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化作的银蛇蚕食着白鲸的躯体，巨兽失去了滞空能力逐渐朝着大地坠落。
结束了。
在场所有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中间经历了诸多波折，但终究侥幸击杀了丧尸X教授。
如果丧尸X教授不是一完成蜕变就前来寻仇，而是龟缩在基地，将整个丧尸心灵网络的心灵能量完全消化，那林克绝对打不过他。
“现在瓦坎达还有多少能量？”林克询问道。
悖论：“40%”
不超过一分钟的战斗就将原本的80%的储能干到40%，如果丧尸X教授再坚持一会儿，那要扑街的就是他们了。
林克长出一口气：“剩下要做的就是剿灭丧尸，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给黑光蛛了，也不知道他吃完整个星球的丧尸能强化到什么程度。”
“别忘了，帮我造身体。”悖论提醒道。
“没有忘，没有忘。”
林克连口答应，毕竟一人一AI要相依为命一辈子，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了。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什么声音？”
林克下意识地抬起头，四下搜索着。
“什么，什么声音，有人在说话吗？”悖论变成的光球同样注视着周围，“可恶，根本找不到，是因为太多算力被占用，导致分析模块的解析能力下降了？”
[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我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表演着根本不被人喜爱的戏剧。]
林克紧皱眉头，搜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漫威里面的妖魔鬼怪太多，他根本找不到这个缥缈声音的来源。
[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们都不过是玩偶，唯一的目标便是为观众带来乐趣，悲剧总是比喜剧更让人回味。]
林克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他用造物主视角（指悖论造物主的视角）观察着周围的光点，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他问我是否想要打破这个枷锁，获得真正的自由，我点头称是，于是他给了我一支药剂，告诉我喝下它，这是新的命运。]
[但孩子们全死了，他们全死了，我很后悔！后悔！后悔！]
[那个人只是站在黑暗中冷笑：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没有牺牲又该如何推翻高高在上的神明？]
该死，丧尸X教授还活着！
林克下意识地朝白鲸坠落的方向挥拳，云雾一遍的拳头凝聚着电光，只需要一拳便可以将一切蒸发。
但比他更快的是天空张开的裂缝，如眼睛一般的缝隙分开云层，露出灿烂的流光，流光中映照着纷繁杂乱的梦境。
“不，爸爸！”
格温睁开眼，乔治·斯黛西倒在血泊中，身上遍布枪伤，嘴唇蠕动似乎想要和她说些什么。
“彼得，加油。”
彼得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怀中的本叔叔，殷红的血液涂满他的手掌。
“查尔斯，我是对的，你是错的。”
X教授双膝跪地，万磁王漂浮在半空中，脚下遍布X战警的尸体，他们被插在高高的钢架上，像是献给神明的祭品。
“这是什么玩意？”
林克看着眼前不断从裂缝中流出的光芒，上面显现着各种他耳熟能详的人物：杀人魔杰森，猛鬼弗莱迪，钉子头修士……
光芒就好像一面邪恶的镜子，倒映出每个人心中最真实的噩梦。
噩梦？
林克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裂缝后面是梦境维度。
梦境维度和黑暗维度，同属于漫威的诸多维度之一，不过因为没有电影的缘故，这个维度并不出名。
虽然名为梦境维度，但其实这个维度只负责管理噩梦，它只作用于精神，被认为是人体潜意识产生的特殊空间。
统治者是梦魇，但这里是平行宇宙，不一定能作数，某种程度上，它其实和丧尸X教授异常契合。
“好久不见，陌生人。”
白鲸消失不见，出现在林克面前的是如银镜一样光滑的人型身体，它就像商场内的塑料模特，没有五官，浑身上下是流动的噩梦。
“感谢你让我回忆起变种人的噩梦，永远被人像小丑一样玩弄。作为报答，我将让你体验永恒的噩梦。”
“别在那唧唧歪歪，小丑！”
林克操纵着熊猫人挥拳砸下，结果被一层噩梦构成护盾阻挡。
丧尸X教授好整以暇地说道：“曾经有人和我说过，我的宇宙是一个年轻的宇宙，所以它的诸多维度尚未有主人，只要与之契合，便可以成为它的主人。”
“反派日常吐露心声，伱也是上世纪80年代的淘汰废物。”林克一边嘴臭尝试激怒丧尸X教授，一边在和悖论交流，“有没有办法快点解决它，瓦坎达的能量只够维持60秒。”
“没有，它和那个异度空间的能量链接过于紧密，想要找到弱点必须提高算力，但我们现在没有办法提高算力。”
悖论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林克却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她的紧张，“我的建议是使用紧急逃逸系统，离开这个宇宙。”
“能带走其他人吗？”
“不能。”
“那就想其他办法。”
悖论的语气突变：“你疯了？对于碳基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生存吗？”
“偶尔也会有一些东西比生命重要。”
林克不是一个英雄，如果下面是陌生人，他绝对二话不说就直接逃走，但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他没有办法看着格温他们死去。
思维之间的交流不过花了万分之一秒，丧尸X教授这时才目露讽刺道：“看来你还没有认清形式。”
杀人鬼杰森和猛鬼弗莱迪从丧尸X教授的身上跳出来，朝着熊猫人飞来，林克只是一挥手，熊猫人便将两个怪物碾成碎片。
“这就是你的攻击？”林克讽刺道。
丧尸X教授并不生气：“看来噩梦对你并没有效果，你的意志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坚韧，那他们呢？你的朋友们还有‘我’，我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他们在噩梦中煎熬一万年。”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上刀山，下油锅，还是十大酷刑，我在东方书籍中了解了一些有趣的刑罚，他们应该会喜欢。”
林克的目光越发冰冷，他和悖论说道：“我们有提高算力的方法，把支撑精神空间的算力用来解析它的弱点就可以。”
“你疯了！精神空间是用来保护意识的防火墙，关闭之后，你就会和我的核心模块直接接触，数据洪流会把你冲成傻子的。”
“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林克问道。
“没有，但这也不是你冒险的理由。”
“悖论，执行命令。”
“是，您的意志。”
在这一刻，悖论的情感模块下线，回荡在林克脑海中的是冰冷的机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