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兄长昨夜过得也很是快活。”
李浔已然大致看出了昨夜自己走后,这雅间内发生了什么。
王琦见被看穿,也不再隐藏,只是嘴硬的说了句:
“再快活也比不上你快活。”
李浔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春风醉,直接拿壶闷了一口,尽显豪迈。
“兄长说笑了,你那榻上,躺着的可是两个姑娘。”
王琦轻咳两声道:
“没办法,我们河西王家的人就是这样,猛!”
闻言李浔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擦了擦嘴角,一脸古怪的望着王琦。
“兄长还真是快人快语。”
“切!”王琦一把夺过李浔手上的酒壶,嫌弃的擦了擦壶嘴,也闷了一口。
“我真是没想到,只是想带着你来看一眼,就被你顺着爬到人家花魁的榻上。”
“那还真是多谢兄长了,要不然,我哪有这机会。”
“哼,你确实得多谢谢我,你知道这一次花了多少银两吗?
我们在府里一年的例钱都不够,若没有殿下的赏赐,你估计这辈子都来不了下一次。”
李浔抬头,淡淡一笑:
“是吗?可兰芷说,以后我要来,直接来便是,不用担心什么银两。”
王琦猛地抬头瞪着李浔:
“你说什么?”
将酒壶抢了回来,掂了掂,感觉里面剩得不多,一口气直接饮尽。
“大抵是说,以后,我可以不用花钱吧。”
“啊!”王琦抓着李浔的袍子,昨夜的悲愤再次涌上心头。
“你,你这个畜生啊!”
两人闹了一番,躺在太师椅上。
就这么沉默的躺着。
“兄长,你说,给个花魁赎身得多少银两。”
王琦侧了下身子,靠近李浔些。
“你想给兰姑娘赎身?你知道这醉春楼是……”
说道这里王琦顿了顿,自嘲一声。
“算了,你一个养马的哪里懂这些。”
李浔倒是并不在意,随意的大手一挥。
“兄长,畅所欲言便是,无需在意玄。”
“是吗?”看着这般潇洒的李浔,王琦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羡艳。
“自然,玄没什么本事,就是活得自在。”
王琦手撑着身子,坐起一些,低声问道:
“贤弟,你莫不是动情了不成。”
原本还一副悠哉悠哉模样的李浔,身子不可见的一僵,淡淡道:
“动情?哪有这般容易动情。只是,什么都不做,心里过意不去。”
王琦嗤笑一声:
“贤弟,一个花魁而已,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又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闻言李浔淡淡叹了口气,王琦捉摸些许不对了。
带着些调侃的意味问道:
“那兰姑娘身莫不是还真是个清白女子。”
接着便听李浔轻轻嗯了一声。
顿时王琦脸色不淡定了,原本还有几分笑意的嘴角,变得抽搐。
“你个畜生还真是狗运!”
“兄长,你都骂我几次了,怎的还在骂,再骂可就不礼貌了。”
王琦冷哼一声,大喊了句,“来人,送上一瓶春风醉!”
屋内的那两女侍还躺着的,屋外进来时李浔望过也没有人。
可如此这般,也不知哪里传来应承的声音,听着还近在咫尺。
环顾一圈,也没有发现何处藏着人。
不由往那榻上往去,却被王琦一下子拉了回来。
“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李浔悻悻一笑道:
“玄只是有些好奇,哪里藏着人不成。”
王琦咧嘴一笑。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若醉春楼感给雅间里藏人的话,早就开不下去了。”
“刚才那应承声至那而出。”
说着,指了指天花板之上的一圆孔。
李浔望了眼,轻摇头道:
“从未见过。”
王琦闻言语重心长道:
“贤弟,你看,这仅一个醉春楼就有那么多平常人见不到的东西,所以说,人和人之间,可能是两个世界的。”
“兄长是说?”
李浔手指轻点着太师椅扶手,眉头微皱。
王琦也不含糊,直言道:
“那花魁再好,也只是一个花魁,我们如今在殿下的麾下,待殿下……”
王琦向上指了指。
“我们便是从龙之臣。殿下麾下几人,不是为兄我自夸,真有能耐的少之又少。”
“到时候,能真正成个人物的也就那么几人,而我看贤弟八成便是其中之一。”
李浔一怔,原来他是这般意思,不由轻笑道:
“我们相处不过天余,怎的兄长就看出我能成个人物了。”
王琦咧嘴一笑:
“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看人的眼光准,或者说,我河西王家,眼光就没错过,要不然也攒不下那么大的家业。”
听这说法,李浔朝王琦拱了拱手。
“便承兄长吉言了,兄长这般眼力,怪不得能深受殿下信任。”
王琦不在意的大笑两声:
“贤弟说笑了,我这人和殿下麾下那些酒囊饭袋没什么区别。”
“我这人才能没有,就只是有钱,没什么特别的。”
“倒是贤弟,那手养马的本事,别说殿下得护在手里,就算是圣上见了,也得把贤弟藏起来。”
听着王琦说道当今圣上,李浔提起了几分兴趣,心头一动,恰在这时,有侍从送来酒水。
李浔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悄声问道:
“兄长,我听说当今圣上许久未曾露过面了。”
王琦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瞥了眼李浔,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警告道:
“贤弟,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关心的,在殿下手底下好好干便是,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最好想都别想。”
“兄长教训得是,玄自罚三杯。”
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正要举杯,王琦伸手按住了他。
“贤弟,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多喝几杯呢?”
“?”
李浔反应极快,立刻哈哈一笑。
“兄长的聪慧,玄,远不及也。”
王琦得意一笑,端起酒壶就给自己满上,与李浔碰了个杯。
两人一来二去,那壶刚上的酒也被喝得差不太多。
但,大多都是王琦喝掉的。
再加上昨夜的酒本就还未太醒,整个人开始醉熏熏。
李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兄长,你说河西王家,全靠眼光,那是不是说,最后能承大统的,便是三皇子。”
王琦含糊不清道:
“自然如此,你别看如今六皇子势也不小,但和三皇子比起来,他有一个天然的缺陷,只是不可说,不可说。”
“那能笑到最后的,八成是我们的殿下了?”
“自然如此,除非肃王……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