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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有人,就是不一样。徐科长才提拔多久啊,又要调动了。”

“徐科长志在高处。咱们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过渡……”

职工人群中,时不时传出羡慕徐梦茹的声音。

人群陆续进入会议室后,曹孟武和徐梦茹也到了。

徐梦茹入座时和认识的职工们点头微笑,打招呼,收获了一圈谄媚的笑容。

“各位同志,今天叫大家来开会,主要是为宣布房屋修缮科的组织调整。”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一项检举结果需要进行公示。”

毛处长手里拿着文稿,面若寒霜道。

检举?

在座干部、职工们心里咯噔一下:是谁被查了?

每个人心中有不同的答案,不过除了曹孟武外,没人把它和徐梦茹的工作调整联系在一起。

大家都屏住呼吸,静等毛处长宣布。

“据有关同志检举,房屋修缮科科长徐梦茹同志,为替家人谋取工作,使用欺骗手段,试图使用金钱收买,向我单位职工施压。”

“现今调查证明,徐梦茹同志确有以上行为。因此处室领导班子决定,免去徐梦茹同志科长职务,降为行政十八级待遇。”

毛处长对着处理意见念到,现场鸦雀无声。

徐梦茹本来微笑的脸一下子凝固,表情比石雕还僵硬。

妹妹费了好大劲,给自己运作到的科长职位,居然就这么没了。

自己连板凳还没坐热啊!

曹孟武这小子,居然真敢举报自己!

愤怒、难堪……

徐梦茹感到手脚冰凉,呼吸快要停滞了。

会场内,干部、职工们都感到出乎意料。

徐梦茹居然没有升职,反而降级了。

她可是厂里公认的关系户啊,是谁检举的她?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想知道答案。

一些了解内情的人,下意识觉得是曹孟武举报,又不敢确定。

新入单位的职工,举报关系户科长?疯了吧他。

身为当事人的曹孟武反倒很平静。

把徐梦茹弄走是必须的。自己和徐梦茹结下了梁子,只有她被罢官,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

而三天前在毛处长家那次,毛处长对徐梦茹的印象已经很不好。

有了铺垫,曹孟武检举前就很有把握,对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公布了检举结果和对徐梦茹的免职,毛处长宣布从今日起亲自兼任房屋修缮科科长,直到新科长上任为止。

会议到此结束,在场人员鱼贯而出。

“嗒嗒嗒。”

徐梦茹第一个跑出会场,生怕被大家看到她狼狈的神情,还怕被人笑话。

这并没有什么用,大家该笑话还是笑话。

徐梦茹以前在位置上时讨好她的人有多少,现在嘲笑她的人就有多少。

“哼,还最年轻的女科长呢,徐梦茹她就是靠关系升上去的。”

“看她还威风不威风。一当上科长就想把自己儿子弄进来,幸好领导英明,把她给免了。”

干部、职工们叽叽喳喳,曹孟武则一声不响地出了门。

领导换了,活还得照干。

毛处长中午时派人传达,安排曹孟武从事水电维修,所以他今天的任务是学习水电工知识,时限只有一天。

好在曹孟武穿越前是电气专业毕业,对家常用的水电知识有相当基础。

只用半个下午,曹孟武就无师自通,把水电工小册子中的知识全部掌握,顺带还学会了几样常用修理工具的使用方法。

临近下班,厂里来了维修任务。

许大茂风风火火地闯进维修工休息室,喊了一嗓子:“杨厂长办公室的吊灯坏了,苏联进口的,哪位师傅去修一下。”

几名老资格水电工将视线移开,没有接任务的意思。

他们都知道,杨厂长办公室那盏大吊灯经常坏,而且由于是进口货,技术规格不一样,特别地难修。

大家害怕修不好在厂领导面前留下负面印象,都不想被挑中,更谈不上主动请缨。

许大茂见大部分水电工畏首畏尾,感到很着急。

杨厂长电灯坏了,秘书又在外边跑其他事,看许大茂正好路过,才叫他喊人维修。

许大茂一心想抱上厂领导的大粗腿,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觉得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人家还怎么看得上自己。

“走,我去看看。”

曹孟武离开椅子,打开储物柜,拿出里边的工具箱道。

许大茂眼前一亮:“好嘞,我带你过去。”

杨厂长办公室位于红星轧钢厂行政楼顶楼,大门是实木的。

北方冬天黑得早,曹孟武推门进去时,杨厂长正在台灯下批阅文件,头顶俄式吊灯暗着。

许大茂小心翼翼地敲敲门:“领导,修吊灯的师傅来了。”

“进来。”

杨厂长继续办公,头也不抬道。

曹孟武进了屋,杨厂长才搁下笔看向他:“小师傅,我这只吊灯老是坏,修完一阵又出毛病。”

“麻烦伱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领导客气,应该的。”

曹孟武答应道,把工具箱放到厚实的地毯上,戴上橡胶手套,拿出电笔和螺丝刀,“待会检修要断电,可能会影响您办公。”

杨厂长摆摆手:“我不急。”

这年头大部分建筑电闸都还没入户,曹孟武走到办公室外边拉下电闸,办公室内台灯应声而灭。

回到办公室,曹孟武要检修吊灯电路,许大茂给他抱来椅子。

“领导,借张纸。”

曹孟武从杨厂长桌上拿下一张白纸,垫在做工精美的椅子上,踩了上去。

“接着,大茂。”

曹孟武用螺丝刀拧开灯罩,递给许大茂,自己开始对着吊灯内部构造研究起来。

这种俄式吊灯构造非常精美,也很复杂,想确定中间的毛病不是件容易事。

面对吊灯内错综复杂的结构,曹孟武分毫不慌,耐心仔细地一一排查。

不管它是什么结构,只要是灯,彼此间大致原理就是相通的。

老师傅们依照经验做事,碰到新的样式就容易束手无策。

而曹孟武有理论知识的底子,可以举一反三。

很快,曹孟武就找到了毛病所在:灯珠焊接脚上的焊点松动,导致灯珠下坠,电线承受过大拉力。

如此一来,电线寿命就会缩短,灯就容易坏。

由于构造原因,这种俄式吊灯的焊接脚非常隐蔽,所以此前的维修工们发现不了问题所在,只能换电线治标,不能治本。

找出根由,问题就好办了。

“大茂,去车间借个最小号的电焊。”

曹孟武吩咐道。

“好嘞。”

许大茂赶紧跑出办公室。

杨厂长显得很高兴:“哦?小师傅你找到原因了?”

曹孟武觉得手上没活时,站在椅子上和领导说话不大合适,就下来了:“嗯,找到根本原因了。待会就给您修好。”

杨厂长高兴地搓搓手,表情有所舒展:先前的师傅们维修都只能管一阵,时好时坏的吊灯令他非常苦恼。

而杨厂长很喜欢这盏灯的造型设计,不考虑更换。

因为国家目前和苏联关系出现变化,包括灯具在内的商品进口大幅减少,根本换不到同样的灯。

曹孟武跟杨厂长表示找到了原因所在,令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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