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唐朝大将 第146章 打狗

作者:陈恶禅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4-10 12: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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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打狗。

瓮中捉鳖。

当站在城头的辛弃疾心中浮现起这两个词时,恰巧完颜果也觉得自己很像豺狗与鱼鳖。

三个谋克的甲骑连盔甲都没有穿,被引到了城内街道中,在各式各样拒马的阻挡下,骑兵失去了速度,没了辗转腾挪的空间,成了一个个肉靶子。

就凭完颜果犯得这种低级错误,就算他能逃出去,本部长官郭丰也得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当金军冲锋的势头被拒马阻挡之后,四面响起号角之声,埋伏在大道两旁房屋的义军手持大枪长刀,嚎叫着冲了出来。

伏在屋顶的义军也纷纷起身,会弓的使弓,不会的向下飞掷木矛、石块。

金军骑手立即遭到来自天上地下的全方位打击。

若是甲胄齐全,大不了下马步战,义军人数虽然众多,金军对自身勇武却也是没有任何怀疑的。百十骑步战打崩一千宋军又不是没有过。

可盔甲都在驮马身上,金军来的急,除了先头部队,剩下全是短打劲装。穿戴盔甲也不是铠甲勇士变身,有时都需要袍泽帮忙,如今混战在一起,如何能着甲?

没有甲胄的保护,再勇武的金军武士也无法对抗从四面八法戳来的长枪,纷纷坠马,一切比较机敏的金军下马之后想要用战马掩护,却忘了来自头顶的威胁。

辛弃疾在这条短短的街道两侧塞了足足两千余人,人数比例高达七比一,不到两丈宽的街道被堵得严严实实,如同黄金周的夫子庙一般,比较靠后的军士手中没有靠谱的远程兵器,只能干着急。

在军官的指挥下,靠后的军兵干脆也爬上了墙头,拿着丈八的步槊向下戳。

恨金军恨得牙根痒痒的是东关百姓见金贼吃瘪,也纷纷痛打落水狗。这些百姓虽然没有被大规模的屠戮,可也被欺负的够惨,一肚子气早就快憋炸了。

百姓其实也没有许多攻击手段,他们也不敢直接与金军短兵相接,或者说想挤都挤不进去,所以他们也纷纷效仿义军,爬上了房顶墙头,瓦片青砖如同雨点一般扔了出去。

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顺着墙边的大树爬上了屋顶,他看着身边喊打喊杀的几名义军,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头,猫着腰向侧方跑了两步,伏在屋脊的后沿向前看去,零星的箭矢从街道上射上来,划过一条弧线后,砸到了房顶上,砸碎数片砖瓦。

小男孩吐了吐舌头,有些害怕想要退下房顶,同时却又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不应该再畏惧这些事情,就慢慢爬到房顶的边上,从屋脊上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街道上的血肉沙场。

一名金军武士刚刚挥舞着长刀,逼退几名义军之后,就被四杆长枪戳倒。那名金军弃刀抱住扎入腹中的长枪,而在战马之后的另一名金军拉开硬弓,连珠箭射出,当先两名义军被射倒在地,捂着受伤位置痛苦哀嚎。

他们身后两名拿着重盾的义军赶紧上前,竖起重盾先前逼近。而那名持弓金军却狞笑一声,将箭矢对准了正在持刀指挥的一名义军军官。

持弓金军刚刚将箭矢搭上弦,就觉得额头一痛,向后退了两步,鲜血流进右眼,让他一时看不清前路。

持弓金军勃然大怒,睁大左眼,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却只见屋顶上有一个拿着弹弓的小孩子,当即一箭射了过去。

这名金军是军中有名的射雕手,一箭即出必中,根本不会再去看。他将目光投向从屋顶上疾驰而来的身影,刚看清楚对方的一头金发,就觉得劲风扑面,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见那名凌空射断飞矢,并一箭将持弓金军钉在墙上的金发大哥哥——或者大姐姐来到身边,小男孩有些畏缩的向屋顶边缘爬了爬,却又被嘉兰薅住领子提溜起来。

