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汉唐之蟒雀吞龙 第27章 临津县令

作者:东山云深处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5 14: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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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亭上,快步走下两人,笑容可掬,抱拳道:“诶呀武先生,小人在岸边静候数日,不见尊驾,今日偷闲来此亭片刻,不意尊驾光临,恕罪啊恕罪!”

武元见此两人伶牙俐齿,依稀记得,问道:“来者莫非苏顺儿、吕昌么?”,二人齐诺:“诶呀,难得武先生还记得小人,小人真是三生有幸!”

武元道:“郝总管可好?你们如何得知我等来此?”

苏顺儿哈哈道:“郝总管得了侯爷的信,知道武先生大驾光临,只在这几日。便派小可二人来迎接,郝总管料事也准。”

罗洪问道:“武先生,郝总管是谁?侯爷又是哪个?”

武元抢白道:“呆瓜,侯爷吗,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临津侯金丞相,郝总管么,待会儿自会见到。”,此人屡屡被罗洪奚落,好不容易借机还击一嘴。

罗洪笑道:“在下所料果然不差,只不过和武先生验证罢了。”

下了扶苏亭,吕昌纵马先行,余下四人信马由缰,一路向南。沿途一马平川、沃野万顷,秋色无边,实乃膏腴之地。

不过二刻功夫,便进了临津县城,城虽不大,但街道宽阔,瓦房齐整。苏顺儿头前带路,来到一处酒楼,楼仅二层,却有巍峨之势。楼顶飞檐,楼前石兽,酒旗飘扬,匾额硕大,自号“醉仙居”。

门口早有人接应,四人直上二楼雅座,只是偌大酒楼,却无一个酒客。苏顺儿笑道:“今日郝总管包下此楼,为大家接风。”

四人走进一临窗雅间,酒家不等招呼,片刻间便佳肴满桌,香气四溢,更兼酒器清雅,酒香扑鼻,勾人馋涎。

酒宴显是早已安排妥当,张恕寻思:金丞相面子倒大,不知是交游遍天下,还是俗人争相拍马,但愿那什么郝总管不要俗不可耐才好。

正胡思乱想,吕昌引着一人走进雅间。那人四十多岁,体型富态,细皮嫩肉,满脸放光。一进门便微笑着抱拳施礼:“武先生、张、罗二位小哥,幸会!幸会!欢迎!欢迎!”

武元小胡子一撅,笑道:“郝总管,你是越活越年轻了!”

二人互相吹捧一番,寒暄着笑作一团。

一轮酒菜过后,张恕笑问:“郝总管,尊驾是总管本县粮仓,还是总管天下兵马?”

郝总管打了个哈哈:“啊呀,张县令风趣!在下不过是替金丞相打理一下田产、商铺诸多杂务,不比阁下年轻有为啊。”

这等虚词言不由衷,张恕不喜,不再答话。不过听此人所言,他可是金丞相的亲近人呢。郝总管眼睛象月牙,笑眯眯道:“张县令是金丞相体己人,为官本县,在下真是无比高兴啊!来,满饮此杯。”

张恕言辞笨拙:俺不会喝酒。

郝总管又打个哈哈:喝了此杯就会了。

苏顺儿插言道:“可笑那姜博古冥顽不化,不识抬举,这下瘪茄子了吧!哈哈。”

罗洪问道:“姜博古何许人也?”

吕昌举杯劝酒:罗小哥喝了这杯,且听小的道来。

罗洪很不给面子,一笑道:不喝,你不说便罢。

吕昌讪笑道:“啊哈,还不是上一任县令,书呆一个!不识抬举!”

罗洪呵呵笑道:“阁下指桑骂槐,说俺不识抬举吗?”

吕昌脸一红,故作惊诧道:“哎呀小哥说笑了!那姜博古为官二十来年,仍是区区县令,愣是没升一级,这下子行了,县令也当不成了!”

