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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最初的震撼,全场炸开了锅,众人对着站着的张茹萍和跪着的周平指指点点,不知道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

“现在我向您跪着道歉了,您接受了吗?能原谅我妹妹了吗?”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总让人觉着发冷。

“我……”话还没说完,张茹萍就被打了一个耳光——是她丈夫打的,她有些不可置信:她老公从来没有打过她,今天竟然为了这样一件小事……

但没有时间给她多想,阿川已经从人墙外挤进来了,他脸上带着愤怒抓着周平的衣服上襟“你给我起来!不许跪!”

周平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但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那种眼神让阿川也有些心中打鼓: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小老弟。受到“惊吓”后决定去找另一个人麻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张女士,你是在侮辱一个军人!你会上军事法庭的!”

上军事法庭!?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张茹萍也开始有些慌了,“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偷偷瞄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周平,那张完全读不出情绪的脸,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但她也意识到二人间的差距,那空洞的眼神里映射出的是她微颤的双腿,是的,她在害怕。

“走!”张川抓着张茹萍的手就要去舰上的治安管理处,而张茹萍则誓死不从,她现在脑子十分空明:现在尚且是民事纠纷的范畴,假如被定性了,那就真的一切都不可再挽回了!

“首长,我老婆读书少,有些东西她不明白能不能这次放她一马?”程福用手抓挽着他老婆,向周平和、张川说着中年妇女的好话,希望能二人能体谅一下,有句老话说得好“不知者不罪”。

“对啊,对啊,我不知道军人不能跪,不要抓我啊!”张茹萍看到老公这么维护自己也开始为自己“鸣冤”。

不是军人就能随便跪了?围观群众的脸上都挂上了一丝鄙夷。

“我弟弟就这么白跪了?不行这女人一定得被抓起来!”本来看着那男人和他儿子十分明事理,还无形中增进了张川的好感,但这一女人一开口,就把这好感败坏了大半,一听着就来气,阿川说什么也要把这女人先抓进局子关两天,看着父母与那位军人哥哥的拉扯,程宇有些着急:一方面是自己的母亲,一方面是世间不可逾越的法律。更让他感到痛苦又着急:他希望法律正理得到落实,可被惩戒的对象是让他有些又爱又恨的母亲。

“现在我向您跪着道歉了,您接受了吗?能原谅我妹妹了吗?”无感情的声音再次插入,让全场的嘈杂变得有些安静,但有人已经从中窥得端倪!

“接受了,接受了,我代我母亲接受了您的道歉,也原谅您的妹妹了!”小程宇扶着周平的手臂想将他扶起来,可对方杵在那纹丝不动,自己憋红了小脸却没得到有任何正向反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宇感觉他那张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了一闪而过的笑容。

“那么夫人,我们来厘清这之后的账吧?现在的你又该如何来做得让我满意呢?”仍然是面无表情的诉说,让围观群众都感到了刺骨的严寒,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是周平故意设下的局。

不过局势逆转的还是太快,让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而妇人则是受了要“被判刑”的心理压力显示得有些慌张,她已经失去处理事情的基本逻辑,只是一个劲的哀嚎:不要抓我,我没犯法。即便之前觉得她太过刻薄的人现在也要承认现在她这副样子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可怜。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要看着还直着腰跪在地上的周平,想要劝和的“好心人”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局面在此僵持住了。

“不要抓我,我没犯法。”张茹萍还在吵嚷。

看着现在母亲疯疯癫癫的模样,程宇的感觉有些难以言喻: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他确实不喜欢母亲的市侩、势利,也讨厌她老是借着父亲的“虎皮”在外面耀武扬威的样子,但身为人子决计也不希望母亲当着众人如此失态,他决定担负起儿子的责任,让这件事尽快完结。

不过太羞耻了,一想到要当众念出那些让人感到羞耻的词,程宇就忍不住把头埋下,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他还是再次拿出勇气,“对不起,我替我的母亲向您和您的妹妹表达歉意,请您告诉我该如何表现我的诚挚,我一定会去做到的,请您看在她一介女流的份上,请勿多计较……”

周围人又一次被搞懵了:同样的戏码还能来两次?阿川也愣住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有些着急,单手搭在他的肩上,想要告诉他,他不是这次的目标,不过铁青的脸配合生硬的动作着实有些吓人。但程宇好像理解了他一样,向他争辩到:“军官哥哥,有的东西是我必须要做的!请给我这个机会。”看着这孩子脸上闪烁着的坚毅,让张川不自觉的想起了,现在还跪在地上那个人,算了,就由他去吧。便将手收回来不再阻碍程宇的行动。