“幼崽,这里太危险,回你父母身边。”嘉兰尽量让语气变得柔和,可脸上的血渍却是遮挡不住的。

小男孩挣扎了两下,没有从嘉兰的铁手中挣脱,听闻此言,哇的一声咧嘴哭了出来:“我只有阿姐了……呜……阿爹阿娘都……”

嘉兰叹了口气,将其放回到房顶上,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嘉兰看着身为同一种族的人类互相攻伐,心中既有不解又有不忍。

嘉兰出生的时候,艾菲拉克星已经是现代文明了,在伊弗的圣母女王带领下,全种族联合攻克星际航行的难关。伊弗内部当然有争斗,也有犯罪,可绝对不会演化成战争与屠戮。

可如今嘉兰所处的时代就是中古时代,战争则是启蒙思潮前的战争。残酷血腥,毫无底线。

对此,不能使用魔法,战斗力被封印了八成的嘉兰毫无办法。

他只能从怀中掏出一块饴糖,想了想,掰下一小半扔到自己嘴里,剩下的塞到了小男孩口中,试图止住他的哭声。

这原本是嘉兰省下来的零嘴,也只能便宜这只幼崽了。

嘉兰蹲在房顶,一手抚摸着小男孩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观察着局势。

他现在有这闲心是因为发现也用不着自己动手了。义军已经占据了全面的上风。

鼓声大振,耿字与李字两面黑底白地的大旗从北方压了过来。

耿京与李铁枪两人各领五十甲士,击溃了想要打开城门的数十金军后,开始从东关北门,也就是金军骑队尾部开始向前扫荡,三百余金军‘甲骑’的命运迅速得到了终结。

而金军骑队的最前方,完颜果集结了十余甲士负隅顽抗,围攻他们的却足足有一百人。

他们不是不想凭借甲胄坚固突围,而是义军将铁蒺藜撒的到处都是,金军甲士身上基本无伤,脚底板却被扎穿了好几个。

义军这里也很尴尬,他们只有少量的大斧,神臂弓的数量更少了,而且都被调往别处。义军只能用长矛向前乱戳,却被甲士用圆盾长刀从容抵挡,无法对甲士有迅速杀伤。

双方僵持中,完颜果悲愤的看向指挥着宋军围攻金军的陈如晦。

这个大白胖子不复那副弥勒佛的面相,杀气腾腾的如同怒目金刚。

“陈如晦,你敢与我决死一战吗?”完颜果用腰刀指向陈如晦。

“狗奴!这里的人无不想食汝肉,寝汝皮!不一人一刀将你千刀万剐,怎解我等心头之恨!”陈如晦破口大骂。

“你们谁还要阴招损招,都他妈的用出来!老子就不相信今天奈何不了几个铁王八!”陈如晦对亲卫大吼道。

损招多了去了!

不一会儿,亲卫从爆竹坊里掏出来一堆火药,包成包,点燃之后向十余甲士组成的小阵里扔去。

爆炸是不可能爆炸的,充其量也就是助燃作用,这些火药也不是官方生产的正品,其中配比根本不对。但错有错招,十几个草草包裹的火药包落到地面,立即散成一地,大火一烧瞬间烟尘滚滚,金军甲士涕泗横流,咳嗦连连。

“咳咳……陈狗!咳咳……我跟你拼了!”完颜果大吼一声,手持圆盾长刀,也不顾脚下的剧痛,踉跄着向陈如晦冲来。

陈如晦身边的亲卫更是持盾挺枪上前,他们全是陈家的亲信家人,如何能让完颜果冲到家主眼前?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完颜果只是虚晃一枪,只向南冲了两步,就带着甲士折身向北冲去。他们的战马已经被弄死了,靠两条腿是逃不出东关的,所以只有去身后的队伍中找马。

追击完颜果的义军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瘸一拐的金贼还会杀个回马枪,仓促间盾牌相撞,义军被推得连连后退。

“谁……咳咳……谁敢挡我!”被熏成大花猫的完颜果大吼一声,一刀将面前的义军肩膀砍了下来,他身边的甲士也有样学样,仗着甲胄坚固,不遮不拦的砍杀起来,状若疯虎的样子让义军攻势一窒。

