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老六 第40章 三人成行,有裴作陪

作者:离晋丰 分类:同人 更新时间:2024-04-11 00:5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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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门前,一辆马车正在排队,等待入城勘验。

掀开车帘,陆大有仰头看着那雄伟的城墙忍不住感叹,“京城毕竟是京城,比华阴可是高太多了。”

在后世,这城墙已经被拆除,想要一观其貌只能看老旧照片,可那种感受是如何也比不上现在亲眼目睹的。

欣赏片刻后,陆大有缩回车厢里,除他外另有两人也在其中。

一人闭目盘坐稳若泰山,但若细看就会发现,他衣衫下的筋骨时不时的依着某种规律在颤抖起伏。

李老头担心陆大有的安全,也不知是如何对风清扬说的,最后居然把杨志涛给扔出来历练,随着他走上一遭。

而车厢内的另一人,正拿着几本账簿翻看,同时把算盘打的劈啪作响,听得陆大有直头疼,

“我说,你非得跟着过来干嘛?家里的事才起步,千头万绪的理不清楚,找你合伙就是因为你能帮上忙;现在可好,这出来一趟不知道要折腾多久,那些事就那么堆着不管?”

正在对账的常永松嘴里念念有词,手里的算珠上下往返的越来越快,理清了眼前这笔账目后,先在本子上打了个勾,这才回复,

“你不知道有种送信方法叫飞鸽传书吗?我为何非要留在华阴?修建码头也不用不着我亲自去搬砖挑土吧?安稳的把心放在肚子里,无论我在哪都不会耽误事情的。”

“再说了,你当我愿意陪着?还不是因为老夫人担心孙子;你们俩一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另一个是没啥见识的土包子,要不是有我路上照顾着,怕是连京城在哪你们都找不着。”

旅途无聊,杨志涛又是个埋头练功的呆沉性子,陆大有和常永松全靠着互相斗嘴,解解乏闷。

“不知道路我不会问啊,长嘴干嘛使的?那不就是用来问路的;一路上我们错过了六次宿头,饿着肚子在野林子里过夜,还照顾?有你这么照顾的吗?”

“呵呵,要是没我,何止六次?你俩这一路都得睡野林子。”

“嘿!”陆大有气急,直接开始撸袖子,

“咱这就下车,别说老子欺负你,我让你一手两脚,站着的有理!”

“粗鄙莽夫。”常永松不接这话头,只是扔下四字评价。

“你还来劲了是吧!”

“够了!”杨志涛长吐一口气,亏得风清扬教他的这套锻炼筋骨的方法,只是外功秘术不是内功心法,不然有这么两只苍蝇环绕,他迟早走火入魔。

“不要吵了,咱们还是抓紧进城吧。”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杨志涛无可奈何,只得先看向常永松,“表哥?”

跟着他又转头看向陆大有,“要不我陪你下车松快松快?也不用你让一手两脚。”

见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杨志涛撩起布帘出去,坐在车辕上向前张望,

“表哥,为何非要从此门进城?之前路过右安门时,我看那里排队的人要少很多。”

“等熟人,好接应。”

“进个城,还要走关系?”杨志涛不解。

“废话,车厢里不是长枪就是铁剑,万一让城检司给搜出来了怎么办?”

“不至于吧?”陆大有也凑上来,说道,

“之前就有几个,瞧那打扮也是江湖人,我看他们明晃晃拎着刀剑进去了啊,也没人管。”

听到这话常永松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嗽了几下后,靠在陆大有杨志涛二人身侧,轻声说道,

“刀剑这东西确实没人管,可车厢底下还压着三副铁甲!”

见他们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常永松继续小声解释,

“不是我的主意,是老太太非让带着,我也没办法。”

“你们家藏这玩意儿干嘛?要造反啊?”

