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被两个官兵强硬的架着。
“李兄!李兄!我赵施尹今日触怒皇上,被奸臣冤枉,但小女无辜,小女与李兄家的婚约,可否正常举行,也当救小女一命!”
赵施尹嘴里口口声声叫着的李兄似乎对他的这些托辞并不动容。
“赵施尹,你以为今日的赵家还是昔日的赵家吗?昔日里你是高高在上的中书令,而如今一朝获罪,你的女儿也自然成了罪臣之女,我们李家,怎么能娶回来一个罪臣之女呢?”
“你!你……你就不顾半点昔日里多年的情分吗?”赵施尹道。
“情分?曾经你赵家在京城也可谓是门庭若市,如今可还有人来?不也是门可罗雀?赵兄,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
树倒猢狲散。
这句话,司徒晴昭倒是在书上看到过。
“李兄!李兄!就当我求求你,哪怕把小女收了做妾也好,就让小女有一个归宿吧!”
说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瘦小的姑娘被几个官兵架着从屋里抬了出来。
“爹,爹,这是怎么了?”
“女儿!我的女儿啊!”
一老妇人喊着追了过来,但她也是自身难保,还没碰到她的女儿,就被官兵也架了起来。
“我!我就是死在这儿,也
绝不会去那种地方活!”
老妇人说完这句,用尽蛮力在抓着她胳膊的士兵手上咬了一口,随后一口气撞在了院子里深红色的木柱上。
头破血流,命丧当场。
……
是夜,司徒晴昭在屋内练字,只是今天,她无论怎么写,总觉得写出来的字一眼看上去就十分急躁。
“小姐,查到了!”
白苏的出现,让她彻底放下了练字的心思,连忙让白苏坐下,等着白苏的下一句话。
“小姐,这赵大人,原本官居中书令,但因为不好好做事,贪墨勾结,被皇上罢免了官职下了狱,说是要不日处死,而赵家全家上下,男子一律发配充军,女子……”
“女子怎样?”司徒晴昭的眼里有些焦急。
“女子一律送到教坊司。”白苏道。
教坊司?
“就是官家妓院……”
所以,所以赵夫人才会一头撞死在院子里。
可是,明明是男人犯下的错,为何女子要平白无故的跟着受辱呢?
男子势强,女子就要依附而活,男子势败,女子就要沦为他人可以肆意践踏的玩物吗?
女子的人生,就不能由她们自身选择吗?教坊司?
“就是官家妓院……”
所以,所以赵夫人才会一头撞死在院子里。
可是,明明是男人犯下的错,为何女子要平白无故的跟着受辱呢?
男子势强,女子就要依附而活,男子势败,女子就要沦为他人可以肆意践踏的玩物吗?
女子的人生,就不能由她们自身选择吗?
“哦对……小姐,今天我们看见的那个姑娘,是赵大人的女儿,叫赵情儿,原本赵情儿跟李家的公子有婚约,但因为赵家下狱,李家悔婚,赵情儿的归属恐怕也是教坊司了……”
“并且……赵情儿从小就养在家中深闺,是真真正正的从未出阁过的女孩。”
什么?
听了白苏的话,司徒晴昭的眉心彻底扭在了一起。
“就是,赵大人按照那些礼数,从小就给赵情儿建了一个阁楼,阁楼不大,并且从不允许赵情儿出门半步,是货真价实的真正意义上的闺阁女子。”
好一个闺阁女子,原来所谓闺阁女子,就是将女人从小就约束在不见天日的闺阁之中,如此度日吗?
即便如此,父亲一朝下狱,从未出过阁楼半步的自己,竟要受牵连至此,转手送进教坊司?
这叫她怎么活?她难道不无辜吗?
她有过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吗?
就算是要惩罚,可又为何是这种方式?
如此活着,就好像是那些男人们的玩具和乐子,无论怎么选择,都没有自己的路可走。
司徒晴昭无意之中又握起了白苏还没回来时练字所用的毛笔,只是这次,毛笔被她硬生生从中间折断,笔尖的墨汁也因为力的作用甩在了宣纸上,她刚刚有些浮躁的字迹上,此刻渲染开了一团团墨色的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