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探郭海城 第2章 魔术般的侦察术

作者:作家CCD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4-04-15 14: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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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郭海城的安排,咱第二天又见面咯,然后就跑去他上次提到的西门街 22号看房子去啦。这房子可老牛了,有两间贼舒服的卧室,还有一间那是又宽敞、空气又好的起居室。屋里的摆设老得劲了,还有俩超级大的窗子,屋里亮得都能晃瞎眼。不管咋说,这房间真的挺不错呢。咱这一分租,租金那是相当合适啊。所以咱当场就拍板,立马租下来了。当天晚上,我就收拾行李从公寓搬进去啦。第二天早上,郭海城也跟着把好几个箱子和旅行包给搬进来了。我们打开行李,布置布置这,摆弄摆弄那,忙乎了一两天。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之后,我们就慢慢稳定下来,也开始熟悉起这个新环境啦。

说实在的,郭海城这人挺好相与的。他这人挺安静的,生活习惯那是相当有规律。每晚很少在十点以后还不睡觉的。早上呢,他总是在我起床之前就吃完早饭出门了。有时候,他能在化验室或者解剖室里待一整天;偶尔也会步行到老远的地方去,去的地儿好像是HM市城的平民窟那旮旯。他要是工作开心了,那精力旺盛得,没谁能比得上;不过他常常时不时的,他还会来上一股反着来的劲儿,整天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从早躺到晚,几乎不说话,也不动弹一下。每到这个时候,我都能看到他眼里有那种迷迷糊糊、魂不守舍的神色。要是他平时生活不是那么严谨有节制,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吃麻醉剂的瘾头了。

几个礼拜过去了,我对他这个人的兴趣,还有对他生活目的到底是啥的好奇心,那是一天比一天深呐。他这长相和外表,猛一看就挺吸引人注意的。他得有一米七八多高,身子骨异常瘦削,所以看着就格外修长;那目光锐利得很(他魂不守舍的时候除外);细长的鹰钩鼻子让他的相貌看着格外机敏、果断;下颚方正又突出,说明他是个超级有毅力的人。他那双手虽然沾满了墨水和化学药品,斑斑点点的,但动作却出奇地熟练、仔细。我经常在一边看着他摆弄那些精致又易碎的化验仪器。

要是我承认郭海城这个人狠狠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也老是想想法子打破他那闭口不谈自己的沉默防线,那读者可能觉得我是个没救了的多事精吧。但是,在你下这个结论之前,你也不妨想想:我的生活那是多么空虚、无聊;在这样的生活里,能吸引我注意力的事儿那是少得可怜。除非是天气特别好,我这健康状况又不允许我到外面去;再加上,

我又没啥好友过来看望我,那我这无聊又单调的日常生活可咋打破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而然就对我那伙伴身边的小秘密超级感兴趣啦,还把好多时间都花在琢磨怎么揭开这个秘密上。

他才不是在研究医学呢。我问他问题的时候,他自己都证实了张罗明在这点上说得没毛病。他既不是为了拿个科学学位去研究啥学科,也不是走其他常见的路子进入学术界。不过他对某些方面研究的热情那可是杠杠的;在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领域里,他的学识那叫一个丰富,经常能说出一些让人惊掉下巴的话。要我说,要是没个啥特定目的,谁会这么拼命工作,就为了搞到这么确切的知识啊。毕竟没个目标、啥书都读的人,他们的知识很难特别精湛。要是没有充分的理由,谁乐意在那些细枝末节上费这么大劲儿啊。

他知识匮乏的那一面,跟他知识丰富的那一面一样惊人呐!像现代文学、哲学和政治这些方面,他简直是一窍不通。瞧我这吃惊的样子,他却微笑着说:“咋滴,你看起来挺惊讶呀。就算我知道这些,我也得拼命忘掉。”

“忘掉?!”