“别瞎说,哪个要造反了,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小时候我就在家里见过,只是没想到姑奶嫁到杨氏后,居然把这东西也带过来了。”

常氏不愧是将门之后,普通人家女子出嫁,又哪会偷摸的陪送甲胄,陆大有佩服的对着常永松竖起了大拇指。

弄清楚了原因所在,三人便心不在焉的呆在长队做样子,即使有人加塞到了他们前面,也不会在意;就这么排了小半天,最后反倒是离着城门越来越远了。

车厢里杨志涛继续在练功,常永松依旧在算账,唯有陆大有坐在外面百无聊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喂,你找的熟人什么时候来啊?这太阳眼瞅就要下山了,他再不来咱们今晚就得睡墙根。”

“他……比较忙,再等等吧。”

“诶。”说着常永松也从车厢里出来,拍拍陆大有肩膀,“给我也来一根。”

“帐算完了?”

“账是永远都算不完的。”

陆大有把烟盒递过去,“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年前事情多,折腾的没日没夜,那时候学会的,用它提神效果不错。”

在后世,烟卷又被叫做公交车召唤器,每当在站牌下的等不耐烦时,刚点上一支没嗦几口,车就来了……

此时放在常永松身上,效果依旧灵验,他透过吐出的烟圈远远的瞧见了个大脑袋,隔着人群赶忙向其连连招手,

“老裴!这呢!往这看!”

……

天际明灭,万家灯火。

城东,来宾楼包厢内,珍馐玉盘、美酒飘香、四人围坐;常永松指着大脑袋对杨、陆介绍道:

“裴纶,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如今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当差,是正六品的百户。”

“别别别,已经不是了。”大脑袋先是打断了常永松的话,而后解释,

“年前一不留神翘了尾巴,被贬到南司去了,百户也给降成试百户,丢人呐。”

“怎么回事?你得罪人了?”

常永松追问,“后续处理好了?你钱还凑手吗?”

“不是钱的事,否则我就问你要了;算了,以后就在南司混日子呗,也能落个清闲,挺好。”

大脑袋说着话头一转,“你老扯着我干什么?这两位朋友还没介绍呢。”

“这个是我表弟,那个是我朋友。”常永松随意说了两句后就不在多言,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诶?你这人。”大脑袋略有责怪,但也没办法,只得站起来给陆大有和杨志涛添酒,

“木头既然这么说话,那你们和他肯定不是外人,我和他打小一起长大,论交情也是没得说。”

“也是邪门了,平日里南司连狗都不爱来,今儿却一波接一波的,不然我早就去接你们了。”

“但不管怎么说,让你们在城外等那么久,就是兄弟我的不对,来,我敬二位一杯,权当赔罪。”

裴纶仰头将一杯酒喝尽,然后翻过杯底示意。

杨志涛坐在那只是夹菜吃饭,对裴纶倒给他的酒看都不看,旁边陆大有赶忙把自己面前的酒喝了,

“常兄的这个表弟就是个傻子,裴大人别见怪,咱们喝咱们的,不用理他。”

“我只是不喝酒,你才是傻子。”

杨志涛此话一出,陆大有顿时僵硬。

“哈哈,无妨无妨。”裴纶混迹官场多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尴尬,

“我观杨兄弟气充神足、步履稳健,便知是一外家高手;饮酒乱性伤身乃武者所不取,可大多数人也就是嘴上说说,根本做不到;而杨兄弟能有此决断坚持,在下心里可是佩服的很。”

看出旁边陆大有的不自然,他又接着说道,

“习武、喝酒皆是人间美事,年轻时家父管教极严整日练功,但可惜我没有杨兄弟那般的心气儿,美食美酒实在割舍不下。

如今武艺虽说不成,可也占了份逍遥自在;做人嘛,要么俗、要么雅,不上不下最难受,我虽说是个俗人,可俗人也有俗人乐儿。

今天见着陆兄弟,就打心眼儿里觉得亲近,话都不用多说我就知道,咱哥俩儿肯定投脾气;来,咱们再走一个。”

说完,裴纶拎着酒壶就开始和陆大有拼起了酒。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他市侩圆滑、能捧会逗,就算一个人耍八个盘子也不会掉到地上。

