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中,杀神白起曾经用过的阵旗。”
“也不知到如今,还有几分力量?”
封道祁借着月光看清下方卧虎山,而后心念微动,伸手啪嗒打个响指。
顷刻间,昏暗的山林之中,有点点赤色光芒绽放。
发出红色光芒的是阵旗,按照排布的规律,从棺山的位置,一直蔓延而来,将卧虎山绕上一大圈。
随着大阵被激活,阵旗散发出的光芒越发浓郁。
红色的光辉像是流水一般,在某种奇异作用下,化出一条条线,连接附近的阵旗。
光晖不只在水平线上作用,更向着上空蔓延,结成薄膜。
整个过程有些缓慢,但封道祁很有耐心。
直到最后,光晖形成如同结界一般的存在,像是大罩子一般,将整座卧虎山及周边区域全部囊括在内!
如此庞大的范围,如此庞大的结界。
也只有在高空向下看去,才能看清全貌,十分之震撼!
而随着结界的成型,卧虎山之中,野兽与飞鸟被惊动。
封道祁成功启动阵法,却不急着发动,而是骑着木鸢巡视山林,尽可能的把野兽飞鸟赶到结界之外。
一时间鸟飞獐子跳,灌木树林摇晃,十分热闹。
整个过程持续两个时辰。
封道祁很有耐心的,把卧虎山中的生灵驱逐出结界,做完这些后,紧接着就去睡觉了。
“布置阵旗之消耗太大。”
“精神疲惫,先回家歇息。”
阵旗在布置完成之后,就会自行运转,从天地之间抽取元炁自循环,理论上晾几天也没事。
封道祁精神疲惫,回到洞府之中后,转而开始修炼太上金丹诀。
他没有急着炼化龙炁,而是以正常方式推动功法。
直到运转几个小周天后,原本耗费的精神炁离,又都增补起来了,神清气爽也。
“又是充满干劲的一天呐!”
翌日清晨,封道祁来到施工现场上空时,看见阵旗形成的结界依旧如初。
“结界只出不能进,昨夜赶出去的生灵是回不来的。”
“但这卧虎山中,或许还有不少野兽。”
“烧山之前,再赶一赶吧。”
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封道祁喜欢吃烤肉不假。
但也不会,平白无故把一座山丘的动物都变成烤肉,别的不说,那也太浪费了。
一念至此,他骑着木鸢,又在卧虎山中转溜一圈,施展手段,把潜藏其中的野兽飞鸟都逼出来。
直到天彻底大亮,日上三竿之时。
整个卧虎山中静谧一片,动物们大眼瞪小眼,都躲在遥远的山林中,偷偷窥视着这边。
封道祁负手立于木鸢之上,面带淡淡笑容。
“小猪、小鸟、小熊、小獐子、小老虎……”
“有个坏消息的要通知大家。”
“你们的窝,要没得咯。”
他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像是天命大反派般,伸出手啪嗒打个响指。
顷刻间,结界震动,赤红光芒陡然间变得浓郁无比。
短短呼吸间的功夫,道道雄壮的火焰,从结界之中喷薄而出,结成硕大的火球从天而降!
火球裹挟着恐怖的高温,在卧虎山中炸响,爆发出轰隆隆的动静。
紧接着,凶猛的山火一发不可收,直接烧起来。
霎时间,团团火光汹涌,浓烟冲天!
附近的山林中,动物的眼神倒映着火光,惊恐的四散奔逃,顺从本能向着远方而去。
封道祁依然乘木鸢于空中,看着那因为结界产生,又被结界限制住的山火,目光明亮。
在确保情况稳定后,他又用木鸢带着木人木马,向着远空而去。
不过七八里的功夫,就见到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在阳光下折射粼粼光芒。
封道祁算计着山势的高低差,综合风水堪舆之理,选好一段最佳位置,接着就将木马木人投放下。
木马木人机关众多,直接使用工具开造河岸岩壁,凿出坑洞,将火药筒子埋进去。
棺山研究盗墓几百年,土木工程知识先进,对于火药也有很多研究。
特制的火药筒子威力强悍,连皇陵机关都能炸开,炸山自然没什么问题。
“一管不够埋两管,唉,想当初要是愚公要是有这玩意儿,或许还真能有生之年呐……”
封道祁打算开拓一条河道,将河水引导向卧虎山,主要用来改变风水。
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改变一条宽十丈的河道,甚至对方圆百里的风水都会产生影响。
也就是说,非有十足把握不能动之。
要是放在以往,封道祁对待修建山门的工程,还不敢如此大胆下手。
但在如今,掌握有造龙术后。
他已有十分自信,必将九门建成大吉大福之地。
轰隆隆隆——
爆炸声中,碎石飞溅。
下方河岸边,一处大坑被开阔出来。
大坑的深度宽度,都算计的很精准,因为与河流只还隔着一层石壁,所以没有水渗进来。
“凶猛,精确,这才是爆炸的美学!”
封道祁紧接着安排木马木人涌上,一部分清理碎石,其余的继续埋火药筒子。
按照工期规划,想要从河岸边,开出一条通往卧虎山的完整分流,少说需几个月的时间。
“稳扎稳打,循序渐进。”
花费些功夫,将木马木人预设好,确定之后一段炸药铺设的路程后。
封道祁骑着木鸢,趁这空当,又向着卧虎山飞去。
在大阵的作用下,结界内满山遍野的草木,都被焚烧个七七八八。
其中火光依旧冲天,浓烟仍然汹涌。
但火势的范围只限于结界之中,哪怕火舌再过凶猛,也无法越界。
一场大火,在结界加速下,依然烧了一天一夜。
等到又一天过去,封道祁再来看时,结界之中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浓烟不断。
“火没了,那便来水。”
封道祁袖手一招,让结界之中水雾凝结。
水汽吸附着烟雾颗粒,便化作黑灰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
于是浓烟逐渐消失,露出其中真形,可见光秃秃一片,只剩下乌漆抹黑地皮的卧虎山。
就像是掉光毛的兔子,一下“瘦”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