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言侧眸一瞥，看见了打扮妖娆的绿娥。
修身长袍开着高岔，在勾勒波涛的同时也让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她身周那股美妙胭脂味不断侵扰着鼻腔，比手中美酒更加醉人。
只可惜妆容过分精致，才修饰得她的脸完美无缺，卸了妆兴许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张成言冷淡说道：“没空。”
他努力放缓呼吸，以减少鼻腔吸入香粉和胭脂。
“小郎君还害羞了？”绿娥莞尔一笑，将纤细的手指缓缓伸向张成言。
张成言往旁迈了半步，正好露出了身后王谷明炽热的双眼。
王谷明没有客气，直接抓住了她纤细的小手，说道：“绿娥妹子，你给我们来两坛酒。要好的。”
绿娥的笑容僵住，想将手抽回却抽不动，她拿着手帕故作娇羞的往王谷明胸口轻捶，好似小猫挠痒痒，挠得王谷明心花怒放。
王谷明意乱情迷间，绿娥才成功将手拿出。
“哎呀，我去给你拿就是了？”她扭着细腰，边摆弄着姿色，边离开。
她很快走到了存酒的地方，却看见几个姐妹站在门口窃窃私语。
那几人看见绿娥前来，表情瞬间凝重，七嘴八舌开始说话。
“绿娥姐，你快去看看你妹妹吧。”
“今我去求签的时候，碰见林婉。她见我就躲，我好不容易抓住她，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莫不是被人欺负了？”
“她在万福庙应该没人敢欺负她吧。”
“不好说，出庙的时候总有不长眼的。毕竟人心难测。”
“是呀是呀，我总会遇到客人不买酒就动手动脚。”
她们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岔到了别处，但绿娥的思维还停留在林婉被欺负的那句话上。
她心中放不下，连忙说道：“今儿帮我顶一下，我先去万福庙。”
“行。这里有我们。”几个小姐妹笑嘻嘻向绿娥挥别。
……
美仙院的唱台上又唱完一曲，可王谷明要的酒还迟迟未来。
他有些坐不住了，总是左顾右盼地寻找绿娥。
“怎么还不来？”
“兴许在给王哥你挑坛好的吧。”张成言漫不经心地说着。
“但也去得太久了？”
张成言眯了眯眼，看着王谷明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了然。
原来王谷明是对绿娥有意思啊，怪不得他看上去正儿八经地，也会同隔壁两人来这种地方。
张成言放下手中瓜子，冷不丁问道：“王哥你不嫌弃绿娥卖过酒？”
“啊？”被点破小心思的王谷明瞬间红了脸，憋了半天，态度突然变得严肃，正色说，“世道如此，她一个小女子能怎么样？”
这话一出，让张成言肃然起敬。他还从未想过能在这个世界遇到如此思想先进之人。
不过，张成言还是补上了一刀，“但我看她没那个意思，你抓她手的时候，她可相当不愿意。”
“哼。下次不抓就是，这次是我的不对。她确实不是什么轻浮的姑娘。”
短短一句话，把舔狗的精髓表现的得淋漓尽致。
这难道就是舔狗的自我修养？张成言听的直皱眉头，简直比台上唱戏的还要精彩。
忽然，刚才还有些忸怩的王谷明脸色一变，抬手失意张成言止声。
张成言顺着王谷明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口又进来了三人。
领头之人叫李顺安，他仰头阔步，用鼻子看其他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
而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五大三粗，似乎是他的护卫。
王谷明看得目呲欲裂，手中瓜子都被他捏得壳肉分离。
张成言问道：“怎么了？”
“他们总是去为难绿娥，上次还灌绿娥酒。给她带到……”王谷明似乎是说不下去了，但却又不想去惹他们。
如果去对付了这三人，转头来被为难的还是绿娥。
张成言没什么感触，拍了拍王谷明的肩膀以做安慰。
李顺安随意搂起一位姑娘的腰，一边往里走，一边调戏着说道：“今天只有你？”
“怎么？李公子，我不行啊？”
“哪能啊？月儿妹妹最漂亮了。去把你绿娥姐姐一起叫过来，今我把你两都包了。”
“她今不在。去万福庙找她妹妹去了。”
“她还有个妹妹？”说到这，李顺安的眼睛顿时一亮，笑容更甚，似乎在幻想些什么。
他怀中的月儿突然脸色僵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打着哈哈：“没，她在外面随意认的。”
“不说这些了。陪我喝酒。”李顺安哈哈哈大笑，手不安分地在月儿身上游走。
两杯美酒下肚，李顺安觉得有些飘飘然。手上抓着嫩肉还不够，必须得再找些刺激来玩玩。
他转头左顾右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正看戏的张成言身上。
“有个小白脸和王壮牛在一起！”李顺安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想起自己也是细皮嫩肉的人。
他缓缓起身，晃了晃胳膊，说道：“走，我们去招呼招呼他们。”
说罢，李顺安三人雄赳赳地走了过来，好似三只正在显摆的公鸡。
他随意抓起一把瓜子，取出其中一颗，扔到了王谷明身上。
“王壮牛，真巧啊，你也在这喝酒呢？”
“你！”王谷明连忙起身将瓜子拍了下去，怒气冲冲得看着李顺安。
李顺安气焰嚣张，又拿出瓜子向张成言扔去，“哟，你还认识了个小白脸，你们俩可是相好？”
瓜子飞出，张成言抽出小碟挡了下来，甚至不愿用手去接。
他反手抓了一把瓜子，朝着哈哈大笑的三人嘴里扔去，一人一颗。
笑声戛然而止，剧烈的咳嗽取而代之。
待瓜子被咳出，李顺安脸色通红地喊道：“妈的，小兔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成言起身抱拳，微笑说道：“不知，我只知道有只狗在我面前叫！”
“给我打！”李顺安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双手一拍桌子，吆喝着就让手下动手。
两个护卫握了握拳头，快步就向这边冲来。
王谷明自然不打算袖手旁观，张成言既然是因为他的事和别人打起来，就算对面是崔老爷的外甥那也得上。
可就在双方蓄势待发，拳脚还未出去时。
不知何时张成言如同一阵风，飘到了气焰正盛的李顺安身后。
他笑容和煦，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