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灯的时候维克多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现代了。
结果让伽克拉斯抬到跟路灯差不多的高度后，维克多才发现这些路灯的构造好像跟那把“风暴”差不多，应该都是星尘驱动的器械。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这里比维克多看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奇怪。
他们闯进了不下五栋楼房，里面的一切都一模一样，构造、楼梯、甚至连里面的家具陈设都是一个模子拓下来的。
这座名为【自我】的城市根本就像个集中营，没有任何自我特色。
再次推开一扇圆顶楼房的大门，这次里面的气味让维克多皱起了眉头。
像是不同程度的变质肉类混合在一起的酸腐味，而且这种气味极其浓郁，散发这种怪味的来源一定很大。
“吃！吃！快点吃！”
似乎是厨房那边传来的。
维克多一把将伽克拉斯堵在身前，显然即使是变成人形的巨龙，身体抗压能力也肯定要比自己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孩要高很多。
半掩着的厨房门后似乎还有着蓝绿色的亮光，维克多当然认识这种星尘的颜色，瑟比尔王国研究星尘那么久，肯定早做出了便携的照明设备。
轻轻推开那扇厨房侧门，维克多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里面的模样尽收眼底。
与其他楼房中的陈设一样，这里也有一张长长的餐桌，以及七八张依次排列椅子。
不过这里的所有位置都坐满了“客人”。
“吃！快点！”
穿着脏污破布衣服的男人一手端着饭碗，一手从碗中抓出把黑乎乎的玩意，用力地朝其中一个“客人”的嘴里塞去。
等到那个“喂饭男”动作做完，维克多才勉强能看清那个塞进“客人”嘴里的玩意是什么......
垃圾，混杂着各种各样人类生产生活中诞生出的废弃物
这一排几乎都是这副模样的“客人”，他们被粗绳子紧紧捆在椅子上没法动弹。
只有那排座椅的尾部像是剩了个正常人，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那儿瑟瑟发抖。
“哕......”
伽克拉斯率先有点受不了，
这个场面有点太恶心了。
“嗯~”
那个喂饭的男人闻声，缓缓转过身。
[姓名：阿迪瓦·勒尔
所属神明：“自我”（伪）
当前状态：疯狂]
很喜欢维克多的一句话。
“啊？”
继那群龙信者信的伪龙神后，维克多又一次看到了信伪神的人。
不过这次更离谱一点，在一个被神明遗弃的国度里居然还能有神的存在，即使这个叫“自我”的东西是个伪神。
“你们也是......来享用圣餐的吗？”
头一次见到疯狂的瑟比尔人还能说出来话的。
“啊？什么圣餐？”
维克多默默地作出托枪的手势，他受不了这种恶心的玩意，要不是胃里空空，他肯定已经把饭给吐出来了。
“加入【自我】，来吧，吃饱了才能有价值被接纳......”
“喔喔喔，是谜语人......”
维克多顶着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疯子阿迪瓦，将“风暴”从背包里掏了出来。
冰冷的枪管直接捅到了阿迪瓦的面前，即使他已经疯了，这场面也难免让他怔了一下。
“老子最恨的就算谜语人了。”
“嘭！！！”
......
“嘶......”
伽克拉斯朝后仰了仰，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嘶嘶声。
“哪有那么多谜语要说，疯了还在说鬼话让我猜，就不能直接告诉我那个【自我】在哪，让我给它做掉吗？”
收起“风暴”后，恼火的维克多将手指交叉朝前撑了撑，看着已经被一枪打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的阿迪瓦，狠狠地出了口气。
刚刚被谜语人放鸽子，现在他看到谜语人就想一枪做掉。
这一排被幸福的料理塞得满满当当的“客人”们脑袋上都顶着个“疯狂”的状态。
维克多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小小身影上。
是个小女孩，肤色苍白，被绑在椅子上低着脑袋颤抖。
[姓名：米丽莎·瑟比尔
所属神明：“自我”（伪）
当前状态：疯狂]
有一点不大一样，米莉莎的当前状态似乎很不稳定，那个“疯狂”的标注在不断闪烁，她像是在意识清醒与疯狂中反复横跳。
“你好？”
维克多保持着安全距离朝米莉莎问道。
“嗯？”
米莉莎头上的“疯狂”状态消失了，抬起头看向维克多。
“你是？”
“我叫维克多，要找一下这个城的城主，你知道他在哪吗？”
米莉莎的视线先在维克多与旁边的伽克拉斯身上徘徊了一会，再转向另一边已经深深陷进墙里出不来的阿迪瓦。
“啊！父亲！”
“啥？他你爹？”
维克多：地铁，老人，手机。
谁家爹会把自家人绑椅子上喂垃圾和烂肉啊喂！
席德都干不出来这种变态事！
不过如果是疯了的话，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不会这些坐着的人全是跟刚刚那个喂饭谜语人有亲缘关系的一家人吧？
“这些......不会都是你家人吧？”
“是啊，我的叔叔、阿姨、爷爷、妈妈......”
米莉莎朝桌子旁一排“客人”挨个点道。
“我们都想成为‘自我’的一部分，但是‘自我’不愿意收留我们......”
“你刚刚明明在发抖啊！这些跟你爹给你们嘴里塞垃圾没有半点关系吧！而且‘自我’到底是什么？你们怎么都......”
维克多没继续问下去，他想到了个可能性很大的答案。
【自我】这座城的城主，会不会就是他们信仰的“自我”？
不理解系统对于伪神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克罗伊斯假扮的龙神是伪神，这个疑似城主的‘自我’也是伪神。
“‘自我’就是城主大人啊，因为我们太弱小了，没有融入‘自我’的价值，所以祂不愿意打开内城的门让我们进去......父亲也是想帮我们变得更有价值，才会准备这些‘圣餐’给我们......”
“我有点怕疼，但是如果能融入‘自我’的话......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呢......”
维克多看见米莉莎头上的状态栏再次出现了“疯狂”的字眼。
“哥哥，你能帮我父亲做完这件事吗？”
“你也能和我们一起融入‘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