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莹谨慎的样子，左长生莫名感到好笑。
明明已经在他这里赚的盆满钵满了，还心疼这区区的十贯银元，不过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从凭借“聚炁丹”暴富之后，心态上也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要知道若是将这十贯银元放到现在，少说也要接近二十万元。
“放心，这次就收你一个成本钱。”
得到左长生肯定的答复之后，方莹将这枚丹丸放入嘴中。
但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劲，为什么零售商试药，还要零售商自己掏钱。
这种成本不应该是厂家负担吗？
正在方莹刚想着和他再讨论一番的时候，服下去的黑白聚炁丹在此时产生了作用。
一股醇正平和的真炁从丹田中缓缓升起，沿着平时早已千锤百炼过的炁路游走至方莹的全身。
经脉麻麻痒痒，直冲天灵盖的暖意让她舒服地叫出了声。
“啊——”
这感觉，比第一次生出炁感都要爽。
然而当方莹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后，本来迎着左长生古怪目光的视线顷刻避了过去。
“这次的质量......确实比之前好上太多！”
而且与之前那种青色聚炁丹不同，这黑白丹丸之中蕴含的炁量更是超出数倍之多。
十贯银元？
方莹暗自思忖，将来的价值一定远远超出这个数。
“左长生，你还是太年轻了！”
于是两人又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终于把最后的价格定在十二贯银元上。
没办法，方莹每次让对方报价，左长生就加价一贯银元。
直到喊了两次之后，她也不敢再让对方张嘴了，只能以十二贯银元成为最终交易价格。
市场规律决定一切，物以稀为贵。
正在二人计议已定，李太太终于带着钱赶来了，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穿中山装的男人。
他鬓角的头发有一丝半白，看起来像是最近新添上去的。
“小兄弟，请问佟掌柜人呢？”
方莹看着面带焦急的李太太，露出微笑说道，“他忙他的去了，你大可放心，聚炁丹的事情我能作主。”
瞥了一眼贵宾室中的两人，一个头戴方巾，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厮，另一个更离谱，三岁左右的孩子。
自己的妻子就是跟他们做生意的，这未免有些离谱。
“老婆，你没有搞错吧？可别是被人家做局了啊！”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说道，他疲惫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精明和警惕，毕竟不是什么家庭，都能随随便便拿出十五贯银元的。
听见这话的方莹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我们聚云阁大门朝南开，做八方生意，难不成还能做出自己砸自己招牌的事情吗？”
“哼哼，那可不一定。”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说道，“大家都是商人，你们这种把戏我可精通的很！”
闻言，李太太顿时急了。
只见她一巴掌扇在自己男人脸上，“狗东西，咱这可是救你爹呢，这么点儿钱你都舍不得了？”
被打的男人也不生气，但气势瞬间就矮了下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骗了吗，十五贯银元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混账！我这可是从人家孙少爷手里抢来的，你知道人家开价多少吗？”
男人没说话，把眼睛看向众人，愣愣摇了摇头。
“三十贯！”
李太太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这还是人家聚云阁听说咱们是救人用的，特意低价卖给我们，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谁知听完这话的李家男人脸上顿时一红，拍着大腿懊悔道。
“你听听，你这还不是上当了吗！”
他不再搭理自己的妻子，而是冲着方莹嚷嚷道，“把你们佟掌柜叫出来，我得好好跟他理论理论，平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这一次还算计到我李南山头上来了！”
方莹冷眼瞧着嚣张跋扈的男人没有说话，左长生则是一脸淡然地坐在旁边喝茶，这种情况之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听见门口的叫嚷，佟掌柜也从内堂走了出来。
以他的阅历，大体看了一圈儿过后，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老板，听说你找我？”
看见正主出来，李南山阔步上前走去，“佟掌柜的，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听说内子在贵店以十五贯银元就为了买一颗药丸，不知有没有此事？”
这时，李太太满脸歉意地想要上前说话，然而却被佟掌柜制止。
“李老板，您是觉得这价格不满意？”
闻言，李南山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阴沉着脸地说道。
“大家都是生意人，如果这什么‘聚炁丹’真的值这个价钱，我李南山断然不会眨一下眼。”
“但如果是你们扯出一个什么不知真假的孙大少做局，那就恕在下不能上这个当了！”
他说完便揣起怀中的银元，转身向门口走去，然而走了半天之后，发现并没有半个人出来拦住自己。
甚至......
就连自己的妻子也没有跟出来。
“咦？这路数怎么不太对......”
然而正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对方差不多十岁左右，身穿白色的道袍，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的样子。
“麻烦让让。”
李南山下意识闪开身体，却见这少年根本不搭理屋内众人，而是直奔坐在贵宾室喝茶的左长生而去，语气生硬地说道。
“都快要上课了，你还坐在这里干嘛？”
瞧见孙雄飞脸上的表情，左长生喝完最后一口清茶，起身便要跟他离去。
然而此时，方莹却突然开口说道。
“孙少爷，不知道刚才那笔生意，你还有兴趣吗？”
闻听此言，屋内众人都沉默住了。
李太太更是心急上前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们之前说好的......”
然而她话说一半便被孙雄飞打断，“有兴趣，当然是有兴趣了！”
“那好，你去把那三十贯银元拿来，我作主，今天这颗聚炁丹给你了！”
三十贯......
左长生冷眼向她看去，心中暗道女人心海底针，转手就赚了自己一大笔。
孙雄飞怕对方反悔，什么话也没说便跑出去了。
在门口看见这一幕的李南山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妻子喃喃说道。
“那人......真的是孙大帅的侄孙？”
闻言，李太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钱袋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佟掌柜，这位小兄弟，我替我男人给你们赔不是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这事儿我说了算数，你们就把聚炁丹卖给我吧！”
然而方莹却在此时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太太，刚才你也听见了。”
“现在这聚炁丹，可是值这个数。”
她伸出三根指头在空中晃了晃，李太太见状，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