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珠帘定江山 第2章 甲光向日金鳞开

作者:作家sEENdj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4-19 12: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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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战速决,永远是两军交锋的不二法则,几名不速之客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夏侯柏弘等人也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战意。

对方一名黑衣劲装骑士策马疾驰而来,手中长剑闪耀着寒光,直指夏侯柏弘的咽喉。侍卫长子墨反应迅速,他身形一闪,手中紧握的拐杖猛地向前一挥,原来其不仅仅是他行走的辅助,更是他克敌制胜的兵器。拐杖的尖端暗藏机关,瞬间射出数枚暗器,直取那名骑士的要害。对此,骑士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横剑格挡,虽然成功挡开了大部分暗器,但还是有一枚暗器擦过了他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深深伤痕,疼痛让自己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瞬,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给了子墨一个良机,直接挥出掌风,让对方来不及躲闪失去了平衡,重重地从马背上摔落。

骑士的落马让其余同伴的神色有些诧异,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更加凶狠地发起了攻击,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长乐山庄的夏侯家屈服。其中为首的紫色裘衣之人目光一扫,面容冷峻,傲然道:“早就听闻夏侯家长乐山庄的蹩脚功夫不行,只会暗箭伤人,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侍卫长雷霆闻言呸了一声,高声斥道:“暗箭伤人?那也要看是对付什么样的人。像你们这种不请自来上门找茬的龟孙,就算被乱箭射死也是活该!”

紫色裘衣之人轻哼一声,脸色微微一沉道:“也对!手段不分贵贱,只要能克敌制胜就是好手段。待我直接灭了假仁假义的长乐山庄,就简单多了!”

“放肆!”侍卫长子墨一双嶙嶙瘦手紧握拐杖,听不下去,厉声反驳道:“

且不说夏侯家的丈八蛇矛酣畅淋漓,独步武林,就说长乐山庄世代乐善好施,恭孝以修仁,被江湖各门各派所敬仰,何来假仁假义一说?尔等上门挑衅,颠倒黑白,才是不仁不义所为!”

紫色裘衣之人眸光沉沉,面色冷凝如铁道:“你们作为门客,食人俸禄,替主子卖命,要怎么吹捧夏侯家和长乐山庄,都不关我的事!我要灭谁就灭谁,根本不需要理由!”

侍卫长雷霆根本不想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道:“废话少说,先吃我一钩再说!”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而起,手中的铁钩闪烁着寒光,向紫色裘衣之人疾射而去,既有钩刺之利,又有链索之柔,能够随心所欲地变换攻击角度,出手也算迅疾狠辣。

站在紫色裘衣之人一侧的黑衣劲装骑士见状立马迎了上去,手中的青钢剑倏地刺出,与雷霆甩出的铁钩碰撞在一起,嗡嗡作响,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侍卫长子墨也不甘落寞,纵身加入了搏斗,他的拐杖时而化作一道闪电直击敌人要害,时而化作一道屏障,守护自己和雷霆的安全,令敌人难以近身。俩人一攻一守,相互补位,配合默契,共同抵御前来山庄进犯的几名黑衣劲装骑士。,

正当夏侯柏弘在旁边静观其变的时候,一个倩丽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后面奔至,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少爷,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夏侯柏弘骤然把眸光投向她,甚是不解道:“彩鸾,你不是一直和小姐在一起吗?诗妍怎么会不见了?”来者正是长乐山庄大小姐夏侯诗妍的贴身婢女彩鸾。

彩鸾眸色微凉,如蒙秋霜,几分惶然道:“不错,晨起梳妆后,我和小姐一直在堂前屋后招呼宾客,不料一炷香之前,有几个毛孩在嬉戏时不慎把果汁倒在了小姐的裙怀里,弄脏了衣服。小姐便嘱咐我继续款待好客人,她自己抽身回闺房换衣裳去了。谁知,这一去就没回来,我之前以为小姐因为少主您今日大婚,有心挑选礼服,所以时间比较长,就没太在意。可是不曾想,她根本就没有在闺房之内,我寻遍了山庄庭前院后,也不见她的踪影。”

夏侯柏弘神色一震,眉毛挑了起来,斥责了一声:”糊涂!”。说罢,他惊惶地环顾四周一扫,果然寻觅不到夏侯诗妍的影子,神情更加沉郁,心绪茫然如潮,却碍于眼前山庄面临的紧张形势,一时间竟然抽不开身来处理妹妹失踪的事情。

彩鸾旋即屈膝,眼眸中有晶亮的泪意一颗颗闪出,怯怯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李沉碧盈盈望向夏侯柏弘,只得暂且安慰道:“放心,小姑子聪慧过人,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出去散会心去了。”

还不待夏侯柏弘作出反应,耳畔已经传来了酣畅淋漓的打斗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山庄的一众侍卫已经手持刀剑或棍棒,如同猛虎下山般奔到马前,与黑衣劲装骑士们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霎时间,兵器相交,寒光四溢,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带起一阵阵劲风,将周围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因为兵刃碰撞间,不时迸发出点点火星,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短暂而璀璨,双方一时间相持不下。好在长乐山庄胜在人多势众,护院侍卫少则也有六、七十余人,气势如虹。黑衣劲装骑士虽然并非泛泛之辈,但是双手也难抵众拳,面对围攻渐渐地落了下风。其中,两名骑士分别被锋利刀剑刺穿了小腹和腿部,顿时鲜血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般喷薄而出,染红了黑色劲装,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虽然两名负伤的骑士伤势不轻,鲜血淋漓,但是他们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人发出一丝呻吟,展现出了过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可见这一不速之客的队伍日常训练有素,每一个成员都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利剑,不仅锋利而且冷硬,让在场和宾客感受到了阵阵刺骨寒意。这种寒意,不仅来自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更来自于他们眼眸中透出的决绝与冷漠,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后形成的独特气质,不禁让人心生敬畏。

