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夏凌的身躯重重砸在路边的垃圾桶上，眼睁睁地看着目标迈着欢快的步伐消失在了视野中。
“请求支援...目标不止A级！正往国道方向移动！”
通过对讲机汇报过具体情况后，夏凌终于还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趴在窗户上的苏鹿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应该不会跟我扯上关系了。”
可就在苏鹿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却在楼下响起。
“什么声音？谁在那里？”
随后，手电的光柱便出现在漆黑的街道上。
苏鹿一下就听出了这招人恨的声音。
楼下的门卫老头，张瀚文。
或许是夏凌摔在垃圾桶上的声音太大吵醒了他，也或许是他根本就没睡，总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昏迷的夏凌。
此时的夏凌浑身鲜血，张瀚文先是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连忙报了警。
不多时，警车便拉着警报赶来，但还不等从车上下来的警察了解情况，又驶来一辆黑色轿车，一名黑衣人朝警察出示了什么证件之后，就把人给带走了。
那警察似乎知道些什么，临走前叮嘱晚上别乱跑，小心点，吓得张瀚文连连点头。
拟态鬼别的不说，跑路能力绝对是一流的，因此苏鹿并不担心小男孩会跑不掉，那些黑衣人想来也会被误导到其他地方，然后展开一些无用的调查。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见事情彻底告一段落，苏鹿轻松下来。
然而当他再次准备上床的时候，却梅开二度，又被一声猫叫打断。
一只黑猫从水管爬到窗台上，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苏鹿，口吐人言：
“哥，我回来了。”
苏鹿稍作沉默：“你到底是sub还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跑了还回来干什么？”
“哥，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想出去，但当我真的自由的时候，我又迷茫了。”
黑猫，或者说小男孩深吸一口气：
“我感觉...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
“说实话。”
“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可以随便折腾的时候了...”
苏鹿扶额：“没落尾巴吧？”
“放心，我把他们引到郊区的一个水库才回来的，他们现在还在那搜查呢。”小男孩信誓旦旦。
“那就行。”苏鹿叹了口气：“忙活一天啥收获没有，还差点惹来麻烦，造孽哦。”
小男孩非常自觉地缩进满是鬼怪的衣柜里，谄媚地说道：“哥，也不能说啥收获没有，咱不是为了找嫂子吗？关于这件事我可能有点头绪。”
兴许是嫌挤，一边说着他一边给了之前切割后瞪过自己的占卜球鬼一个大逼斗。
“哦？说来听听。”苏鹿坐在床边，踩着两个鬼头，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整个人无精打采，显然是不大相信。
但小男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慢慢来了兴致。
“是这么回事，我之前不是模拟那笔仙来着吗？等待那小子上门前我闲得无聊，也模拟了她被你送走前的状态，我有种感觉，她应该是算出来了什么，但是自身太弱小了，这才不能把答案讲出来。”
小男孩认真地解释：“我想，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权限太低了，而你和嫂子不是她能妄加猜测的存在。”
“模拟什么就能和什么感同身受？那你模拟男酮的话被撅了是会觉得爽还是觉得恶心？”苏鹿诧异。
“完全模拟以后至少不会觉得痛吧…”
“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梗。”
小男孩看向集中营似的衣柜，默不作声。
苏鹿摩挲着下巴：“不过这么说来，我的方向是没错的，假如我能找到更厉害的厉鬼，就有机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就是这么回事儿。”小男孩点点头：“而且还有意外收获，我偷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
说着，小男孩变成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黑衣人，用粗犷的声线道：“刚发现了一个S级，现在城市里又出现了A级…难道推迟了的灵异入侵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说完，他又变回原样：“他们似乎有共享的信息系统，并且对我们的强度有评级，像之前的笔仙就是A级。
我能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恐惧的，这就说明他们对所谓的S级厉鬼没有把握，就算有对抗的能力恐怕也会费上一些周折。”
“啧…”苏鹿咋舌：“看来他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哥，咋样，你还满意不？”小男孩得意洋洋地化身邀功小子。
苏鹿没有回答，只是点了根烟，扭头看向其他厉鬼，问道：“有没有人能算一算那什么S级厉鬼在哪里？是什么成分，擅不擅长推算？”
众鬼不语。
苏鹿眉头一皱：“难的不会就算了，简单的也不行，什么都不会你们还当什么鬼啊？”
终于，有厉鬼不堪凌辱，悲声道：“我们身上的诅咒之力都被你破坏了，还怎么动用这种能力？”
“你这是什么态度？问题在我身上就是我的错了？”
闻言，苏鹿气不打一处来，他向来是一个乐观的人，杜绝精神内耗，从来不问自己为什么，只问别人凭什么。
“那你凭什么乖乖让我破坏诅咒之力呢？你这个人就挺搞笑的，说实话，有点装，很下头。”
说话的是一只百年厉鬼，本来年纪就大，以重伤之躯听完苏鹿的指责，顿时脑溢血，当场就魂归天地了。
眼见着指望不上这帮废物，苏鹿只得打起了走其他路子的主意。
他现在寻找需要的厉鬼所欠缺的恰好就是关于它们所在地和强度的信息，如果想要提高效率，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靠运气去撞鬼，最好是能有目的性地去筛选，否则往往只能等到真的见着厉鬼才能判断其强度和能力，而在此之前还需要经过搜集信息和逐一排查的过程。
按照以往的经验，一百个都市传说中有一个是真的就很不错了，而往往就这一个还只是最弱小的那种，能力会不会跟卜算有关暂且不说，强度就不过关。
当然，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如果是真正凶恶的厉鬼，连传出都市传说的机会都不会给那些倒霉蛋。
所以整套流程下来，浪费时间不说，就结果而言，跟抽奖也没什么区别，更糟糕的是，连保底都没有。
在这样的前提下，虽然弱小但却拥有庞大信息网的黑衣人们对他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得想个法子利用上这一块儿的资源呐...”苏鹿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