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脸乱了,呼吸乱了,心跳发型全乱得一团糟。
一团厚实浓密的长发湿乎乎的耷在蒋厅南肩上。
他的冲动有种要拉她下地狱的狠劲。
“现在知道害怕了?”
蒋厅南视线从下而上,直勾勾盯她。
气息吐得争先恐后,秦阮不知是慌了,还是害怕,脸红着不肯开口说话。
他说:“说话。”
她蹭地抬手拍开他胳膊:“玩就好好玩,干嘛一会一个样,耍我呢?”
分明一开始是温柔的,逐渐变得强取豪夺。
结果在她渐入佳境时,他又像是一口气绷紧吐掉了。
蒋厅南退了半步,但依旧跟她距离很近:“是你先闹的。”
“我……”
秦阮喘不过来的气,胸口要炸了。
她下下不去,只能冷冷的坐在那,蒋厅南的身姿把她卡死了。
“你什么?”
他明知故问。
秦阮不是吃素的,拧着他胳膊下死力,蒋厅南皮肤像是要从肉里被剥开揭起,身体承受痛,面上纹丝不乱,眉头都没蹙半秒,她吃惊:“真不痛?”
“痛。”
“那你不出声?”
他痞痞的笑:“我要是出声岂不是认输了。”
说完,蒋厅南手掌撑住她臀部使劲一捏。
秦阮本能反应的要跳起来,瞪目挤眉。
却又碍于肚子里有货,她是没敢真的跳的。
他唇埋进她颈窝深深吸一口,她明显意识到针扎的疼,扭头一看,白皙的脖颈上顿然乍露一抹淤血。
椭圆形的,形状还蛮好看。
“我哪敢耍你。”
嘴里说着不敢,蒋厅南的脸可没有半点不敢的意思。
秦阮气恼的抬腿去踹他的脚:“放我下去。”
她越踹,他压得更紧贴,几乎是身体抵着她的,密不可分。
踹了没几脚秦阮气喘吁吁,胸前起伏的盯着人,一副不好脸:“玩无赖是吧?蒋厅南,你未必玩得过我。”
蒋厅南以为她要使什么阴招。
结果她顺势一把揪住他衬衣领子,猛地往前拉,他的脸一刹跟她撞上。
根本来不及反应。
颧骨撞到她鼻梁骨,且不说痛,那后知后觉的麻劲要了命。
他睁眼看她。
秦阮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温柔不复,她齿尖轻碰触到他唇瓣,下口咬住。
“嗯……”
疼得蒋厅南硬挤出闷哼。
她强势霸道的不让他退身,勒住他衣领的手背条条筋骨突出,指节森白。
他掰着她的手试图往下拉,目光中女人那张脸又冷又犟。
蒋厅南怕伤到她没敢太用力。
两人争执得面红耳赤脖子粗,后背脸上都是汗。
秦阮瞪着双大眼,咬得他嘴里全是血,血腥气堵在喉咙口,她双手紧扣他脖领,移开唇冷声问他:“还玩吗?”
蒋厅南一口一口的往下吞咽,脸部肌肉略显扭曲。
尤其是他下巴被磨到发红,他手抚在嘴边抹掉:“真狠。”
“我向来如此。”看着自己的杰作,秦阮很是心满意足:“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是真疼。
咧动下嘴角都像是要嘴巴撕裂的痛。
她风轻云淡:“人只有痛了才长记性。”
话里有话。
蒋厅南的动作顿了下,他抬起眼看她,定定的好几秒。
忽地,他轻笑,身姿稍微后退一步,两边胳膊撑在她两腿侧。
蒋厅南俯身仰头定睛的打量。
秦阮微不可察的吸气:“想报仇就咬回来。”
真要他咬,他真舍不得。
女人皮肤水嫩,由于先前那一番折腾,脸上白里透红,眼眸中还挣扎着出了几分热气,氤氲在漆黑眼球上,唇瓣有血发肿,场景一度让人血脉喷张。
“你说孩子生出来像我还是像你多一点?”
话锋一转,浴室的氛围温度也跟随转变。
秦阮只觉得周身热热的,还泛起暖风,原来是蒋厅南讲话呼在她脸上的气息。
彼此距离太近,脸上根本没法做到掩饰跟藏。
闹得狠,她嘴里的气都没吐完吐缓,蒋厅南就着嘴上的血吻她嘴角。
他低声喃喃的说:“我希望他像你多一些。”“为什么?”
“由心而发吧!”
心在颤,秦阮双手攥紧成拳压在身后。
她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犹如斑驳的城墙,逐渐开始展露裂痕。
藏无可藏。
“不管像你还是像我,都是咱两的孩子。”
秦阮说。
蒋厅南睁眼,一双晶亮透黑的眸直抵她瞳孔深处,势要将她看个透彻。
他良久才出声:“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更何况秦阮也不确定蒋厅南此时对她是真的爱入骨髓,还是想仗着那点薄爱又对她起何种心思。
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努力维持面部平稳,笑得如常:“当然不会。”
蒋厅南拥紧她。
两只胳膊圈在她身上犹如铁圈,快要逼得她透不过气。
蒋厅南只能透过干净的镜面看清秦阮的后背,她后背皮肤粉嫩如脂。
“阿阮,我是认真的。”
他扭开脸,定定望向镜中的自己。
同样的话,秦阮听过太多遍,听得多了你会自然产生一种免疫,觉得每一次都并非有所不同,只是他想起来了哄一哄她,再设法取到他想要的东西。
她下巴无力的往下靠,抵进他肩膀肉里。
男人的肩膀宽阔,足够她依偎。
……
去见孟海棠之前,秦阮先找过谢南州。
孟海棠的精神状况不甚好。
“她自己吃的药,没人逼供她,至于装疯卖傻的想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谢南州。
秦阮坐在警局椅子上,蠕唇:“她想保护自己。”
闻言,谢南州看向她的目光略带疑惑,秦阮继而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疯傻也是装出来给你们看的。”
大学时,孟海棠是她们三人中最会演戏的。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流连于各种男人之间,不圆滑装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蒋北北竖起大拇指称她是女中豪杰。
秦阮心里则不然。
人在世上混,欠的债迟早要还。
谢南州收起视线,脖处的喉结上下微翻:“你跟蒋厅南……”
“二哥放心,我们挺好。”秦阮:“他最近出外地出差,要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随时可以找我。”
她不是不守信的人,是不想守蒋厅南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