他解释说:“你得知道,人的脑子就跟一间空空的小阁楼似的,得有选择性地往里搁些家具。只有傻瓜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碰到的杂七杂八的破烂玩意儿全塞进阁楼。这么一来,那些有用的知识反倒被挤出去了;或者顶多就是和其他一堆东西掺一块儿。所以,一个会干活的人,在他选择要往那小阁楼似的脑子里装东西的时候,那可真是小心翼翼。除了工作能用得上的工具,啥都不往里装,而且这些工具还得样样齐全,整整齐齐。要是觉得这小阁楼的墙能随便伸缩,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可得信我的,总有那么一天,等你学新知识的时候,就会把以前熟悉的东西给忘了。所以最关键的是,别让那些没用的知识把有用的给挤出去喽。

我分辩说:“哎呀,那可是哲学的问题耶!”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你说咱是围着太阳转,还是围着月亮转,这对我或者我的工作能有啥影响?”

我都快问他到底是干啥工作的了,不过从他那态度我看出来,要是问了这个问题,可能会惹他不高兴。于是我就把我们这简短的谈话琢磨了一番,拼了老命想从里面找出点能推论出啥的线索来。他说他才不想去追求那些和他研究没关系的知识,那他拥有的知识肯定都是对他有用的呗。我就在心里把他了解特别深的学科一个一个列出来,还拿铅笔写了下来。写完一看,我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的:

郭海城的学识范围:

1.文学知识——木有。

2.哲学知识——也木有。

3.天文学知识——还是木有。

4.政治学知识——浅薄得很。

5.植物学知识——不全面,不过对苜蓿(mù xu)倒是挺了解。

制剂和鸦片,那可是熟得很呐。对毒剂有点了解,实用园艺学却是一问三不知。

6.地质学知识嘛——还算有点实用,不过也比较有限啦。他那眼睛可厉害了,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土质。他散步回来后,还把溅在裤子上的泥点给我看,然后根据泥点的颜色和结实程度,说出是在HM市哪个旮旯溅上的。

7.化学知识——那叫一个精深。

8.解剖学知识——挺准的,但没啥体系。

9.惊险文学——广得很呐,感觉近一个世纪发生的恐怖事件,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10.二胡拉得超棒。

11.棍棒、刀剑、拳术,样样精通。

12.关于XJ法律方面,实用知识那是满满当当。

我写了这些,哎呀妈呀,太失望了。得,我把它扔火里烧了吧。

我在那儿嘀嘀咕咕:“要是我把这些本事都串起来,寻思寻思有啥行业得用上所有这些能耐,结果还是没整明白这老哥到底在鼓捣啥,那我还不如立马放弃这种尝试得了。”

我记得之前提到过他拉二胡的能耐。他拉二胡那可真是厉害得很呐,不过呢,就跟他其他的本事一样,有点怪怪的。我晓得他能拉出一些曲子,还是那种很难拉的曲子呢。因为我请求过,他就给我拉过几首二月映泉,还有一些他喜欢的曲子。可他自个儿待着的时候,就很难拉出像模像样的乐曲或者大家熟悉的调子喽。黄昏的时候,他就靠在扶手椅上,闭着眼睛,随手摆弄着放在膝盖上的二胡。那胡声有时候高得很,还带着点忧郁;有时候又奇奇怪怪的,还挺欢快。显然,这些胡声反映了当时支配他的某种想法,不过这些曲调是助长了他的这种想法,还是他一时兴起随便拉的,我可就说不准了。他那些刺耳的独奏,我真是听得不耐烦得很;要不是他常常在这些曲子之后,连着拉几首我喜欢的曲子,当作是对我耐心的一点点小补偿,我可真要跳起来了。

在头一两个星期中,没有人来拜访我们。我曾以为我的伙伴也象我一样,孤零零的没有朋友。可是,不久我就发现他有许多相识,而且是来自社会上各个迥然不同的阶层的。其中有一个人面色发黄,獐头鼠目,生着一双黑色的眼睛。经郭海城介绍,我知道他叫张德顾先生。这个人每星期要来三四次。一天早上有天早上,来了个时髦的年轻姑娘,坐了半个多钟才走。当天下午呢,又来了个头发灰白、衣衫褴褛的客人,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地摊小贩,神情还紧张兮兮的,身后还跟着个邋里邋遢的老妇人。

