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唐朝大将 第162章 全覆

作者:陈恶禅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4-10 12: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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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上马!”

“石七朗!”

“末将在!”

“带你的人,盯着金贼那些甲骑,他们敢来就迎上去。”

“得令!”

“贾瑞!”

“在!”

“跟某走一趟!”

“得令!”

“时机已到,今日有进无退,必破金贼!”席君买高高举起沥泉枪,在已经上马列阵的宋军阵前来回奔驰。

“汝等当服从命令,严整队列。”

“长矛当折,圆盾当碎,壮士当死!”

“报金贼折辱之耻,复中原破碎之仇!”

“杀!”席君买一挽马缰,高举大枪厉声大吼。

战马前蹄高高扬起,随后重重踏下。

“杀!”宋军骑兵热血沸腾,也跟着举起了手中的兵刃,目光随着席君买以及他身后的大旗移动。

号角声一齐响起,宋军千骑分成两阵,一阵由石七朗带领,缓步向金军甲骑进发。

另一部紧紧跟着席君买身侧的三辰旗,向着摇摇欲坠的金国后军压去。

仆散浑玉之前自作聪明将近两千的签军驱赶到正军之前做肉盾,此时终于显露出了恶果。这两千签军的士气已经完全丧失,眼见着宋军墙式冲锋而来,为首的签军军官虽然不断杀人,却依旧无法阻止溃逃的士卒。

当龟山上的金军大营开始冒出浓烟时,签军军官也终于撑不住了,一部分仗着马匹向西狂奔,另一部分则是干脆高呼反正,向着金军阵地压来。

“稳住!维持阵线!”仆散寿大吼道,随之他也望见了大营的火势,当即张口难言,斗大的心咯噔一下凉到了屁眼。

之前仆散喜说宋军水军攻破大营时,仆散寿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可此时却是嘴中苦涩,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仆散喜连整军的时间都不留就亲身陷阵登城,还不是因为等宋军在大营中放起火时,必然会造成全军士气崩沮,最后将会一溃千里。

即使仆散喜醒悟的再快,速度上也比宋国水军差远了。

巢湖水军与洞庭湖水军合力,几乎在抢滩的下一刻就夺下了营寨大门。而叶飞也享受了超凡的待遇,有三人专门轮流给他的弩上弦,所以他的射速虽然比不上卡拉什尼科夫,大约也与李菲尔德相若。

军官与掌旗官不断被狙杀的情况下,两个谋克的金军甲士几乎是一触即溃,李琦与纪文彦再次冲到了最前方,带着重建到六百人的洞庭湖水军把金军大营搅成了一锅乱粥。

杀人之后,自然要放火。

水军将士占据了龟山的几条要道后,将收集来的草料淋上火油,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现在不是节省的时候,这不止是得手的信号,更是对金军的示威。

大军的后路被断了,就问你急不急吧?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莫说签军全部畏缩,刚刚被仆散喜提振了士气的金国正军也全军震颤。

签军的反正是不可能得逞的,他们的武器与组织度过于差劲了,很快就被金国甲士杀散。

然而还没等这些金国甲士开心,席君买已经带着马军压了上来。

骑兵正面冲击纪律严明的步兵从来是十分愚蠢的,席君买自然也不是蠢蛋,而此时作为金国后卫的三个谋克,外加上被仆散寿派来支援的四个谋克足足有近七百人,其中最起码有四百是甲士。他们虽然满脸恐惧,可在严苛的军法下,依旧稳稳站立在原地,长矛向前扎起,准备迎击骑兵的冲击。

莫说宋军是轻骑,同等数量的具装甲骑能不能冲的动都是两说。

席君买从来不会肆意挥霍士兵的生命,所以见到此等枪林,直接采用威吓的方式,率领马军做出冲锋的架势,却在冲到枪阵前止步,分裂散开后重新整队。

金军阵中虽然有军官指挥弓箭手反击,可造成的伤亡极其有限。

金军在宋骑山崩一般的威势下,前排甲士连连后退,虽然宋骑自始至终都没有陷阵,可谁也说不准下一次冲锋会不会就会如大潮拍岸,将沿途的泥沙鱼鳖通通碾的粉碎。

军官不是没有维持秩序,可这些军官也是人,形势危急之下也会畏惧,许多战术动作与指挥开始发生变形。

“杀宋狗!”金国甲骑再也忍受不住同袍奋战而自己只能遛弯的窘境,更无法接受当步卒战败后自己只能逃跑的命运。他们在领头谋克的指挥下,排成了一个相对密集的锥形阵,孤注一掷的向石七朗扑了过去。

