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凤鸣 第1章 白衣青年

作者:风月钓江湖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5-02 17:5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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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幽山。

地处中原极南,与南蛮之地相接,山虽谈不上高耸,风景却是极美,一年四季如春,翠绿环山,影影绰绰,幽雅寂静,倒是山如其名,名如其山,是个文人雅士游山涉水的好去处。

只是再往南不过二十余里,便是中原人士,谈之色变的南蛮之地。

南蛮之地,山广人稀,多恶漳毒物,凶禽猛兽,号称十万大山,而那深山幽谷之中,更是隐匿着十大部族,多以五毒修炼,诸族之中的阴毒蛊术之说,相传甚久,皆是形态多变,诡异莫测,阴毒无比,令人防不胜防,故而中原人士多是避而远之,是以这小幽山一带,即便风景优美,亦是人迹罕至。

而夹在小幽山与南蛮之间的一座边缘小城,久而久之,竟是变成了一处三不管地带。

四方城。

这便是这座小城的名字,四方四方,外圆内方,此城布局像极了铜钱,城中匪帮林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四方各地江洋大盗,舐血悍匪,皆是闻名接踵而至,三步一方酒楼,十步一处妓院,灯红酒绿,奢靡之极。

每日里,少不了的便是门派争斗,血雨腥风,其中势力最大的,莫过于鬼虎帮和胜刀门两大帮派,将整个四方城一分为二,分成南北两极,各处小帮派彼此依附生存。

小幽山。

清风悠扬,鸟语花香,难得的一片静谧之地,一颗粗壮大树枝干之上,躺着一白衣青年,衣袂飘飘,形态慵懒,一头黑发杂乱无章,背负一柄白鞘长剑,手抱一只黄色大酒葫芦,眯着双眼,痛快畅饮着。

酒入豪肠,忍不禁一声赞叹。

“好酒!”

这时,不远处传来叠叠车轮滚动之声。

白衣青年,两眼微眯,斜视而去,却见林间小道中,陆续行来一股车队,为首两人,金刀黑衣,高头大马,胸前绣着一头斑斓猛虎,后方数十人衣着亦是一般无二,只是胸前绣的不过是简单的鬼虎二字。

原是鬼虎帮门人,两队人马中间驶着五辆囚车,关押着大小女子二十多人,哭的个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想必是鬼虎帮从各方各处抓来的女子,送去妓院的。

白衣青年,一跃而下,落地之时两脚一软,竟是险些跌倒,一阵踉跄的站直身子,却是饱饱的打了个酒嗝,只顾着傻笑,两颊红的像猴屁股一般,看来已是喝的酩酊大醉。

鬼虎帮带头二人,登时勒马止步,拔刀厉喝,道:“何人敢拦我鬼虎帮去路!”

白衣青年摆摆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路过……路过,你们继续……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罢,又是打了个如雷般的酒嗝。

“哈哈!”另头一阵大笑,鬼虎帮带头二人也是笑道:“原来是个大醉鬼!兄弟们,无碍事!继续赶路!帮主还等着咱送这几个娘们过去暖床呢!”

哪知,这一囚车的女子,一路上没见着几个人,今个碰到了白衣青年,就似看到的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各个哭哀着救命。

奇的是,哭喊声中,有一道声音格外的清透空灵,似是悠悠古筝,弦音袅袅,让人听了格外舒畅,令那白衣青年酒都是醒了几分。

循声望去,入眼的是一个妙龄女子,约莫十八九岁,肤若凝脂,俏丽可人,一对眼眸透着淡淡的清新,令人更奇的是,此女双瞳中竟是少了几分悲情多了几分俏皮之意。

白衣青年一怔,拔腿便跑,丝毫不顾身后鬼虎帮门人对他的嘲笑奚落之声。

转眼间。

四方城,翠花楼,四方城最大的青楼,胜刀门的地盘。

楼内粉墙黛瓦,歌舞升平,香烟缭绕,似真亦似幻,如此烟花之地难觅一丝真情。

楼内正中最显眼的地方,贴着一张悬赏令,这是胜刀门门主屠一刀发布的,而悬赏的人物,便是他的死对头鬼虎帮帮主鬼刀三,凡能拿到鬼刀三人头者,赏白银万两,只是这悬赏令已然贴了数年光景,来往之人却是至今无人敢揭。

白衣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了翠花楼中,他已在这住上了不少时日,算是这翠花楼里最奇怪的客人,客来客往,所有人都认识他,但只唤他酒坛子,谁也不知道他真名。

为何说他奇怪?因为他从来不找姑娘伺候,每日不是喝酒就是睡觉,这男人上妓院哪有不找姑娘只喝酒的道理,这不奇怪谁还奇怪呢?

