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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萧承安,沈霄回返厅内,还有几位管事不曾敬酒,怎能落下。

昆仑父母不消说,无论沈霄做什么他们都誓死追随,欧崟、墨凡,一个是神匠后裔,一个是墨家传人,虽承祖上、师门绝艺,可都是被朝廷压迫的苦命人,刚来时还有些不适应,如今已是死心塌地了。

这里还有一位与萧承安有些相似,此人便是文院院主司马通,他是司马光之孙,没错,就是少年砸缸救友的那位。

司马光一生只得一妻,两子早夭,他又不愿纳妾,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最后迫于家人亲眷,他从同族中过继了一个侄子做儿子。

司马光一生功过暂且不论,元祐元年(1086年)去世时获赠太师、温国公,谥号文正,可谓是厚恩厚葬,后人亦受荫护!

然而好景不长,绍圣元年(1094年),章惇为相,翻起旧账,议论司马光更变熙丰法度,哲宗下诏削除司马光的赠谥,毁坏所有赐碑,本来过的好好的一家人,亦被官府、士人排挤、责难,同族亦受此害。

绍圣四年(1097年),再贬为清海军节度副使,又追贬朱崖军司户参军。

崇宁二年(1103年),蔡京为相,再次追降左光禄大夫,旋即除名,将司马光等称为“元祐党人”刻元祐党人碑,禁止元祐学术。

蔡京这一下,将司马光这一支彻底打落尘埃,后人仕途无望不说,家道彻底败落,许多人觊觎司马光所留藏书,用尽各种手段。

为了守住这最后一点颜面,司马通多番遭难、苦不堪言,若非沈霄出手相帮,他不仅保不住司马光所留,便是阖家性命也得因此葬送。

司马通算是沈霄手中第一个对赵宋彻底失望的文人,只不过,他的目的是为了能保住家中藏书,所以,除了文院诸事,其他一概不参与。

沈霄也不强迫司马通,他看重的,也是司马光的藏书,其他的,不重要!

在这一桌敬完酒,沈霄便回到主桌又与众人闹了一场,后来感觉到量,便带着李师师、白冰儿先行离去,并嘱咐昆仑盯着李逵,莫让他喝多了闹洋相。

这一夜,众人闹至大半夜方才散场......

......

翌日

沈霄起身用过早饭,又四处转了转,看看时间差不多,便跟李师师、白冰儿交代了一番,带着昆仑,并十个汉子携带早已准备好的礼盒、美酒等物一道下山。

到达金沙滩码头,早有三条收拾干净的摆渡小船已等在那,每条船上八名水手,一名舟长,一名副舟长。

早晨时分,温度刚刚上来,可一众水手已是赤着上身,个顶个的都是好后生,一个赛一个的壮。

上船后,沈霄见众人在船上坐定,朝舟长吩咐道:“开船。”

“是,少庄主。”

领船舟长一撑手中竹篙,仰天喊了一声号子:“诶嘿......”

一众水手们齐声呼喝一声,三条船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水泊深里划去。

三条小船一前两后,在水中穿行了大半个时辰,便见前面水域出现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芦苇荡子,众人只见那无数翠绿的芦苇枝条自水中竖起,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聚集成片。

“少庄主,马上便到石碣湖了,我们是去打鱼的地方寻人,还是直接去家里?”

“咱们这次是掐着饭点儿来的,直接去村里,一准儿都在。”

“好嘞。”

说着,三只船厮并着朝那荡里深处摇去,七拐八绕,三只船儿终于转出了这片广阔的芦苇荡。

......

又在这石碣湖里划了一会,终于可以看的到陆地了。

只见岸边有个小码头,栓着两只小舟儿,码头后面有五七间茅草房在那里胡乱搭着,一个婆婆正指着一人骂着,那人半蹲在码头后面的树桩之上,低了头,也不还嘴。

堪堪离码头不过十余丈,见着这熟悉的场景,码头上二人都是背身,没瞧见这边来人,沈霄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大笑道:“嬷嬷,光骂是不行的,男儿不打不成器,让七郎找个好家伙事,二哥帮您按住,一天打上三回,吃不住了,五哥就知道成家了!”

说话间,沈霄等人已近码头不远,被骂那人原先听人调侃,正待起来发泄一下邪火,起身一看站在船上的人,憋的通红的脸上瞬间满是笑容:“大郎,许久不见,长得越发俊秀了!呦,昆仑也在!”

昆仑起身朝那人拱手道:“五哥。”

这汉子唤作阮小五,身长八尺,魁梧异常,因常年打鱼,身上的皮肤呈现古铜色,此人虽是打鱼为生,在附近却也小有名气,人称短命二郎,他还有两个兄弟,也都是靠打鱼谋生。

哥哥唤作立地太岁阮小二,现已成家,育有一子,弟弟唤作活阎罗阮小七,与他一般,尚未娶亲,兄弟三人在这石碣村甚有威望,凡有外乡人前来寻衅滋扰,都是由三兄弟出面摆平,他三人的名号便是由此而来。

被自家儿子堵了个严实,那婆婆忙把他推一边,快步走到码头上招手道:“贤侄,你可是好久没来了!五郎说的不错,是又俊了,昆仑贤侄越发魁梧了!”

“昆仑见过嬷嬷。”

见老人家急上前来,沈霄看看距离差不多,也不等靠近停船,在船上借力一蹬,屏气纵身,凌空翻身横跨一丈左右落到码头上,上前躬身道:“小侄有劳嬷嬷挂念,看您气色,身体康健,五哥有功啊!”

一听沈霄言语,阮母脸上残余的愠色缓和许多:“五郎孝顺是孝顺,可就是好赌,今日又打老身头上这钗儿的主意,真是快气死老身了!”

看了一眼神色尴尬的阮小五,沈霄忙道:“嗐,您赶紧给五哥找门亲事啊!成了家,有了娃,五哥的心也就收回来了!”

阮母见说,很是认同点点头符合道:“贤侄说的有理,走,跟嬷嬷进屋,刚刚饭做了一半,五郎回来翻我的柜子,你看让五郎给气的,正好贤侄来了,尝尝嬷嬷手艺。”

“嬷嬷咱先不急,小侄给您带了些合用的东西,您先收起来。”正巧此时船只靠近码头,昆仑上到码头上系了绳索,让船上的兄弟先把礼盒和美酒等先传上来。

“贤侄,你说你,每次来都带这许多东西,有你二哥、五哥、七郎,嬷嬷什么都不缺,你走南闯北的不易......”

看着昆仑不断的从船上水手手里接上来东西,阮母心中感动,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知道沈霄出身来历的,自家儿子能结识这般人物,何其难得,而且每年都带许多东西来看望,可惜自己三个儿子都是打鱼汉,也没什么东西能还礼。

“嬷嬷这是嫌我了,您要不收,那我以后可不来了!”

“你这孩子,嬷嬷收还不行么!”

见阮母终于高兴了,沈霄朝阮小五道:“五哥,二哥和七郎呢,小弟这次给你们每人带了五坛好酒,这酒小弟不多,可别瞎慷慨送了人!”

“大郎放心,你送的酒我怎么可能送人,便是二哥七郎问我讨要时也是没有!”

“嘿,大郎,昆仑!”就在二人聊天时,一道调笑的声音自茅屋后面传来。

“唉!躲了半天清净,错过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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