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可能!只不过,刘师兄金盆洗手,又与朝廷何干?”定逸师太不由得疑惑道。
“这便无从知晓了...反正恒山泰山两派,向来只守着一亩三分地...即便朝廷牵扯进此次大会,我等也没啥好忧心的...”
天松道长忙劝慰道。心想,反正,只要事态有变,就拉上恒山派一起溜之大吉。
“但愿,不是什么对刘师兄不利的事情...”
定逸师太苦笑一声。身旁的仪琳却陷入了沉思,忧心这衡山城内,是否还会出现死伤,不由得愁眉不展。
毕竟,贾琛两次杀人,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幼小的心灵,被刻下了终生无法磨灭的痕迹...
第二天上午,一个细眉似蹙非蹙的小姑娘,下了轿子。在一众婆子的搀扶和簇拥下,从垂花门进了贾母的院子。
此人,正是“绛珠仙子”林黛玉,贾母的外孙女,宝玉未来“一生的冤家”...
与原著时间线不同,此时的黛玉,父母双亡。此番来到荣国府,乃是被贾母正式收养,成了宝玉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转过插屏,穿过小三间厅,进到正房大院,便见一众丫鬟笑脸相迎道:
“老太太刚还在念叨呢!正好林姑娘就来了...”
不多时,两人就将鬓发银白的贾母搀了出来。
黛玉一见,便知此人正是自己的外祖母,当即就要屈膝跪拜。但贾母哪里舍得,一把就将她搂进怀里,“心肝儿宝贝”地哭叫起来。
引得在场的同龄女眷,无不深受感染,掩面而泣。劝了许久,老太太才将黛玉放开,容她行了跪拜的大礼...
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黛玉便由嬷嬷们引着去见两位舅母。即王夫人,和贾母长子贾赦之妻—邢夫人。
邢夫人那边儿,倒还客客气气,有说有笑。可王夫人一见到黛玉,就嘱咐她多和姑娘们一起,读书识字、针线女红。
不要理睬宝玉那“孽根祸胎”、“混世魔王”,更不能靠近住在梨香院的“煞星魔君”。
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变成薛家姑娘的“自留地”,好早日“亲上加亲”。
黛玉路上便已听闻了宝玉和贾琛二人的“光辉事迹”,只以为是两个无法无天,喜欢惹事儿的“混小子”。心想以后少招惹就是了。
于是,嘴上一一答应下来,就跟着丫鬟回了贾母府上吃饭了...
用完晚膳,贾母和几位小姐们正喝着茶。问到黛玉平日里读的书,宝玉却突然来了。
一瘸一拐,哼哼唧唧,分明是前些日子又被贾政痛打了一顿,直到今天,都还没好...
“哟!宝二爷,可还安好?!”
黛玉身边鹅蛋脸的小姑娘高声调笑道。只见她窄肩细腰,身材修长,杏眼细眉。有王熙凤的泼辣干练,却不似那般俗。
此人,乃是宝玉同父异母的妹妹—才女贾探春。
“他...”
看着宝玉这狼狈的样子,黛玉只觉滑稽又可怜,不由得疑惑道。
“他呀!为了读话本,好些日子没去学堂,便又被打了...”贾母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的意味溢于言表。
“话本...”
黛玉低声喃喃,顿时有了猜想。
“自然是现在最时兴的《笑傲》喽...姐姐可曾读过?”探春又道。
“这...”
黛玉一时有些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平日里很是瞧不上这样的东西。
但来贾府的路上,见丫鬟雪雁读得津津有味,便也借过来瞧了一瞧。
岂料,翻了两页,他就彻底停不下来。直到把笔墨轩发布的前二十章,全部读完...
“你可知,此书正是琛哥儿所作。当日那余沧海来府上寻仇,就是因为此事...”
探春越说越起劲儿,竟一时忘了礼数,停不下来了。见贾母看了自己一眼,才忙住了嘴。
“就不知,琛哥儿此时身处何方,是否办好了事情...”
一想到贾琛还没回来,宝玉便忘了屁股的疼痛,愁眉苦脸起来。待坐到凳子上,才发现今儿吃饭的妹妹,竟又多了一个。
这才用力拍了拍脑袋,拱手笑道:“想必这个便是林妹妹吧?总觉着,曾经见过一般...”
“又在胡说!你何曾见过她?!”贾母不由笑道。
“看着面善,仿佛旧相识。今日便像是久别重逢一般...”宝玉也笑道。
“甚好!甚好!”
贾母闻言,笑容更盛了,便由着二人随意说笑...
当天早些时候,衡山城内...
贾琛背着个半人多高的大竹篓,同桃谷三仙沿街寻访药店,想多买些硝石和硫磺,再做些炸药雷管。
可行至半途,忽听一个响亮的叫卖声:
“冰糖葫芦儿!”
见状,三仙连忙拦住两名行脚商贩,又开启了“嘴炮”:
“等等!你这吃食,明明是山楂所做?!为何要叫冰糖葫芦啊?!”
“应该叫冰糖山楂!”
“错!明明就是寻常的糖稀所做,哪里有冰了?!这硬邦邦的,分明就该叫硬糖山楂!”
“不对!你看这东西,形似葫芦,应该叫做硬糖葫芦...”
那小贩一见这三个奇形怪状的老者,竟一时有些心慌,忙放下担子。带着哭腔,拱手恳求道:
“三位大爷,小的只是个寻常商贩,做点小本买卖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还请高抬贵手,给小的留条活路...”
“老丈,这些可够?!”
见三人已完全沉浸在抬杠之中,贾琛只得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塞到那小贩手里。
“够的!够的!”
那小贩感激涕零道。
“还请老丈帮个忙!就在此替他们再新做糖葫芦,等我回来...”说罢,贾琛就在千恩万谢之中,独自走开了。
不多时,贾琛便跟着位药店伙计,到了一条无人窄巷中。行至中段,忽听一人厉声喝道:
“滚!”
循声看去,竟是个身穿黄衫的小胡子,正是费彬那厮。
见来者凶神恶煞,那伙计顿时惊惧万分,连滚带爬,从费彬身旁的空隙中钻了巷子。
而贾琛,却只不慌不忙地环视一圈,见巷子两头各堵了一人。两旁的墙头,还站着持剑的松山派弟子。
“想必,阁下便是费彬前辈吧?!”贾琛淡淡一笑,轻轻将竹篓搁在了脚边。
“呵!倒是有些见识!”
费彬冷哼一声,用鼻孔打量起贾琛来。
见对方傲慢非常,贾琛顿时心头火起,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忙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躬身拱手,假意恭敬地问道:
“话说,这次金盆洗手大会,丁勉前辈本是要来的吧...”
话音刚落,费彬眉头一拧,猛地拔出宝剑,咬牙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