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关闭精神空间，倒计时10秒，请做好应对精神冲击的准备。”
“10，9，8……”
林克闭上眼睛，努力让大脑放空，不去思考所谓的数据洪流到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0，接驳开始。”
轰！
数以亿计的数字从林克的脑海中迸发出来，仿佛冲垮堤坝的海啸，肆意地摧毁着人类所构建的一切事物。
该死！
林克只来及怒骂一声，整个人的意识便瞬间被数据海洋淹没，强烈的精神窒息感让他整个人都陷入恍惚之中，巨量的数据不断地改写着已有的认知。
照这样下去，即使他不会变成傻子，也会人格解体，变成一个只会应答的数据库。
必须要想个办法解决，不然就死定了。
在滔天的数据流中挣扎，林克终于找到了一个“泄洪孔”——连接着整个瓦坎达运算中心的数据连接线。
既然他可以直接从网络里面获取数据，当然也可以将这部分数据反向灌入到瓦坎达的数据库。
顾不上考虑后果，再耽误下去，他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海量的数据在他的引导下，沿着数据连接线灌入到瓦坎达的数据库中，在这片汪洋大海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道意识在和他做着同样的事。
是悖论，林克艰难地朝着对方传送想法，但对方并没有回应。
……
一团血肉组成的胶体在大厅中蠕动，见周围的人全部陷入噩梦以后，这团胶体才渐渐变幻成黑光蛛的形象。
得益于他的特殊身份，丧尸X教授在使用噩梦攻击的时候，他及时分解意识躲过了第一波攻击。
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参与天上的神仙斗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趁机把所有人带走。
黑光蛛悄无声息地来到X教授的身边，后者跪倒在地上，双眼含泪，显然正困在噩梦之中。
这就是黑光蛛准备第一个唤醒的人，作为心灵大师，X教授更适合处理现在的情况。
黑光蛛尝试着呼唤，摇晃肩膀，抽巴掌，都没有将X教授唤醒，丧尸X教授的噩梦力量比他预想中更加强大。
没有办法，他只好使用最后一招：电击，噩梦来源于人类的脑电波活动，理论上电击可以干扰到噩梦的运行。
之前黑光蛛曾经吸收过雷神，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种族原因，他并没有吸收到雷神的雷电之力，只能浅显地使用微弱的电流，最多让人浑身一麻。
抱歉了，黑光蛛在心中毫无诚意地道歉，然后将罪恶之手放在X教授的光头上。
啪，明亮的电光闪过，X教授直接趴在地上，手指不断地颤抖。
“FXXK！”
X教授难得骂一次人，也不知道是在骂黑光蛛，还是在骂噩梦中的万磁王。
他摸着通红的脸颊：“我的脸怎么这么疼，难道刚才撞墙上了。”
黑光蛛只当没听见：“教授，我们需要把其他人也唤醒。”
听到这句话，X教授刚想开口，下一秒他的眼神一变，看向林克肉身所在的位置：“那里有东西，来不及详细解释，带上他们跟我来。”
X教授一脚踹开实验室紧闭的大门，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在结晶化的房间，银蓝色的结晶从林克的后脑勺蔓延而出，如同有生命一样蚕食着所能见到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以X教授的阅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背着众人的黑光蛛刚想要靠近林克，就触碰到地上的结晶，银蓝色的晶体瞬间便从脚底板飞速向上蔓延，他只能连忙将小腿切掉才阻止了结晶的蔓延。
“带着所有人一起走。”X教授果断选择撤退。
“不管老板吗？”黑光蛛问道。
“我们留下来只是白白牺牲，活下来才有救他的机会。”
X教授一边说一边用异能将躺在另一个实验台上的毒液扯下来，后者在感受过这种大脑直连网络的快感后瞬间化身网瘾中年。
“你要干什么！我的登龙空了！”毒液在半空中像小孩子一样尖叫。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X教授很想把它直接糊在墙上，但是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他只能用念力扯着这个家伙，和黑光蛛在大楼中狂奔。
银蓝色的结晶如同贪食的狼群紧咬在他们身后，将沿途的一切全部化为结晶丛林。
……
在失去林克的控制以及瓦坎达的供能后，踏空而立的熊猫人在一阵清风中化作泡影，短短几分钟战斗，它就将瓦坎达的供能消耗一空。
丧尸X教授从天空中落下，依靠汲取梦境维度的能量，他远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这就算打破命运了？
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一件事，他还需要吞噬更多的世界。在此之前，需要先将几个绊脚石踢到深渊中。
X教授从他的感知中消失，这也许是异世界‘我’的无趣小技巧？那不重要，蚂蚁的所有技巧在大象面前不过是一场滑稽的剧目。
丧尸X教授落在地上，用新生的身体一点点地丈量着瓦坎达这座城市，他感知到一些人的焦急和恐惧，这是最好的美食，足以让他体验到无上的美好。
在这里。
丧尸X教授看向瓦坎达实验中心，这就是那些人所在的位置。
下一秒，X教授拽着毒液，和背着其他人的黑光蛛一同从实验中心中逃出来。
该结束了。
丧尸X教授从容地举起手指，没有五官的光滑面部上浮现出一个奸笑的小丑，这是对于X教授的嘲讽。
X教授从他身边飞一般的跑过，那么决绝，那么惊慌，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他。
怎么回事？
丧尸X教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银蓝色的结晶便已经蔓延到他的腿上，海量的数据流如潮水一般淹没他的意识。
他只能勉强读出其中的一行内容：今日气温28℃，大雨转晴，偏东风三级。
什么？
这是丧尸X教授最后的意识，就像是溺水者嘴中冒出的最后一个气泡。
在吞噬掉丧尸X教授之后，结晶体仍未满足，沿着他与梦境维度的神秘联系，开始在整个维度中生长。
……
我这是在干什么？
林克握着手中的水瓢，海水已经淹没到脚踝，远处是高高翘起的船尾，他下意识地舀起一瓢水倒入海中，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巨轮沉没。
“真是自作自受！”一个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骂道。
“你是谁？”林克下意识问道，“我又是谁。”
“你是一个自作自受的笨蛋，我是伱的债主！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具身体。”
“哦，好的。”
林克点点头，他记得有这件事，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无数的光点汇聚拉伸变成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黑色长靴，头戴眼罩的陌生短发少女。
那个缥缈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也算是因祸得福，继续干吧，等你把水舀干净就能彻底恢复了。”
“这要舀到什么时候？”林克不满地问道。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
没想到这么快就掌握物质编织技术了。
悖论看着新生的手臂，白皙光嫩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任何人都不可能认出这肌肤的材质其实是合金。
2B，寄叶部队人造人，出自于尼尔·机械纪元，这就是她现在所用的身体。
原本需要经过数千个工业流水线才能制造的人造人，如今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完成，这就是林克现在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林克还要多久才能将庞大的数据整理完毕，悖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巨大银蓝色结晶体怔怔出神。
嗒。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结晶构成的丛林中，神秘里德从传送门中走出来，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由得摸了摸下巴：“你能告诉这是哪里吗？”
悖论转过身看着这只迟到的黄雀：“如果你再来早一秒，恐怕现在已经变成结晶了。”
神秘里德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又或者是听见了却没有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从空气中掏出一张林克的照片展示给悖论：
“你见过这个人吗？”
悖论默默地取下背上的纯白色太刀。
“看来是见过。”
神秘里德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