石七朗心理素质要好上太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默默计算着冲锋距离。下一瞬,他与他身后宋骑如同一柄缓慢而坚定的重锤,迎面砸向金骑。

这些甲骑不愧为奋武军最后的王牌,他们强行驱赶着马匹,给予宋军当先一排的百人队以三十余人伤亡,直到宋骑第二排杀到时还有半数能保持冲锋阵型,当宋骑第三排推来时那名当头的行军谋克依然在阵中跃马狂呼而战。而当宋骑第四排压上时,金骑的战马已经全部止步。

当宋骑的第五排与列好队列的第一排再次袭来时,金国甲骑的军官已经伤亡殆尽,近两百骑的伤亡让金军如丧肝胆,大溃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然而辛弃疾所率的步兵也是能战敢战之人,七营八营见骑兵混战时也没有闲着,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兜向金骑后方。

此时刚刚好,正好堵在了溃散金骑的活路上。

不少金国甲骑慌不择路,正面冲向宋国枪阵,绝大多数当时就被刺下了马,而少部分被宋军揪下战马,剥下战甲,绑缚与一旁。

在步兵横插一杠子的情况下,五个谋克的金国甲骑连百人都没有逃出来。

仆散寿端坐于马上,手脚冰凉的看着这一幕。

而辛弃疾的大旗与他已经不过一里了。

两个仓促组织起来的正军谋克与近千人的签军在宋军枪阵面前连半刻钟都没有撑过,如同被顽童捅了的马蜂窝一般四散而逃。

他们的溃散是灾难性的。

充当后军,负责阻挡席君买马军的七个谋克,与正在奋力登城的金国正军的侧翼全都漏到了辛弃疾的兵锋之下。

“万胜!万胜!”

就在这时,城头的欢呼声突然如同沸腾的一般。

这是总管已经占领了城墙了吗?

包括仆散寿在内的金军一齐回头望去。

却只见代表仆散部万户的三足乌鸦大旗被倒挂在了城头之上,一名雄壮的宋军大汉不顾危险踩到了墙垛之上,大手高高扬起,将一名全身是血的黑甲将领提在墙外。

“贼将已伏诛!”一道晴天霹雳的声音从城头响起。

“贼将已伏诛!”一开始只是数人在附和,渐渐的数十人,数百人汇聚成黄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告诉了城下金军一个残酷的事实。

仆散喜已经死了。

而金军却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一些已经动摇的阵列当即溃散,而溃散的部队则是彻底无救,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将他们组织起来。

正在攻城的部队却是大怒大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丧失战意,他们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再次向城头反扑过去,想要将仆散喜的尸首抢回来。

“为总管报仇!”

“啊!!!”

“好南狗!”

后卫的七个谋克中,已经有两个溃散,而剩余的五个谋克却是再也不顾坚守的命令,迎面向宋骑冲来。

虽然勇气可嘉,可这些金军甲士却丧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阵型。

迫使宋骑止步的因素在一瞬间消失了。

没有阵型的步兵连猪都不如,各自为战下,军卒就算再强悍也不可能撞得过奔驰起来的战马。

“杀!”席君买大吼一声,当先迎着金军向前冲去。

他身侧的三十余甲骑都是为穿插混战准备的,都是弓马娴熟之辈。他们并没有列成横阵,而是用这个时代最常见的锥形阵,如同一把尖刀般,将金军的阵列剪得更加散乱。

仆散寿默默的看着全军崩溃的一幕,无视于亲卫军官的催促,缓缓回头,看向那面象征的奋武军荣誉的三足乌鸦大旗。

那是完颜亮对于奋武军镇守高丽边疆,东镇高丽,西讨生女真的奖励。此时却被羞辱式的倒挂在城头,如此情景,让身为仆散部贵族的仆散寿心如刀绞。

到了生死关头,仆散寿心中却想着一件事。

自己当日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撺掇着总管来攻打这座坚城?

这座城是四千正军加上六千签军就能啃下来的硬骨头吗?

