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发疯了般地蛄蛹着身子想要脱离绳索的束缚，瞳孔边的眼白开始被黑色血丝覆盖，失去自我意志的模样让维克多完全不想靠近。
“走吧......”
维克多没有选择做掉她。
对付地下的这些瑟比尔遗民又没法真的让他们解脱，就算轰过一炮也不过是让他们暂时安静下来罢了，他们还是能够重新爬起来。
如果被轰成肉沫的话是另一回事，那个被维克多一炮轰进墙里的阿迪瓦到现在还没爬出来。
离开那间屋子后，维克多让伽克拉斯带着他飞上屋顶，仔仔细细地重新观望着城市的构造。
城主应该就是这座城的BOSS，从米莉莎的话中，维克多推测这个城主说不定异变成了某种强悍的生物，而且她口中的“融入”听起来就很不友好。
不过背包里那把“风暴”也是给力，上能八炮轰倒巨人，下能把变态炸进墙里抠不出来。
维克多对自己现在的强度极其满意。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找到那个城主-“自我”的所在地。
这种圈圈套圈圈的围墙如花瓣般把整座城分割成了众多小城区，而这些小城区都长得一模一样。
“伽克拉斯，是我眼睛被这里黑瞎了，还是那里真的亮着绿光？”
维克多眯起眼睛看着远方的一处似乎亮着微光的城墙，向伽克拉斯确认道。
“应该......是亮的吧？”
伽克拉斯眨巴了几下眼睛。
确认了方向后，伽克拉斯带着维克多扑扇着翅膀朝亮光处飞去。
越过一面又一面城墙后，伽克拉斯身下的城市里也不再像刚刚维克多所见的那般冷清无人，街道上随处可见拖着沉重步子寻找着些什么的人影。
他们的标注栏与阿迪瓦、米莉莎的一样，信仰着那个伪神城主“自我”，不过这群人却并没有“疯狂”状态。
“伽克拉斯，下去看一看？”
维克多提醒道，如果对方还能正常交流的话，他也不用费尽心思到处找那个城主所在的位置。
生怕踩到人的伽克拉斯小心翼翼地降落在了街道中心，庞大的身躯并没引起这群“自我”信徒的注意，他们依旧佝偻着身子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维克多很快就明白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了，他亲眼看着一个叫雷德的家伙把路边的石子一把抓进了嘴里。
“这叫没疯？”
维克多嘴角抽搐道，他很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从这群人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个，雷德？能听明白我说的话吗？”
破烂衣服的雷德只有仰着僵硬的脖子才能与维克多对视。
“太瘦了......太瘦了......”
雷德摇头道，似乎对维克多很失望。
“‘自我’不需要孱弱的人......”
“不过，如果你也渴望融入‘自我’的话......我可以分你一点......喏......”
说着，雷德将黑乎乎的右手朝维克多伸去，手心里攥着刚刚从地里翻到的石头。
“不用，我谢谢你啊......”
维克多瘪着嘴推手拒绝道。
“我想知道你们的‘自我’，现在在哪儿？”
“‘自我’......在那边......”
雷德缓缓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边的确是维克多见到有绿色光芒的地方，应该就是这座城的核心区域。
“咔嚓！”
维克多感觉身下的伽克拉斯突然慌乱地挪了几步，下面还传来了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是棍子还是......
人的骨头？
维克多绕开伽克拉斯微微张开的翅膀，一眼就能看到有另一个邋遢枯瘦的人正扒着伽克拉斯的爪子在啃。
即使这个家伙有一半的身子已经被慌张的伽克拉斯踩成一滩，他也像没事一样靠着上半身抱住了伽克拉斯，努力试着将面前这个庞然大物给分食掉。
更多的“自我”信徒如蝗虫般涌来，伽克拉斯这么大的生物在他们眼中就是天赐的圣餐，似乎只要吃掉它，他们就能得到“自我”的接纳。
毕竟“自我”变得越来越伟大，可能也是通过吞食他人来实现的。
维克多猜测，瑟比尔陷落之后，城主日复一日地在中心城区寻找着不被疯狂控制的方法，最终变成了“自我”。
那些有价值融入“自我”的信徒被允许进入中心城区，而剩下的这些孱弱的信徒们被拒之门外。
“别咬我啊啊啊啊啊！”
伽克拉斯感受到了脚下的动静，那群人显然破不了他的防，但这就像“人身上爬了一只不会咬你但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咬你的甲壳虫”一样令人（龙）不安。
所以伽克拉斯当即决定逃跑，带着维克多重新飞上了半空，留下那群抓空了或是被踩扁了的“自我”信徒在下面徘徊。
“对不起啊......我心里发毛......”
伽克拉斯充满歉意地扭头说道。
“没事，问到了，朝着刚刚那个方向飞，我们早点把那个城主干掉，早点回去。”
希望这个任务给的奖励比上一个打败巨人的任务所给的“高仿治疗术”要好一些。
再差给些钱也是极好的啊？
一道硕大的厚重石门隔绝了墙的两边，上面的花纹仍旧闪烁着属于星尘的蓝绿色微光。
越靠近那座城墙，维克多能看到的“自我”信徒就越密集。
他们在拥挤着堵在通向城门的路上，但那扇大门紧闭不开，这群“自我”信徒或以头抢地、或无力地垂着大门。
其中有一部分的状态栏还带着“疯狂”的状态，他们的表现也更加疯狂，只要是他们能碰到的东西，都会被胡乱地塞进嘴巴，哪怕是旁边路过的其他“自我”信徒。
忽然之间，一道悠长的演奏声传遍了周围每条街道，旋律起伏有致，似乎在劝导着听众放弃自我，与声音共舞。
“尽情地，感受自我吧！”
维克多顺着声音看见了侧坐在一处圆顶上的白袍女人，对方似乎在弹奏着类似大提琴的乐器。
毕竟维克多以前也并没有了解过乐器的种类，只看见白袍女人一手握琴，一手拿着琴弓在拉奏。
像之前的那个欺诈之手成员的幻影一样，维克多也没法从她头上看到系统的标注。
琴声像安眠曲般让街道间的信徒们安静了下来，维克多也看不见那些信徒们当前状态里的“疯狂”的词条。
这群信徒通通被强行塞入了一个新状态：“自我流失”。
“这琴声还有这功效？”
维克多皱眉道，感觉屁股下的伽克拉斯似乎有些不大对劲，飞起来就跟醉酒一样摇摇晃晃，连忙盯了一眼伽克拉斯的状态。
[姓名：伽克拉斯
所属神明：无
当前状态：诅咒-“自我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