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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二年,中原疫病四起,波及范围和规模远胜光和五年之时。

很不幸,虞翻也病倒了,还好不是瘟疫,而是感染了风寒。

黑暗中,火把光照下,金茂扶着虞翻滚烫的身躯,狂怒:“是谁!是谁敢害虞仲翔!?”

金茂扭头怒视诸暨县令张严:“说!是不是躲在城内的那群畜牲?”

自从城门打开,放走虞翻、张严等人,诸暨县豪强再次把门关上,他们可没勇气直面金茂。

张严为难,这情况,不论他怎么回答,都要被殃及。

幸好,虞翻还没死,死死抓住金茂的手,恳求道:“明公,你带人先退走,我没事。”

金茂这才恢复一点理智,拿出自身带的水囊:“仲翔快喝水,我带你进城治病。”

“明公!”虞翻坚持:“你先退走!”

金茂拍拍虞翻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保证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虞翻这才安心。

让人扶着虞翻去一旁,金茂从马背上拿下木喇叭,转身就对着城门大吼:“给老子开门!”

“限伱们一刻钟时间,若是再不开门,我将你们通通灭族!”

“不怕告诉你们,这三百人只是先锋,后边还有七百精兵,不怕死的就等着,明天就屠了你们!”

一旁的虞翻本就一口气强撑着,听到这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神君,虞县佐晕过去了!”扶着虞翻的白石,大惊失色。

“呛!”金茂立马拔剑。

他身后三百人瞬间精神,齐喝:“杀!杀!杀!”

诸暨豪强哪还敢再观望,迅速开门。

金茂收刀入鞘,三百亲兵队失落地收起武器,他们可羡慕二队了,因为能经常抄家,那可是肥差。

金茂刚准备进城,张严忽然拦住他,说道:“最近诸暨县附近山越闹得很凶,我代表全县,邀请金乌伤坐镇诸暨。”

金茂眉头皱起,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便点头:“谢邀。”

诸暨城内。

最出名的郎中正好是某家豪强族人,金茂“客气”请来,为虞翻治病。

当然,治不好或者治死了没关系,亲兵队早就等着玩三族消消乐游戏。

现在,没了执笔人。

金茂很苦恼:“难不成要我给朱皓写信?”

算了,真那么干,说不定就要引出朱儁这尊大佛了,惹不起。

但事情又不得不办。

“证据是真的就行,随便找个人写呗。”

次日,张严非常忐忑地被金茂传召,按理说两人平级,他完全不用理会。

“见过金乌伤。”张严脸皮胡须皱成一团,看不清面容更别说表情了。

金茂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现在有求于人,笑容满面,好像张严孙子一般扫榻相迎:“张公请上座。”

张严更惶恐了,连连推辞,最终拗不过,还是跪坐了上去,不过姿态很低:“金乌伤可有事?”

“嘿嘿,有这档子事想请张公帮忙。”

张严连称“不敢”,很顺从地说:“请说,只要金乌伤能用得到,老朽必定帮忙。”

“太好了!”金茂就把给朱皓写信的事说了遍,只要求叙述公正。

当然,不是拿刀子逼的那种公正。

张严缓缓抚须,好像在思考,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只是在想该怎么说最好。

“不瞒金乌伤,老朽与朱皓二公子曾有半段师生之缘,那时,二公子来诸暨游学…”

老人家讲起事来,絮絮叨叨个没完。

总结起来就是,朱皓来诸暨游学,张严有幸教导过朱皓,两人脾气相投,结成忘年之交。

真不真先不管,金茂都没想过还有这种好事,立马来了个大礼参拜。

“还请您务必为我写这封信,事后必有重谢!”

“举手之劳。”张严谦虚摆手,大松一口气。

往后只要张严和其家族不作死,也就不用再怕这尊凶神。

毕竟,守诺这方面金茂还从未失约,说灭你族就绝不放跑一只狗。

两天后,张严如实写的信就托人送去了上虞。

大事成了一半。

七百多新兵也到了诸暨县外,金茂也就有闲心动些歪脑筋。

看到诸暨县豪强都很富,而普通汉民却很穷,金茂那颗心又躁动起来。

好在豪强们也很机灵,给张严送重礼,希望能跟这尊凶神说和一二。

张严多精明一个人,扭头就一分不差地把重礼送给金茂,自己也不居功,实话实说。

“金乌伤,这是各家为您备的礼,他们托我做中间人,送给您。”

金茂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张公,咱俩不用分这么清。”

一边又不客气地收下,苦恼地说:“张公啊,您看看我手下人,多半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唉,您是不知道,每次和山越作战,损失惨重啊…”

巴巴一顿哭穷。

张严哪还听不出意思来,反正诸暨县武备又不是他私产,慷慨道:“县里倒是有些武备。”

“数量不多,就先借给金乌伤吧。”

“哈哈哈!”金茂嘴都咧到耳根上了:“好好好!”

武器借来要不要还,那是另一件事。

更令金茂没想到的事,张严把县兵身上的武器扎甲都给扒了下来,通通送来。

张严只说了句:“这些人空有架子却无实用,给他们武备纯属浪费,不如全都借给金乌伤。”

“只不过,往后这诸暨县的防务空虚…”

“哈哈哈!”金茂大喜,看这老头越发顺眼:“好说!诸暨防务就交给我吧。”

“张公,我给您保证!”

“若是放一个山越进城,我就跟你姓!”

“使不得,使不得。”张严笑得完全看不见眼,高兴极了。

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完成诸暨县交接,以后,诸暨县就得姓金了。

另一边,潘临、龚磊带着二队三百人进行地却很不顺利。

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人太少,无法做到有效牵制。

会稽郡南部都尉率部驻扎的永宁县,在瑶族祖地东南方向,距离三百里的海边。

在金茂抵达诸暨县的第二天,潘临等人就到了永宁县附近。

经过初步观察,南部都尉麾下应该有千余,但绝对没有两千。

这是个好消息。

然而,糟糕的事。

附近百越几乎绝迹,因为附近最强的两只,瑶族和闽越都在金茂手底下效力。

永宁县附近,只有几千早就归顺汉朝统治的东瓯越人。

说起东瓯越人,就不得不提会稽郡南部都尉。

当初南部都尉驻地是在永宁县北的章安县,但在140年原东瓯王国旧地遗民发生大规模叛乱,汉顺帝令会稽南部都尉平叛。

结束战争后,会稽南部都尉诸地南移,设立永宁县,并永久封锁永宁县海路。

于是,原本靠海吃海的瓯越变成了如今的山越,世代居住在山上。

当时会稽南部都尉的军队,大部分是水军。

如今永宁县承平四十四年,会稽南部都尉早就退化,水军形同虚设,反倒是陆军众多。

这也就是潘临和龚磊遇到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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