“酒爷!”楼内的小二招呼着过来道:“您这出去了半晌的功夫,怎么就回来了呀!”

白衣青年道:“女人,碰着了一个女人!”

小二笑道:“女人?咱这翠花楼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白衣青年再道:“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小二再笑,道:“还能比咱翠花楼四大花魁漂亮不?”

白衣青年沉声道:“美过千倍百倍!”

小二自是不太相信,在他眼里翠花楼的四大花魁便是这天底下最漂亮的娘们,笑道:“酒爷,能比咱四大花魁漂亮千百倍的,那不成天上的仙女啦!”

白衣青年顿了顿,道:“若说仙女,倒也不为过。”

这是一旁的一刀疤脸大汉,搂着几个妖艳女子,插嘴笑道:“我说酒坛子,那既然美若天仙,你咋跑回来了?”

“女人如祸水……”白衣青年找了张空桌坐下,继续说道:“女人越漂亮,那便越麻烦,凭此女姿色,恐怕得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麻烦事,自然避之不及!”

此言一处,顿时一阵哄堂大笑,就连龟奴老鸨店小二都是忍不住偷笑起来,刀疤男捧着笑痛了的肚皮,淫笑道:“酒坛子我看你是喝酒喝傻了!这男人碰上漂亮女人,只有扑上去,那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快活事!有怎是麻烦事?”

说罢,刀疤男还在怀中的妖艳女子臀上狠狠的捏上了两把。

白衣青年不以为意,摇摇头,也不做答,招呼了一下店小二,道:“把你店里那几台三十年陈酿的好酒,给我上两坛,再上几个下酒小菜!”

这时,店小二却是露出了为难之色,怯声道:“酒爷,您这前几日的酒钱还赊着呢,您看要不先…”

“你看我像欠钱不还的人吗?”白衣青年打断道:“先上酒菜,来日一并付了便是!”

店小二更加为难,道:“酒爷,您看别为难小的了,咱东家新下了规矩,概不赊账,小的也不敢违背不是!”

白衣青年,面有不快,看了一眼店小二,片刻之后,叹道:“那便叫你东家出来,我来与他说!”

“与我说何事?”一道沉猛有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一道屏障后方走出一彪形汉子,金盔铁甲,腰挂五尺九环金刀,步伐沉稳,气势不凡,却不张扬,能将气势内敛,这般收放自如者,内家功夫早已是如火纯青的地步,寻常人等,七步之内,碰着即死。

诺大四方城能有这般修为者,除了鬼虎帮帮主鬼刀三之外,那便只有胜刀门门主屠一刀了。

白衣青年淡然道:“屠门主,区区几百两银子,劳您亲自过来?”

屠一刀哼了一声,肃声道:“江湖行事,凡事都得有个规矩,我胜刀门能在四方城这弹丸之地打下一片天,那全凭的就是规矩办事!我知道你小子有几分能耐,但若坏了我胜刀门的规矩,休怪我不留情面!”

这一番话,屠一刀虽然看似面目无甚波澜,但实则却是蕴含了霸道内力,声若洪钟,震人发聩,一干在这消遣的流亡匪徒,皆是惊的停下玩乐,不敢出声,生怕被屠一刀余怒波及。

在白衣青年旁桌的刀疤脸,更是推开了怀里的小妞,端坐的笔直,一脸同情的看着白衣青年。

“屠门主真是好内力!”白衣青年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反倒是淡淡说道:“我也不是欠钱不还的无赖之徒,这酒钱明日里全数奉上,只是我这酒葫芦你得先给我装满。”

说罢,白衣青年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放在了桌上。

屠一刀冷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白衣青年,衣袍无风自鼓,端的一股凌厉劲风四射,周遭众人各个脸色煞白,屏住呼吸,这屠一刀修炼的是当初皇宫大内神功,移山劲,施展开来,真有移山倒海之势,莫说恐要波及周遭人众,这整个翠花楼都要被拆的粉碎。

眼看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然而片刻之后,情况却是风转直下,屠一刀突而面容一缓,正色道:“你我虽不曾相识,但皆是江湖人,有道是江湖不问出处,唯诚唯信行世事,我一生最敬佩的便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我信你,明日你若拿钱出来,我愿与你结为兄弟!不过你若拿不出来,自个儿跑了,我定会亲自来抓你,让你在我这边一生一世做男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至被那些风骚娘们榨干为止!”