此人眉飞色舞,言语刻薄。罗洪不喜这路人,不免故意找茬:“啊哈这区区县令,张恕哥哥不当也罢!”

吕昌自知失言,虚扇自己一掌:“瞧小的这张破嘴,张县令年轻有为,那姜博古拿什么比!”

张恕面无表情,虽是蒙他吹捧,心中也是不喜。听吕昌这厮说来,姜博古也是个奇人,倒真想见识一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兴尽而散。张恕要去县衙交割,郝总管不依,说此事不忙,盛邀三人到庄园盘桓数日,一来领略田园风光,二来他也好略尽地主之谊。武元也在一旁撺掇,罗洪兴致也高,张恕本来对这个破县令没什么兴趣,便说也好。

时值午后,阳光明媚,天高云淡,秋风微寒。一行人策马出县城南门,一路行来,原野广袤,村庄散落。面对此景,张恕突然有些想家,不知父母兄嫂此时可好?

罗洪在马上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了半个时辰,眼前一个庄园,青砖碧瓦,门庭广大,绿树环绕,秋蝉聒噪。众人下马,几个庄客牵过马去,人人恭谨,似乎对这郝总管颇为敬畏。

郝总管满面春风,将大家让进院中。这庄园堪称深宅大院,穿过无数院落,路遇仆人、丫鬟无数,最后来到后院一座上房,中间百花大厅,两边锦绣闺房,张恕、罗洪各住一间,罗洪笑道:“我等倒享受大小姐待遇。”

郝总管微笑道:“二位稍歇,也可四处走走,晚宴有下人来叫,我和武先生唠唠闲话。”,言罢拱拱手,和武元转身去了。

罗洪感叹道:“金丞相一个家奴,竟然如此奢华威势。”

张恕点头,也有同感:“这院落恐怕比那上党郡守府邸还大!”

二人无聊,信步闲逛,穿过几个院落,来到一个后花园,那花园阔大,一片秋菊,几树海棠,假山喷泉,一步一景。

这郝总管真会享受!张、罗二人随意走去,曲径通幽,如遁世外。忽然隐隐传来女子声音,如泣如诉,倒叫人一惊。

罗洪笑道:“莫非遇到女鬼不成?”

张恕一笑:“光天化日,哪来的什么女鬼!”

二人绕过一座假山,前面一座竹亭,风骨清瘦简约,一个年轻女子坐在石凳之上,嘤嘤哭泣,状甚悲伤。

张、罗赶忙止步,那女子听到声音,停止哭泣,转头观瞧。但见她容貌清丽,直哭得梨花带雨,不知何故伤心。二人不忍再看,转身要走。心下却莫名生出些好奇和牵挂,不由自主走上前去。

那女子不意有陌生男子至此,忙拭拭泪痕,起身回避。

张恕躬身一礼:“敢问大姐,可有什么烦心之事么?”

那女子转过身来,打量了二人一番,惨然一笑:“尊驾何人……说也无用。”

张恕不好再问,忽听花树后面有脚步之声,一个胖大丫鬟扭动腰身走了过来,老远就喊:“哎呀七奶奶,可找到您喽,跑断了我这条细腿吆!”

那丫鬟打量张罗二人一眼,目光甚是不善,上前搀扶住那女子,转身隐没在花树之后,兀自解劝:“哎呀七奶奶,怎么又一个人哭了!真是不会享福!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大总管又知道疼女人,这不一回来就问起您来,哎呀,真是……”

罗洪叹道:“莫不是鸠占鹊巢,强配鸾凰?”

张恕神情黯然,心中烦恶起来,叹道:“走,咱们骑马出去走走!”

