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黄耳之血
作者:王偌箬
题记——秋天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躲在阁楼里,手指摩挲过藤条,听它细细道来一段昔日平淡、如茶苦涩的故事……
正文:
“呲啦——嗷——”
一阵急促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野狗的嚎叫响起,常青错愕地回过头,疾驰地黑色轿车从他面前闪过,原地一只土黄色脏兮兮的狗在疼的满地打滚,土狗的两只前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晃晃悠悠的后半身只能拖行在地上,留下的鲜血刺痛着周围所有驻足围观的人。
“痛……”一阵微弱的声音回荡在常青的脑海里,常青犹豫地走向那滩挣扎蠕动着的生物跟前,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做点什么,他只能尝试着轻轻托起那具残破的身躯,然而在野狗腰部离地的瞬间,它拼命挣扎哀嚎的动作瞬间定格,眼中光彩逐渐暗淡下来,常青站起身,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滴在地上……围观的群众稀稀拉拉的散去,无人想继续观看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手捧着那具血肉破碎的身躯,鲜血顺着手滑下滴落在地上,常青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杀了它?。”
错愕之际,汽车的鸣笛将他惊醒,拥挤的车流催促着他离开马路。
“真晦气,大早上遇见不长眼的。”早已驾车扬长而去的汽车司机骂骂咧咧的挂断电话摇下车窗往窗外啐了一口。
“妈的,催他娘的,有种自己来,费这功夫吃力不讨好,被条子抓了我他妈全家得饿死。”
……
常青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一路蹒跚着走到城西郊区,寻找到一处看上去还算整洁的草地。常青将野狗放到地上,轻轻抚上野狗张开的嘴巴,站起身缓缓离去。
“还于自然,落尘归根……”
一缕清风乍起,拂过少年发丝。常青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向风拂过去的远方,看风归去……
“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啊……”抓起起地上的一把落叶粗略的擦干净手上沾染着的那条逝去生命的生灵的血,匆匆地向学校赶去。
“我叫常青,今天是我来到这个是城市的第一天,没想到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了,这里的天空有一种奇特的美,就好像……高远、空灵、透彻……”。
合上日记本,出租车已经摇摇晃晃的开到了校门口,打开车门,给司机师傅道了声谢。身后的汽车起步离去,矗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座肃穆安静的学院大门,几座庄严的方形石柱立在原地,久经风霜的它们身上沾满黑色的斑斑驳驳。上爬满了蜿蜿蜒蜒的枯枝,几片零星的爬山虎叶子还在静静地看着地上星星散散的人。石柱之上,是一片被举起的巨大穹顶,中间醒目的几个楷书白色大字:“蓝城知苑”
这里就是他将要生活四年的大学,一个隐落在大城里的安谧院校。迎接新生的志愿者慢慢走了过来:“同学,那边走。”她指了指校门边。拖着行李刷脸进了校门,登时偌大的校园冲过来包围了自己,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错愕之际,似是看出来了自己的窘迫,又是一位志愿者上前:“同学,你什么专业呐?”“啊……呃,法学,法学三班。”随着这位好心志愿者的带领,常青完成了登记,拿到了自己的钥匙,又被他用电瓶车载着送到了自己的宿舍楼下。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刚来学校就有人这样帮助。”
“哎,什么话,没事。”
“那我上去了啊学长。”
“好,用我帮你嘛。”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好,拜拜。”
“拜拜。”
提着巨巨巨重的行李箱一路爬往六楼,没错,没有电梯,这所学校果真如充满历史厚重感的校门一样朴素……
放下行李箱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常青已经来到了宿舍门口,从兜里掏出黄铜做的钥匙插入那扇斑驳的外漆都被人破坏的老旧木门。
“我真的不是被野鸡大学拐来了吗……”
缓缓推开门,一阵潮湿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放下行李箱,看着桌子上四处散落的灰尘,地上散落的一根根人类毛毛,常青皱了皱眉,打开行李箱掏出了口罩戴上,开始打扫起了房间。
……
许久过后,擦完最后一个桌子,天已经完全黑了,铺好床,累了一天的常师傅瘫软在床上很快的便沉沉睡去……
黑夜中,藏在常师傅指甲缝里难以察觉的一抹妖艳的血红突然闪烁,整个屋子被照耀的红光大作。
远方,夜色之下,一位身着古色青衣的女子疑惑的抬眸看向常青所在的方位。
“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