这种人,特别是当官的这种人,你明知道他绝不会是老实巴交的好东西,可偏偏就讨厌不起来。

进城后,马车就直奔酒楼。

夕阳消逝,这顿接风宴便开始,一直到月上中天方才结束;陆兄弟变成了陆老弟,裴大人变成了裴大哥,然后两个人合伙又把常永松给灌趴下。

二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出了酒楼,身后是杨志涛背着常永松,一起坐上马车回家;每逢有巡夜军卒拦路时,裴纶就会亮出锦衣卫腰牌。

……

天际微微泛白时,这座生活着近百万人的城市便已经运转起来。

裴纶家的宅子在京城南部,不算大只有一进院子,就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已经可以傲视许多同僚了。

躺在西厢客房的陆大有,在朦胧中抓了抓脸,外面街市上传来的人流车马声,止不住的往他耳朵里钻。

再加上旁边一阵阵从不停歇的呼噜,即便有些不情愿他还是闷闷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平时好好的,怎么醉了酒再睡觉就会打鼾?

掏出条帕子把常永松的鼻子塞住后,陆大有随意披了件衣裳,趿拉着鞋推开屋门去到院子里。

不出意外,石榴树底下,杨志涛正端着条大枪练功;当初在华山别院的时候,陆大有就是通过院子里的杨志涛再干什么,来判断具体时辰的,准极了。

打着哈欠陆大有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屁股被冰凉的石头一激,整个人立时清醒了不少。

“你已经很久没练功了。”

“嗯?”

陆大有转头看看纹丝不动的杨志涛,见他闭着嘴,便觉自己刚才可能是幻听了。

“在路上时你说不方便,现在稳定了,你还不练吗?”

这句话长了点,让陆大有留意到了杨志涛那变化的唇角,确定是他在和自己说话。

“你说话怎么……”

“呼吸不能乱。”

“要说话就把那根破枪放下来好好说,刚才我还以为闹鬼了呢。”陆大有没好气道。

“你该练功了。”

“啊呀呀,急什么?昨天喝那么多酒,现在头还疼呢,练功的事等明天吧,再说了俩老头都不在这,我跟谁对练?混元掌和风雷剑你也不会啊。”

“无所谓,风先生只是嘱咐我提醒你。”

“不是李老头嘱咐的?”奇了,风清扬嘱咐这事还真是出乎了陆大有的预料。

“春若不耕,秋无所望;寅若不起,日无所办;少若不勤,老无所归。”

话说完,杨志涛拧过脖子漠然的看向陆大有,直到把对方看得明显是手足无措了,才转回头。

“服了服了,他娘的,你刚才那出跟终结者似的,老子这就开练行了吧,以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骂骂咧咧的把鞋穿好,陆大有去车架上摸出柄铁剑来,站在院落一角拿了个架势,然后开始一招一式的练起剑术来。

风雷九剑的招式,陆大有已经很是熟稔,在他看来自己这样练,其实是没什么作用的。

鬼舞的属性,必须有人与他交手才能激发,自己这样干练,根本用不出和风清扬对练时的那种剑速。

失去了速度加成,慢吞吞的风雷九剑,怎么看都像是一套花架子。

“好剑法,打的真漂亮!”

裴纶不知何时依靠在了院门上,手里提着几个小纸包鼓掌叫好。

陆大有翻着白眼反驳,“漂亮个屁,老子这套可是杀人剑,很凶残的!”

“嗯嗯,是很凶残,但这剑法不适合老弟你用,凶残的剑法得放在凶残的人手里才算相得益彰;哥哥我恰巧认识个楼里的姑娘,你要是肯割爱,把这剑法送给她,她以后收起银子来肯定会更‘凶残’的!”

“白送啊?”

“那自是不能,老弟要是有意…嘿嘿……”

贼眉鼠眼的裴纶和一脸猥琐的陆大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传出放荡的笑声来。

“来,杨兄弟也先歇歇。”裴纶冲着杨志涛晃动着手里的纸包。

“荣月斋的点心,刚出炉的!要不是一大早去排队根本买不着,快过来尝尝。”

“裴大哥你甭管他,那就是个武痴,只要功没练完你就是弄来龙肝凤胆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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