二人沿着田间小路纵马飞奔,秋色掠过,耳畔生风,心情为之一爽。左近一座杨林,零星黄叶间或飘落下来,秋意渐浓。二人拉住缰绳,尽情欣赏这乡野之美。

田中几个农人正在收割谷物,向他们望了几眼,目露厌烦之色,又埋头干活。

张恕心思敏锐,似乎扑捉到了什么,目示罗洪到前面看看。二人跳下马来,将马拴在树上,信步走入田间。

面前是一个中年庄稼汉,张恕搭讪道:“大哥,今年年景倒好,收成不错啊。”

那人冷哼了一声,并不搭腔。

罗洪奇道:“你这人如此无理!”

那人一撇嘴,骂道:“尔等闲人,倒好怪事!收成好也是你们主子的,与俺们屁也不相干!”。

佃农显然一肚子气。

张恕笑道:“大哥误会了,我等是外乡人,路过此地。”,一边帮着捆绑割倒的黍子,一边假装问路。

那庄稼汉脸色缓和下来,耐心指引着方向。

张恕问道:“大哥,难道你自家没有田地吗?”

庄稼汉哼道:“本县一多半田地都是郝总管的,我们也就混个起来倒下,混口饭吃罢了。”

罗洪一边帮着干活,一边有意无意问道:“这郝总管为人还不错吧?”

庄稼汉愤愤不平道:“哼,这狗娘养的,吃人不吐骨头,除了人事,什么都干!”

旁边一位老汉赶忙喝止:“别胡说八道,小心隔墙有耳!”

庄稼汉醒悟,不再言语。

罗洪指着张恕道:“我哥哥是新来的县令,有话但说无妨。”

庄稼汉一愣,重又打量二人,哈哈大笑:“毛头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是县令,我还是皇帝呢!”

张、罗二人也跟着大笑:大哥说的是哩。

辞别农夫,二人无心再逛,打马回转。将到大门,忽闻吵闹之声,两个青年庄稼汉,正和几个家丁厮打,看年纪二十左右,一个长相,似是同胞兄弟。

张恕叹了口气,和罗洪绕过他们,牵马走进院中,早有人接过马去。二人向后院走去,经过一个院落,房内似是郝总管笑声:“……武先生,既然喜欢,就将此女收了,她可乖巧的很哪,哈哈……”

“嘿嘿!再说,再说,先看看账目吧,也好报于丞相……”,武元讪笑了两声,似是不好意思。

张、罗二人暗哼了一声,快步向后院走去。当日晚宴,十分丰盛,郝总管唤来丫鬟把盏,频频劝酒,二人心中有事,情绪也不甚高。第二日一早,张、罗二人坚执要走。郝总管只好由他,殷勤送至门口。武元虽不情愿,也只得跟着二人来到县衙。

县令姜博古年过不惑,英俊清雅,眉宇传神,并无学究之相,张、罗二人顿生好感。

武元拿出文牒,宣读任命:“河阳张恕,年虽弱冠,天纵英才,着任临津县令;原任姜博古,尸位多年,殊无善政,又兼好色无厌,德行亏昃,降为县丞。到日交割,不得有误!”

姜博古冷笑一声:“按律征粮,真恶政也!一妻一妾,真好色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罢了,斗宵薄禄,何足流连,归隐林泉,岂不快哉!”,姜博古面色轻快,挂冠而去。

张恕赶忙追上:“姜先生转来,小子年幼无知,早晚正要请教!”

姜博古见他语意诚恳,淡然一笑道:“闲时可到寒舍饮酒,这劳什子县丞,还是另请高明吧!”

举止潇洒,飘然而去。

武元办完“公事”,忙不及待告别,罗洪话里有话:还是郝总管屋里有趣些。武元听者有意,脸上一红,匆匆而去。张恕打听清楚,便和罗洪悠悠达达,边看街景民情,边向姜博古住处走去。

一座小院儿,青砖黑瓦,门前几棵古槐,挺拔茂盛。

张恕上前叩门,开门者面白如玉,温文尔雅,年纪和自己相仿,张恕拱手问道:“请问姜先生可在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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