说罢,屠一刀大手一挥,“上酒!”

店小二忙上前灌酒,待得葫芦灌满,白衣青年微微一笑,拿起葫芦狠狠灌了一口,道谢了一声,随即提剑便走了。

小二问道:“门主,您咋就让他走了呢,恐怕这一走便是没影儿了呢。”

屠一刀摇了摇头,叹道:“此人不简单啊。”

“不简单?”小二一脸疑惑,道:“门主,您门内事务繁忙,这翠花楼平日里也没空过来,您可不知这小子,平日里不是喝酒就是睡觉,我看就是怂包一个!”

屠一刀瞥过头来,看了一眼店小二,笑道:“所以,你只是个店小二,而我却是一门之主。”

听了这话,小二更加一头雾水。

屠一刀再道:“适才我将体内移山劲气施展,我如此气势之下,此人依然能够气定神闲,他若是庸人,那才是咄咄怪事!”

说完,屠一刀便是不在理会小二,转身去往后房休憩去了。

过了许久,整个翠花楼才从紧张的气氛中恢复成往日的样子,淫声细语,处处笙歌,店小二更是忙的不亦乐乎,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多年无人敢揭的鬼虎帮帮主悬赏令,不知何时已然被人揭了去。

鬼虎帮。

夜至二更时分,一光头大汉,赤着半身,仍在庭院里练功,他身材非常高大,皮肤黝黑,全身肌肉如同一幅铠甲自然贴合,浑如天上巨灵神下凡一般,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那血肉之躯,与之刀枪相遇,不见血光,竟是发出阵阵金铁交戈鸣之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鬼虎帮帮主鬼刀三,据闻他曾是武林泰山北斗少林寺弟子,后叛出了少林,成了这四方城一大霸主。

学武之人,讲究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如果说屠一刀的内家功夫练至登峰造极,那鬼刀三的外家功夫亦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少林铁布衫。”不远处,黑暗阴影中,一人斜跨在树干之上,轻呢出声,仔细一看,竟然是白日里从翠花楼离开的白衣青年。

鬼刀三这一练,便是练到了三更,仍是意犹未尽,可是累坏了八个陪练的鬼虎帮弟子,众弟子互相使了个眼色,由带头一人说道:“帮主,神功盖世,这四方城迟早全是帮主的地盘,听说今日二位堂主,从中原搜刮来了不少娘们,其中更有有一少女长的水灵的很,堂主已早早将她安排到您房中,要不您早歇息,早些回房享受这人间尤物?”

“哦?”鬼刀三面有趣色,道:“怎个水灵法?”

弟子意味深长道:“那可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鬼刀三追问道:“真当如此清秀脱俗?”

弟子再道:“过之而无不及!”

鬼刀三一阵淫笑,道:“这等尤物,待老子今日虎驱大震,好生调教一番!”

笑罢,鬼刀三转身便是向房中走去,身后众弟子连紧随声附和。

一步。

二步。

三步。

鬼刀三越走越快,似是心中万马奔腾,有些迫不及待。

四步。

五步。

鬼刀三脚步放缓,脸上一阵疑虑。

六步。

有风起,轻拂后背。

七步。

停下,转身!

为何?

微风中有股味道。

什么味道?

血的味道!

身前出现了九人,八个躺着,一个站着!

躺着的是他的弟子,站着的是他素未谋面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依旧一幅慵懒的样子,白色剑鞘长剑随意提在手中,此刻正对着酒葫芦,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着。

剑未出鞘,以气化剑,杀人无形!

鬼刀三喝道:“来者何方高人!”

白衣青年道:“高人过奖,不过一无名醉鬼!”

鬼刀三再喝:“为何杀我鬼虎帮门人!”

白衣青年道:“还酒钱。”

鬼刀三面露凶色,道:“那为何还不离去?”

白衣青年摇了摇头,道:“这些不够!”

鬼刀三目光厉色更重,道:“那怎样才够?”

白衣青年缓缓抬起手中长剑,指向鬼刀三。

“你脖子上的这颗人头。”

鬼刀三怒极反笑,沉着脸,向一侧走上了几步,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柄黑铁巨刀,满身青筋在这一刻凸起,如同虬龙盘踞,狰狞可怖。

这柄黑铁巨刀,重八百八十八斤,巨刀无锋,挥舞起来,十丈之内无人能近身半步,但凡个碰着,非得被砸个血肉模糊不成。

鬼刀三横刀扎马,一身钢筋铁骨,月光下泛出森然霸气!