突然的一阵惊呼,将仆散寿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数十宋人甲骑如同大船劈波斩浪一般,在金国步卒中杀出了一条血淋淋的康庄大道,那面三个圈圈的大旗再次当先,旗下的雄壮骑士距仆散寿已经不到百步了。

仆散寿认得这名宋军骑士,就是他带领一支宋军骑兵,一步步的将金军的机动力量绞杀殆尽。

若不是金国甲骑死活打不过宋骑,这场战斗不至于败的如此悲惨,如此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仆散寿又是一阵愤怒。

这些宋军好生狡猾,有如此强军埋伏在这里,却对外宣称是签军造反,让奋武军疏忽大意下,酿成了大错。

仆散寿端坐在马上,百步外的席君买挥舞铁枪如同挥舞一杆稻草般,将拦路的甲士甲骑扫成两段,直直得向着猛安大旗冲来。见此场景,仆散寿不禁微微一笑,环顾左右惊慌不已的亲卫说道:“总管已经战死了,我一个小小的行军猛安,还在这里装什么指挥若定的样子?”

说罢,仆散寿将头盔扔到地上,抄起得胜钩上挂着的大刀,怒吼一声驱马迎着席君买冲来。

手持猛安大旗的掌旗官没有丝毫的犹豫,打马紧随其后。

仆散寿身边的亲卫愣了愣,有数人放缓了马速,悄悄的偏转了马头向战场外围离去,然而最起码有三十亲卫甲骑跟上了仆散寿的步伐,一个小小的锥形阵还没有显现出雏形,就与席君买正面的撞在了一起。

“受死!”仆散寿怒目圆睁,紧紧盯着席君买,大刀横挥拦腰斩去。

席君买单手捏住刀杆,劈手夺过,手中沥泉枪后发先至,将仆散寿抽飞到半空。

仆散寿的尸身在空中转体两周半,如同破麻袋一般重重落到地面。

“着!”两马一错间,席君买将手中夺来的大刀插进猛安掌旗官的腰腹,从他手中抢过大旗,再次飞掷而出,将两名甲骑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最后一面猛安大旗也倒下了。

在疯狂反击了一刻钟后,失去指挥的金军渐渐开始溃散,虽有军官试图组织溃军,可在一个个小阵被宋军组织人手重兵击溃后,大溃逃开始了。

巢县的四门大开,无论辅兵还是民夫都被组织了起来,漫山遍野的追捕往日不可一世的金军。

席君买已经对金军盔甲、马匹、人头开出了赏格,丰厚得几乎可以将府库搬空一半,此时正是捡洋落的好机会。

“我们胜了?”即使亲眼见到了金国的溃军,辛弃疾还是有种不真实之感。

开战不到三个时辰,四个猛安的金国正军,竟然就这么败了?

那这些年我在北方究竟等什么?

辛弃疾突然有些想哭,他仰头望着天空,努力维持着统军大将的威严,却还是有数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这既是为了惨死在金国屠刀下的辛氏全族,也是为了一路行来无声无息死在半路上的签军兄弟,更是为了三十余年被异族压迫屠杀的北地汉儿。

“我们胜了!”带着骑兵杀穿敌阵的席君买来到了辛弃疾面前,摘下头盔高声笑道。

“我们胜了……”辛弃疾低头擦了擦眼泪,低声喃喃。随即,他高举拳头,向着周围袍泽乡人大吼道:“我们胜了!”

“胜了!”

淮南人,河北人,山东人虽然乡音都不同,却全都重复着同一句话,又哭又笑,又悲又喜。

这是堂堂正正的胜利,没有突袭,没有埋伏,只有一次次的舍命相搏,一次次的决死冲锋,最终以煌煌军势将万余金军覆灭在了巢县城下。

这次胜利,对于这伙由签军、水军、征兆民壮所捏合起来的乌合之众来说,不异于一次锻造淬火,精钢的刀刃终于初具雏形。

巢县的宋军也终于不再是空有盔甲兵器的花架子,而是真正能与金国正军决一雌雄的战兵。

从天下层面上来说,此战得胜则代表着淮南西路的后方再也没有成建制的金国万户,金国在淮西的兵力投射几乎全部消失。

而前线完颜亮所率领的三个万户彻底成为孤军,粮道补给线被彻底截断。

经历了无数死亡后,宋军终于在这一片小小的战场上,真正掌握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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