还有一次,一个白发苍苍的绅士来拜访了我这伙伴;另外还有一回,一个穿着棉绒制服的火车上的茶房也找他来了。

每当这些奇奇怪怪的客人现身的时候,郭海城总是请求让他使用起居室,那我也只好回我卧室待着咯。他因为给我造成这样的不便,老是向我道歉。他说:“我不得不把这间起居室当成办公的地儿,这些人都是我的顾客。”这次,我又逮到个单刀直入问他问题的好机会,但是呢,为了小心谨慎点,我还是没勉强他跟我吐露实情。我当时就想,他不谈他的职业,肯定有啥重要原因。但是呢,他没多久就自己主动谈到这个问题了,打破了我原来的想法。

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是四月十三日,我比平常起得早了些。我就发现郭海城还没吃完早餐呢。房东太太那是一向知道我有晚起的习惯,所以餐桌上根本没给我安排座位,我的那份早点也没给预备。我这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立马我“叮铃”一下按响了铃,麻溜地告诉房东太太,我要吃早餐啦。然后呢,我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随手翻翻,打发打发这等待的无聊时光。可我那同伴,闷不吭声的,就光知道嚼他那面包。

这杂志上有篇文章,标题下头有人画了铅笔道道,那我肯定得先瞅瞅这一篇呀。

这文章标题瞅着可有点唬人啊,叫啥“细节微观”。它讲的是,一个会观察的人,要是能对自个儿接触的事儿进行精准又系统的观察,那就能有老鼻子收获了。我觉得吧,这文章还挺特别的,有那么点精明独到的意思,

不过呢,它也有点搞笑,说理倒是挺严密紧凑的,但这论断吧,在我看来,多少有点牵强附会、夸大其词了。这作者说,对于一个在观察和分析上久经锻炼的人来说,“欺骗”那是不可能滴事儿。他得出的结论,就跟欧几里得的定理似的,老准了。那些个门外汉一看,好家伙,不得把他当成未卜先知的神人啊。得等他们弄明白他得出这些结论的各个步骤,才恍然大悟。

这作者还说:“一个逻辑学家不需要亲眼瞧见或者听说过大西洋或尼加哈达布,他能从一滴水推测出它有可能存在,所以整个生活就是一条巨大的链条,只要瞅见其中一环,那整个链条的情况就能估摸出来了。推断和分析这门科学,跟其他技术是一个样儿的,都得经过长时间、有耐心的钻研才能整明白;人这一辈子使尽浑身解数,也未必能达到最顶尖的水平哟。刚入行的人呐,在下手研究那些超级难的、有关事物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问题之前,不妨先从搞懂比较简单的问题搞起。好比说碰到个人,瞅一眼就要认出这人的过往和职业。这种操练,瞅着好像傻乎乎的,还有点无聊,

不过呢,它能让一个人的观察力变得贼敏锐,还能教人该从哪儿观察、该观察点啥。一个人的手指甲、衣袖、靴子和裤子膝盖那块、大拇指跟食指中间的茧子、表情、衬衣袖口啥的,不管从刚才说的哪一样,都能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他是干啥的。要是把这些情况都联系到一块儿,还不能让查案的人恍然大悟,那可真是太难以想象啦!”

我读到这儿,“嗖”地一下就把杂志扔桌上了,扯着嗓子大喊:“这都是啥破玩意儿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聊的文章!”

“啥文章啊?”郭海城问。

“嗯,就这篇文章。”我一屁股坐下来吃早饭,一边拿小勺指着那篇文章说,“我可不否认这文章写得挺好看,但是我读完还是忍不住发火。很明显,这是哪个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写的。”

那简直就是个无所事事的懒家伙,呆在他的书房里胡思乱想,搞出这么一套不靠谱的奇葩言论。这压根就不切实际嘛!我倒想试试把这家伙塞进火车的三等车厢,让他把同车人的职业一个个都给报出来。我甘愿跟他打个赌,一千比一的赌注我都敢下!

“那你可就输定啦!”郭海城慢悠悠地说道,“那篇文章可是我写的哟。”

“啥?竟然是你!”