“那今日就让老子看看,到底是你的剑锋利,还是我这铁布衫坚硬!”

说吧,鬼刀三猛然跨出一步,欺身疾进,一柄大刀在空中挥刀猎猎作响。

白衣青年原本微眯的双眼,骤然一睁。

拔剑出鞘!

先有剑气纵横,后有剑吼西风!

鬼刀三不禁惊叹!

“好剑!”

一声金铁相戈!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白衣青年一口烈酒下肚,满腹豪情冲天起,剑舞游龙,吟声作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诗作罢,剑停,人亦停。

“你这是谁教的剑法?”鬼刀三愣愣的怔在了原地,问道。

“一只猴子。”白衣青年回答道。

“你敢羞辱老子!”

鬼刀三大怒,猛然上前走了几步,却是突然身子一抖,双眼睁的巨大,怔在了原地,脖颈处隐现出了一道红线,不一会,他竟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上的人头不翼而飞,随即整个眼前都是变成了一片黑暗。

第二日清早。

整个四方城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一方霸主鬼刀三竟然被人杀了,两强对立的局面瞬间崩溃瓦解,胜刀门成了这四方城最大的势力。

翠花楼

屠一刀一早起来,便听小二来报,说酒窖里珍藏的五坛三十年的老酒被人偷了,怪的是,这屠一刀不仅不怒,反倒是哈哈大笑。

让小二退下之后,屠一刀从一旁拿起一粗布包袱,里面包着一木盒和一张纸条,木盒中装着他一生宿敌的头颅,而那张纸条,屠一刀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但依然忍不住再去看看,生怕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

纸条上写着。

“屠门主,鬼虎帮帮主人头,赏金白银万两,还你酒钱,多余的罢了,昨晚从你酒窖拿了三坛酒,马厩里牵走一匹良驹,就当两清吧。

落款是三个大字,酒坛子!

屠一刀,放下纸条,望向了窗外,双眼目光闪烁,疑声道:“此人到底是谁?”

小幽山。

一条小径,通向中原大地。

白衣青年牵着马,喝着酒慢慢走着,后面跟着一黄衣少女,貌美如花,正是昨日小幽山将他吓跑的女子。

“你别跟着我!”白衣青年终于是有些不耐烦的停了下来。

少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羞涩道:“奴家的性命是公子救的,奴家无家可归,愿以身相许公子!”

白衣青年面容愁色更浓,说话都是有些结巴,道:“别别别,别闹了行吗?”

少女上前两步,垂着头,轻轻拽了拽白衣青年的衣角,竟是突然泣声道:“奴家命苦,被鬼虎帮抓来此处,差点沦落风尘,得幸公子相救,公子还嫌弃奴家!”

如此美貌少女,羞答答的哭泣,换做是谁,都是见着生怜,恨不得抱着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白衣青年却是用力一扯,将衣角从少女手中扯开,摇头叹道:“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骗的其他人,却骗不得我,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听得这话,少女猛然抬起头来,原来一滴眼泪都没有,起初那羞涩的表情,去的是无影无踪,一幅刁蛮任性的模样!

“哼!”少女一叉腰,娇嗔道:“我不管,反正你救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送我回家!”

“你还需要我救?”白衣青年紧皱双眉,说道:“昨日里在众女子哭喊声中,格外脱颖,避过双聪,直入心扉,已入无声胜有声之境,与那传说中的隔空传音大神通只有一步之遥,我断定你绝非普通女子,定然出自武学世家,那鬼刀三恐怕在你手中走不过三招,必死无疑!”

少女听后,也不辩解,也不承认,只是不停摇头大闹:“臭小子!我不管!我不管!你就得送我回家!”

“不送!”白衣青年断然拒绝。

“送不送!”少女继续大闹!

“不送!”

“送不送!”

“不送!”

少女两眼怒嗔,俏脸气的通红,大喊道:“臭小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送还不送!”

白衣青年面色刚毅,双目十分坚定的盯着少女的眼睛,斩钉截铁,一字一顿的说道。

“绝对不送!”

转眼间。

夕阳西下,无奈人在天涯!

林中小径,白衣青年已经带着黄衣少女骑上了马,一起往中原骑去,前者满脸无可奈何,了无生意,后者此刻却是笑开了花。

“喂!臭小子!”黄衣少女拍了拍白衣青年的肩膀问道:“我叫芸儿,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青年回过头来,瞥了少女一眼,迟疑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

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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