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白炽灯管忽明忽暗，汉服少女指尖摩挲着货架上的游戏卡带。卡带表面的符文在她触碰的瞬间亮起，投射出全息星图——正是第十一维度的坐标。
“时空锚点不卖，“Q-3072的机械义眼蓝光暴涨，“但可以抢。“他残破的躯干突然裂开，弹出微型脉冲炮对准少女。
少女轻笑，玉佩上骨刃纹路流转，脉冲炮的金属外壳竟如黄油般融化：“第七宇宙的残次品，也配谈抢夺？“她抬手虚握，Q-3072的机械骨骼被压缩成巴掌大的金属方块，“告诉你的本体，观测者议会开始清场了。“
方块内部传来电子杂音：“警告……检测到九维以上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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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维度像一颗畸形的克莱因瓶。
韩万里悬浮在银色的数据海洋中，善恶双核已坍缩成两枚黑洞，正以相反方向吞噬维度膜。他手腕上的混沌印记突然刺痛，眼前浮现便利店内的场景。
“观测者议会？“他皱眉撕开维度裂缝，却见无数汉服少女的镜像从裂缝中走出。每个镜像的玉佩纹路都不同，有的刻着星舰阵列，有的绘着仙宫云纹。
“我们是混沌的守墓人。“众镜像齐声开口，声音引发维度震荡，“初代阎罗不过是葬神冢泄露的脓疮，真正的污染源是你。“
韩万里冷笑，掌心浮现便利店少年的记忆投影：“因为我打破了时间闭环？“
“因为你在每个宇宙都种下混沌印记，“镜像们抬手，银色海洋升起无数冰棺，每个冰棺都封存着不同形态的韩万里，“这些种子终将发芽，吞噬所有可能性。“
突然，某具冰棺中的机甲韩万里睁眼，胸口的反物质核心开始过载。
———
便利店地下三百米，真正的时空锚点正在显形。
少年韩万里被符文锁链禁锢在青铜祭坛上，祭坛四周刻满与汉服少女玉佩相同的纹路。Q-3072的金属方块悬浮在他头顶，机械音断断续续：“检测到宿主意识……正在覆盖……“
“覆盖你大爷！“少年突然暴喝，混沌印记化作利刃斩断锁链。他抓起货架上的游戏卡带插入祭坛凹槽，便利店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量子汤——那里沉浮着无数魏秋水的残躯，有的身披机甲，有的脚踏飞剑。
“原来你们在收集她……“少年瞳孔分裂，善恶之力首次自主融合，“那就看看谁吞得更快！“
量子汤疯狂涌入他体内，便利店开始无限复制。每个货架都延伸向不同时空，膨化食品包装上印着各宇宙的末日景象。
———
第十一维度的银色海洋已被反物质爆炸撕碎。
韩万里拖着残破的黑洞之躯，看向从量子汤中升起的少年。此时的少年左眼是初代阎罗的猩红竖瞳，右眼却流转着魏秋水的星河倒影。
“父亲，这个游戏好玩吗？“少年抬手，便利店货架如墓碑林立，“你创造了无数宇宙的混沌体，只为寻找一个能杀死自己的变量。“
镜像少女们突然集体自燃，她们的玉佩纹路在火中重组，拼成完整的葬神冢星图。韩万里终于看清——星图中央的混沌核心，分明是他自己的脸。
“观测者议会不过是你分裂出的清道夫，“少年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银色心核，“真正需要被清除的污染源，是你对'控制'的执念。“
韩万里突然大笑，黑洞之躯彻底崩解。无数光粒涌向少年，在他掌心凝成枚游戏币：“那就让变量决定结局。“
游戏币弹起的瞬间，所有平行宇宙的便利店同时爆炸。汉服少女们在火光中化为青铜钥匙，插入各自宇宙的葬神冢。
———
现实世界，暴雨倾盆。
少年韩万里浑身湿透地站在便利店废墟前，手中游戏卡带突然传出电子音：“新玩家注册成功，请选择存档点——“
他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那里隐约有青铜巨门开启：“我选……故事开始之前。“
卡带裂开，露出内部刻着“2003.7.17“的芯片。那是他记忆中最明亮的夏日午后，没有混沌印记，没有血色雷霆，只有蝉鸣声中弯腰捡卡带的少年。
而这一次，有只冰凉的手比他更快捡起卡带。
“同学，这是你的吗？“穿校服的魏秋水笑眼弯弯，马尾辫上系着骨刃形状的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