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珩每念一句,都如同柄神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特别是王亥,每多一首,他的心跳就漏一拍,他眼神便暗淡一分。
最后更是崩溃,跪倒在地。
他不相信,为什么自己竟踢到如此诗才之人。
这样的结局,他如何能接受。
他王亥才是这黑风县最有诗才之人。
“不可能,你快宣布,本公子才是魁首!”
“我可是应天学院学子,怎么会输给你这种人。”
王亥朝那女仆大喊大叫,不敢想象自己等下匍匐在地,像条狗般爬出去的场景。
那种事情不要啊!
“我看,这王亥就是想赖账。”
“这可是他自己提出的赌注,若是不愿认,那名声可就臭了。”
众人皆是看着王亥直摇头,读书人最重名声。
“若是不愿履行,怕是会被应天书院取消录用吧?”
“就今天之后应天书院若还是冒着得罪这位公子,招王亥,那干脆让我去当院长。”
“也是,学院也不能为颗沙砾而放弃黄金。”
“快宣布结果,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止是他们,就连应天书院的四品大儒,也被叶珩再度爬升的排名给看傻了眼。
不是吧,这才一天时间,竟然又攀升许多。
难道我应天书院要崛起了吗?
“大喜事啊!院长!”当即便神色激动,又去跑去找院长汇报。
而这边,女仆则挪动身子,欲寻花魁给出评判结果。
一道妩媚的声音便从楼上传了出来,“此番比诗,是折扇小诗仙胜了,还请公子上楼一叙。”
在场众人都眼带羡慕的看着叶珩,这可是京都花魁,听说只卖艺不献身的。
能入慕一叙,得见真颜也是无憾。
“徐公子,别愣着了,快去呀。”
“是啊,大哥咳咳咳…徐大哥,莫让紫鸢姑娘等急了。”
“徐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去吧。”
叶槐安三人接连开口,甚至还差点说漏嘴。
“折扇诗仙!”
“折扇诗仙!”
在场众人也跟着起哄,他们仿佛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公子请随奴婢来。”
但此时楼上又接连跑下来大群女仆,争先恐后的朝着叶珩跑来。
纷纷朝他递上自家小姐手牌。
“公子,我家小姐是月祺,邀你共度良宵。”
“公子,我家小姐菊香邀你共度良宵。”
“………”
这看的那群文人差点傻眼,一个个何尝见过这等局面。
“月祺那也是教坊司中数一数二的头牌,我等见上一面都无比困难,现在竟……”
“何止,你看看这教坊司中叫的上号的头牌,哪个的仆人没来。”
“当真是羡煞我也,我上次花费百两,也只得和菊香聊了盏茶时间,哎。”
……
叶珩何尝见过这等局面,等他回过神来,怀中已经塞满了牌子。
好在他修为尚可,单手还搂的的住。
但此行目的,真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能将所有牌子放到桌上,略带歉意道:
“多谢各位小姐厚爱,可惜在下此番专门是为紫鸢姑娘而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接着叶珩才转身,看向女仆道,“那还请这位小姐前面带路。”
那女仆曲身作揖,“公子还是叫奴婢铁子吧,万万称不得小姐二字。”
叶珩感觉嘴角有些难压,强忍笑意“咳咳,那就麻烦铁子了。”
铁子,真是个好名字,也不知是哪位天才给取的。
眼瞅着两人已经走上楼梯,王亥以为叶珩忘了自己。
打算待他上楼后后,便偷偷溜走,最近再不来教坊司了。
不料刚登上二楼的叶珩,突然回首,
“许楷,你可一定要让王亥公子好好爬出去!”
说完这才消失在几人视线之中。
在场众人,这才转头看向王亥在。
叶槐安则是双手背在身后,盯着他道:
“王亥,你是想自己爬出去,还是要我三人帮你?”
许楷和张羽也同时盯着他,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王亥则是如同被磁石吸住,就扬着头,一动不动。
显然是没打算履行赌注。
“叶槐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眼见不行,王亥便开始拿道理说事。
“你在放什么屁?是男人就愿赌服输,莫要做那无卵之人。”
许楷不懂什么大道理,自然不愿多说什么。
见王亥还是不动。
他抬手拦住张羽两人,迈开步子就朝着王亥走去。
看见王亥那木讷冰冷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伸出手臂:
“你想干嘛?”
众人只见许楷一脚踹在其双腿上,巨大的力道让王亥“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
“干嘛?当然是让你爬出去。”
许楷接着便弯腰,抬手抓住王亥的脖子,按着对方就向着大门走去。
那王亥如何肯就范,双手不停的摆动,同时叫喊:
“你给我住手,停手!”
但任凭他如何反抗,又有什么用。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与八品的许楷抗衡。
最后只能像条死狗,被许楷丢出了教坊司,摔了个狗吃屎。
“滚吧,以后眼睛擦亮点,行事莫要嚣张。”
说完许楷头也不回得走了,只留下面色涨红,狼狈不堪的王亥留在原地。
周围行人,纷纷驻足,吃起了瓜来。
王亥连忙起身,把脸挡住,怒喝道:“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本少爷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朝众人放了句狠话,王亥这才面带狠色的朝自家跑去。
因为他平日就不喜欢有仆人跟着,所以今天才孤身一人。
那曾居然在教坊司吃了个大亏。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叶槐安!还有那个拿扇子的小子,你们几个都给我等着,此事没完!”
教坊司内众人都惊讶于许楷的大胆,毕竟王亥家在黑风县还是数一数二的。
原本还以为几人看在王家面子上,会放一马,没想到竟就直接给他扔出去。
“这几位公子,胆子还真是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依仗,要知道王家可是能和那周县令搭上话。”
“万一你那王亥不依不饶可就麻烦了。”
众人都有些忧虑。
甚至有些人,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铁子顿住脚步,回过头道,“公子,紫鸢小姐在屋里等你,请自便。”
叶珩面色平静,左手朝着紧闭的闺门推了上去。
刚打开门,便有股淡淡的麝香,徐徐的涌进叶珩的鼻腔。
屋内点着红烛,刚踏入叶珩便感觉到种别样的氛围。
果然是娱乐场所,竟然还有情趣套房!这个世界的人也挺会的。
接着走到中堂,叶珩停住脚步。
隔着珠帘,依稀可见后面有个曼妙女子,玉体横陈,躺在床上。
于是他便出声提醒道:“紫鸢小姐,你现在可方便?”
“噗嗤。”,紫鸢自然也瞧见叶珩的身影,捂嘴轻笑道:
“公子既然是专门为我而来,又为何踌躇不前,莫不是在害怕?”
“君子止于礼,本公子这是律己,既姑娘你都这般说辞,那我自不会扭捏。”
说完,叶珩便撩起珠帘,大大方方入得内室。
方一进入,便被高高翘起的玉腿夺走了视线。
紫鸢此时,侧躺在床,修长双腿搭在床边,裙摆随意散落在大长腿两侧。
将原本掩在裙下的风光,暴露在空气中。
随着叶珩目光上移,他被那能杀死男人的柳腰,完全占据心神。
“非礼勿视。”心中默念,他没敢再多看一眼,立即收回了目光。
快步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水,自顾自喝了起来。
紫鸢顿时对叶珩的举止,感到好奇。
别的男人如若见到她这般姿态,那个不是如狼似虎。
不管是什么王公大臣,军中大将,皆是如此。
也就是她背后有人,不然怕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去。
但这位公子看她的眼神,虽有情欲,单却包涵克制。
紫鸢立即扬起俏脸,妩媚的盯着叶珩,嗓音糯糯的道:“公子为何不敢看奴家?难道奴家不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