相对比而言,作为头目,头戴破旧毡笠的紫色裘衣之人则显得格外不同。他神情冷漠,袖手旁观,如同严冬中的冰霜,又似自己只是一个过客,现场发生的一切有关生死之事都与自己无关。紫色裘衣在风中轻轻飘动,破旧的毡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眸底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却又仿佛空无一物,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

此时,夏侯柏弘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战况,心中已然有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沉着,再加上对于胞妹夏侯诗妍的担忧,让他准备速战速决,便一壁顺势脱下鲜艳的红衣外套随手递给仆人,一壁接过侍卫躬身递过的兵器,那是一把全身用镔铁点钢打造的丈八蛇矛,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威猛而霸气,故而得名。

在一庄之主夏侯柏弘的带领下,侍卫们更加士气大振,精神抖擞,手持兵器,整齐划一地敲打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高昂道:“犯我长乐山庄者,叫他有来无回!”

听闻此言,紫色裘衣之人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如同秋风扫过枯叶,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回荡在长乐山庄的上空。他骑在马上,微微仰头,那破旧毡笠下的面容虽然依旧模糊,但眼中的轻蔑与嘲讽却清晰可见。

夏侯柏弘眉头微蹙,紧握丈八蛇矛,矛尖直指那紫色裘衣之人,愤然道:“竖子不足为惧,你笑什么?”

紫色裘衣之人并未停止笑意,也未回避夏侯柏弘的目光,仿佛并未将他的愤怒放在眼里,清浅一笑道:“我笑夏侯家打肿脸充胖子,只知道依仗人多势众欺负人少,还标榜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仁义志士,真是厚颜无耻,才当属竖子,不足为惧!”

“岂有此理!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闹夏侯少庄主的新婚大礼不说,还恶人先告状,实在有勃于江湖道义,难道当我们在场的七大派五大门的人是透明的吗?”一声怒喝从受邀宾客的人群中响起,打破了周围的沉寂,终于有人愤愤不平了,愿意挺身而出,仗义执言道。

他的话语迅速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许多宾客纷纷点头附和,表示支持,有云集响应者紧随其后,掷地有声地道:“武林中人,本应患难相助。更何况,今日是我等受邀赶赴夏侯山庄贺礼,绝不能容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如此猖獗横行!”

夏侯家虽然属于商贾出身,但是以武力见长,在江湖中也积累了不小威望。今日婚宴现场,长乐山庄所邀请之人除了当地的县吏、乡绅等官吏之外,还有不少行走于江湖的刀客剑客,论人数好歹也有百余人。眼见不速之客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总人数毕竟只有区区六人,况且这其中还包括有几人负伤在身,战斗力自然大大削弱,根本不足挂齿。于是,此刻婚宴现场有了义愤填膺的慷慨言辞,有了见路不平拔刀相助的肝胆相照……众人知晓,患难之处见真情的道理,今日夏侯家遭遇的各种挑衅,正是考验人心之时,也明白自己如果被长乐山庄视作有恩情情铭记在心,日后自然少不了不菲的酬金和各种感激,而且还会被冠以大侠、壮士的美名。如此一来,以小搏大,一举多得,又何乐而不为呢?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仿佛一阵寒风掠过寂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那尖叫声尖锐而刺耳,如同爆炸的碎片般四散开来,直刺人心。一众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有的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有的则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令人心悸的噪音。

有人定睛一看,发现方才替长乐山庄出头的那几个人,此刻已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仿佛一朵朵凌风凋零的花朵,刹那失去了生机与活力。他们的咽喉处,赫然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喷薄而出,染红了青石地面。那鲜艳而温热的血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强烈地刺激着旁人的眼球和味觉。惊恐的人群仓皇躲闪,脚步踉跄,面色苍白如纸。刚刚原本还慷慨仗义的打抱不平的现场,此时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利刃飞来的方向,,更不知晓利刃是如何一剑封喉的。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几道寒光闪过的轨迹,却又转瞬即逝,让人摸不清方向。一时间,人群中的尖叫声、呼喊声、哭泣声此起彼伏,恐惧与不安在空气中更加蔓延。

夏侯柏弘和长乐山庄的侍卫们面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压顶,几乎要滴下水来。他们也没有弄明白利刃是何时出手的,只把双眼紧盯着地面上的那几具尸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警觉。

夏侯柏弘凑身上前,目光如炬,俯下身去,仔细查看那几具尸体,试图寻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然而,当他看清楚那些致命伤口时,不由得脸色一变,嘴角紧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因为结果让他更加难以淡定了,所谓“刃”利原本并不是利刃,只是几个被称为“孔方兄”的铜板,这些铜板作为市井流通的货币,并不起眼,更不会被自己和长乐山庄放在眼里,此刻却成了夺人性命的凶器。

可叹“利刃”终究还是利刃,枚枚索命,准确无误地直插咽喉,犹如冷酷的死神挥下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可见,出手之人够快、够绝、够毒、够准、够利索,令人咋舌。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不断滴落的血液在打破死寂的氛围。不知已赴黄泉之人,是否肠子都已经悔青了?可惜,世界上并无后悔药三个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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