女子看到儿子挺身而出:十分欣喜的对着周平说“对对对,你有什么要求就向我儿子提,他一定会完成的,对不对啊?程宇!”程福则向儿子投出赞许的目光,可是一想到促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旁边对于自己的过错一脸无动于衷,脸色一下就垮下去了:作为父母不能以羽翼遮蔽孩子,真是失败啊!而为人父母却不能给孩子做一个好的榜样,这显得他们更加失败了。

“我这个人最是重视男女平等,令堂可以亲自向我道歉,我不挑……”看着周平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程宇有些着急,想着干脆再把身段放得低一些,心一横干脆要跪下,以图获得一个“平等”的交流地位。就在膝盖稍微弯曲的时候,动作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手被扶住了。

“作为军人,我已经原谅你母亲了,但就这件事本身,我希望能听到你母亲的亲口道歉,向我妹妹的。”说罢看着张茹萍有些轻视的问道:“你的儿子赢得我的尊重,你对此又意下如何?”

“当然没有问题!”几乎就是周平说出“原谅”的同时,她的脸上神色早已活泛过来,一边嘀咕着“早知道就直接让儿子跪地磕头就完事了,哪有后面这些事……”一边带着自然和谐的营业性笑容向小老妹道歉,把大家伙都整的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前面的那副嘴脸,大概很难想象她是这样一个尖酸刻薄又多变的人。

看着堪比蜀剧变脸的速度,周平冷笑了一声,接着看了看有些如释重负的程宇轻声对他说道:“如果有可能,不要把尊严用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

“嗯?”程宇很没想到周平还会对他说话,十分不解“那您?”

“这是计策的一部分,对我来说,在不违反我道德的底线前提下,所谓尊严只是我用于达到目的的一个工具而已。”

“那么您也可以这样认为:抛弃尊严也是我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年少的程宇不免有些年轻气盛,但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毕竟对方没有恶意,于是补充了一下“我爱我的妈妈,不希望她出丑……”

周平将目光转到还在用各种俏皮话向秋澪道歉的张茹萍,闻言又看了回来:“爱她,不是要放任她的缺点肆虐,因为那不是爱,而是在毁了她,我看得出你过得并不算开心吧?不如敲打敲打她,否则以她那个死不悔改的性子你估计以后家宅难宁……”

被戳中痛点的程宇刚刚想表示赞同,人群外就传来严肃的声音:“接到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在侮辱军人,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立马让出一条道,让警务人员进到现场里,“是这样的……”虽然自己的小老弟表示原谅,但张川感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高低得吓吓那个不知悔改且油嘴滑舌的女人,但还想向前走,就被周平给拉住了,看着小老弟向自己摇摇头,他只能叹口气,把事情交给周平处理。

“是我,这件事情处理完了。”

“抱歉,小同志能看一下证件吗?”周平将自己刚拿到没多久的军官证递了出去,而张茹萍十分害怕周平在最后当口改口,那自己恐怕……

“好的,没问题了,少尉同志需要回去做笔录吗?”警司客气道。

周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瞪了张茹萍一眼,看后者被吓得不轻才继续回答道:“不需要,一件小事而已,我已经和当事人和解了。”

警官将军官证递还给周平,向他敬了一个礼“感谢您的宽宏大量,有事随时联系我们。”然后收队撤离,毕竟对于大家来说无论是谁调解成功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得救了!绝处逢生的张茹萍自是不吝对周平大度的溢美之词,但心中的算盘已经打得噼啪作响:看到警察对周平的毕恭毕敬,她本能察觉到这个让自己吃瘪的年轻人日后大有可为,而他对自己的儿子似乎青眼相加,何不让自己的儿子去牵线搭个桥,去混个前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于是她很是熟络的挽着老公想要同孙琳(四姨)一家表示亲善,要修复修复之前已经破裂的关系,让孩子们自己去玩……

大人们虽然有些看不惯这个有些势利的女人,但对于她那个明辨是非的丈夫还是颇有好感,特别是姨父对于这个顾家好男人升起了一丝感同身受的理解,而姨妈们则更对那个能够为自己母亲挺身而出的儿子十分赞许,阿川也对这个能扛得住自己威压的小孩子多了一些好感,周平则对提议不置可否,看着程宇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痛苦,他读到了自己几年前曾经有过的那种烦恼或许更甚,所以他还想再提点一下这个有趣的年轻人,毕竟分开以后再难相遇。

如此种种,干脆观光团分成两部分,一边是三家大人组成的成年人部,一边是由周平四姊妹与程宇和他的青梅竹马组成的青少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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