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司徒使,我们上上个月捉到了一匹野马群的头马,体型是普通军马的两倍,原本打算进献,但此马实在是野性难驯,无人可驱使,只好让上朝派人来降服,带回上京了。”
原来如此。
所谓的什么准备的大礼,恐怕说的就是这匹野马头子了吧?
司徒晴昭并不觉得西周有那么好心,真心想给中原进献什么宝马,恐怕是想通过野性难驯的野马,给中原一个下马威吧?
到时候就是马也带不走,人也丢了。
“不过……可惜了,司徒使一个姑娘家,能在草原上策马已是不易,就别去尝试这种危险的事了,到时候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算是性命无碍没有伤残,只是划破了脸日后也不好见人啊。”
这些人们的一言一语之间,不仅仅是对朝廷的蔑视,更是对女性的贬低和看不起。
容貌就一定那么重要吗?
是,人都想自身可以漂亮一点,但,她可不是什么只能供人观赏的花瓶。
“西洲王,既然来了,还是让我试试吧,万一能行,这马我就骑走了,要是不成,就算是摔出了什么好歹,我也自己,全权承担。”
司徒晴昭给出这样的回答并非全然逞强,而是她心里也对天然的强马有着憧憬。
不试一试,她怎么知道自己就不行呢?
她愿意冒这个风险。
“中原女子,还有这样好气魄的,你倒是,真的让本王对你另眼相看。”
说干就干,画面一转,司徒晴昭便来到了马场,看到了那个比普通马儿高出一大截的野马,被拴在单独的马舍里。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司徒晴昭手里拿了一捆草,缓缓的向那匹黑红色的野马靠近。
几番试探都靠近过后,那匹马终于吃上了她递到嘴边的第一口草。
愿意让自己喂食,这就是好兆头。
司徒晴昭逐渐大胆,开始一点点向马身边靠近,甚至最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马头上,轻轻抚摸顺毛。
“好马儿乖,好马儿听话,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司徒晴昭始终相信,好马有灵。
见马儿没有应激,司徒晴昭快准狠的踩上脚蹬一跃而起,下一秒,斜趴在了马背上,抱住了马的脖子。
马的嘶鸣声在她的耳边炸开,随后她感觉到了身下马儿的摇摆和疾跑疾停,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甩下去。
但她始终稳稳的趴在马背上,用尽所有的核心力量,以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
“没事,没事,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
司徒晴昭自认为自己已经耐心够了,对待马,不只是要心灵上都沟通,下面,还要有绝对的实力,让它认可自己。
司徒晴昭松开了马的脖子,随后在马背上勉强坐起身来。
一个紧急的前蹄上扬,司徒晴昭感觉到自己重心偏移,但她并不慌张,而是一巴掌拍在马背上,随后一跃而起,在马背上腾空翻了个身,重新稳稳坐在了上面。
司徒晴昭与马相处的原则,一是绝不伤你,不使用绝对的暴力;二是展示自己,展示自己有绝对的能力,配成为它一同并肩的伙伴。
战线拉的很长,天边逐渐被红色渲染,出现了色彩艳丽的火烧云。
随着马反抗的幅度和频率越来越小,原本打算看笑话看热闹的众人逐渐变了脸色。
等到司徒晴天完全可以控制它,骑着它过来停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西洲王眼里的嚣张消失不见了。
“想不到司徒姑娘驯马的如此精彩有一套,让人大开眼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马,以后就归司徒姑娘了。来人!”
说着,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走了过来。
“司徒使,请给马儿打上烙印,打上烙印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看到发红的烙铁,司徒晴昭似乎闻到了些许烧焦的火的味道。
是你的不打烙印也会追随,不是你的,就是打上了烙印,也不过是让马白白受罪。
“多谢西洲王,不过,它跟着我,不需要做这种记号。”
这样的行为,在司徒晴昭的眼里,血腥又幼稚。
拒绝西洲王的同时,司徒晴昭在心中给这匹马起了一个世俗的名字——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