也来不及准备呀!我这不光兑个嘴吃嘛!”

老姜义说:“咱都是穷家破院的,事又急,就不能讲究吃喝啦,只能讲办事,今天这事不是办的挺痛快嘛。”

“闺女是许大兄弟家先喂养的,你的功劳最大,请先喝一杯。”老孟超给许善长,倒了满满一杯。

老孟超接着说:“老姜兄弟又比我家好过点,吃穿都比我对闺女多,功劳也不小,今天又操心又破费,我真有点过意不去,请你也先喝一杯!”

老姜头忙说:“老哥看你说的,说实在的,孩子长这么大,全仗着您老两口子操心照料拉扯大,还是你的功劳大,俺们谁也赶不上你,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一杯还是你喝。”

许善长苦笑说:“我找借口了,我住的远些,又有丫头缠手,这几年我确实没太关怀过闺女,对不起,以后我多出点血,补补这个缺。”

“过年时,我多破费几个,咱三家吃个团圆饭,喝个庆喜酒,拜谢二位老哥,款待闺女夫妇两个。”

三人唠的正热火,刚要吃饭,就听外边有动静,老姜义警觉,就出门想听听风声。

就听一窝人如顶了圣旨,喳喳呼呼地大喊大叫:“开门开门,官府里抓人来啦,快开门!”

老姜义一听,心里闷一下子,他们咋这么巧,这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就赶紧回客厅里去问孟、许二人。

这正是:

假君子放权,

真小人行奸。

逢喜事诉情,

没来由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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