“没错,我在观察和推理这两方面可都有特殊的才能哦。我在这篇文章里提出的那些理论,在你看来可能特别荒唐,但其实非常实用呢,实用到我就是靠它来赚取我的奶酪和面包哒。”

“你到底是怎么靠它过日子的呀?”我忍不住问道。

“哎呀,我有属于自己的职业啦。我呢,是个‘私人侦探’,你应该能理解这是个啥行业吧。在这HM市城里呀,有好多官方警探。他们碰到难题就会来找我,然后我就想办法把他们领上正道。他们会把所有的证据都提供给我,一般来说,我都能靠着我对犯罪史的了解,把他们的错误给纠正过来。犯罪行为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呢。

嘿,你晓得不,张德顾那家伙可是个有名的大警探呢。不过最近他在一桩伪造案里,那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来找我喽。”

“那还有其他那些人呢?”

“他们呀,大多是被那些警察介绍过来的,都是碰上麻烦了,得有人给指指道儿。我呢,就负责听他们叨叨,他们呢,就负责听我白话。就这么着,钱就跑到我兜里来啦。”

我说:“你是说,别人虽然亲眼瞧见各种细节,也搞不定,而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能给疑难问题整明白?”

“可不就是嘛!我有那种靠直觉分析事儿的能耐。要是碰到稍微复杂点的案子,那我就得跑一趟,亲自去查查。你知道不,我有好多特别的知识,把这些知识用到案子上,就能把问题给解决咯。那篇文章里提到的那几点推断法则,虽然当时让你笑了半天,但在实际工作里,对我可是老有用了。我这观察能力,那就是我的第二天性。咱头回见面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过,你是从印度来的嘛,你当时好像还挺吃惊呢。”

“那肯定是有人告诉你的。”

“拉倒吧,才没人跟我说呢。我当时一看,就知道你是从印度来的。我这长久以来的习惯,就是一连串的思考。我这脑子转得比闪电还快,瞬间就闪过一大堆想法,等我得出结论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中间经历了啥步骤。不过呢,其实是有步骤滴。就拿你这事儿来说吧,我是这么推的:“这位兄台,既有医生的范儿,又有军人的气势。这不就是军医嘛。瞧那黑不溜秋的脸就知道啦,再看看他手腕那黑白分明的肤色,就晓得这不是他本来的颜色。他那张脸看着就很憔悴,这明显就是久病初愈又历经磨难啊。他左臂还受过伤,现在动起来还有点不灵活呢。你说说,一个XJ的军医在那旮旯历经磨难,胳膊还受过伤,能在哪呢?那肯定只有在印度啦。”这一连串的想法,耗时都不到一秒钟,我嘴秃露反帐就说出来你是从印度来的,当时可把你惊着了吧。

我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解释,这事儿还挺简单哩。我真没想到啊,除了小说里,现实中竟然真有你这样的人物。”一时兴起想考考他,“你知道那个人在找啥?”我指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朴素的人说。他正在街那边慢悠悠地走,焦急地找着门牌号。他手里拿着个大信封,一看就是个送信的。

郭海城说:“你说那个退伍的中士啊?”

我心里暗暗琢磨:“又开始吹牛了。他明知道我没办法验证他猜得对不对。”

我这念头还没从脑子里消失呢,就看见我们观察的那个人看到我们的门牌号后,从街对面飞快地跑过来。只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楼下有人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话,接着楼梯上就响起了沉甸甸的脚步声。

这人一走进房间,就把那封信交给了我朋友,说:“这是给郭海城先生的信。”

哈哈,这可不就是打击郭海城那股傲气的绝佳时机嘛!他刚才胡说八道一通,肯定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我尽量把声音放温柔点,说道:“嘿,小兄弟,你是干哪行的呀?”

“我是当差的”那人粗声粗气地回答道,“我的制服送去修补啦。”

“你以前是干啥的呀?”我边问他,边略带点坏心眼地瞥了我同伴一眼。

“我是一名中士,我在部队待过。”

他碰了下脚跟,抬手敬了个礼,然后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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