可随后,金军甲士就明白了,义军稍退并不是懦弱,而是要为援军让开身位。

“你耶耶王九来了!”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穿着不合身的重甲,手中拿着一柄长柄大锤,如同铁匠打铁一般,一锤将完颜果连盾带人砸翻在地。

“宰了金狗!”王友直一锤即出,身后的五十名甲士蜂拥上前,用各式各样的重型兵器让十余金军尝到了之前义军的痛苦。

刀盾破不了重甲的防御,但抡圆了的大斧大锤,挨上一下半条命就没了。

王友直见完颜果还在地上爬动,冷笑一声,将锤子拄在地上,休息了几息。

王九老了,不复当年之勇,加上已经着甲带队冲杀了许久,双臂有些酸麻,可他却不想放过完颜果。

“呸……呸……”王友直在手心啐了两口唾沫,踢飞了完颜果的头盔,高举大锤,如同勤劳的锄地老农一般,嘿嘿两声闷吼,将其双腿砸的粉碎。

“啊!!!”完颜果挣扎惨叫,双手在地面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王统领,且慢!”陈如晦驱马而来,翻身下马之后,阻止了王友直的第三锤:“这厮是主将,是知道巢县军情的!”

王友直眯着眼想了想,将锤子放下,向完颜果吐了口浓痰:“狗入的,便宜你了!”

陈如晦的两名亲军向前,想要绑缚住完颜果,却不由同时惊呼了一声。

王友直望去,却只见完颜果用匕首插进了他自己的脖子,他咧着嘴看着王友直与陈如晦两人,目露嘲笑。

陈如晦没有动作,只是隐晦的低了低头,他是职业军人,对于宁死不屈的将领总是有一分敬意的,哪怕对方是杀人如麻的金贼。

王友直却是勃然大怒,挥起大锤,趁着完颜果还没有咽气,见其脑袋砸成了烂西瓜:“南下劫掠,杀俺兄弟姐妹,贼一般的狗东西,充什么英雄好汉!”

“陈兄弟,这次是俺的不是。”王友直拄着大铁锤,向陈如晦道歉。

“下次俺应该先砸断这贼厮的胳膊!”

“却也无妨,捉住俘虏挨个审,总会有所结果的。”陈如晦挥手示意亲卫别在这耗着,赶紧去绑缚其余受伤金军,别让他们全都被打死。

陈如晦的团头大脸总会给别人一种和善的错觉,可包子有肉不在折上,一副黑心肠也不会于光天化日显露。

义军一共擒获了十三名俘虏,四个人被陈如晦拷打至死,剩下七人被吓破了胆,分开问询之后将郭丰的内裤倒了个底掉。

待大唐小队赶到后,陈如晦已经把该干的事干完了。

“巢湖水军,义军各出两人,上船清点物资。”席君买扛着大枪走了过来,对几名义军头头说道:“粮草这次管够,至于铠甲弓弩的分配,最优良的要给最敢战的军队,各部用人头说话。”

辛弃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绝不偏私。

“陈统领,可有问出一二军情?巢县可否知晓东关战事?”

“我算了算脚程,今早肯定是不知的,否则郭丰绝不会让完颜果来送死,我已托这位辛兄弟派出游骑伏兵在官道旁埋伏,看是否有军使来传令。”陈如晦拱手说道。

“料敌当从宽,军使绝对不会只走东关一线的,若是八百里加急,某怀疑庐州等地已经得知义军起事的消息。”席君买皱眉说道:“只是不知他们是否知道东关已被我军得手。”

“巢县金贼人数军备几何?”席君买继续问道。

“五个谋克的金贼,两千签军,还有本地民夫和四千降兵。”

“本地民夫与降兵不足为虑,关键是那五百金军,还有两千签军。”

李铁枪这时出言说道:“要不俺先潜进巢县,看能不能策反签军?签军兄弟都是苦命人,能动刀兵最好。”

“你去了立即就会被签军绑缚请功。”席君买呲笑一声:“莫要以为有些事情你们敢干,别人就敢。在金贼大军环伺下,你们都敢串联起事,他们身边只有五个谋克,还有本地民夫与降兵作为助力,却缩头到现在,可见大事不足与谋。”

“那咱们要攻打两千五百人所把守的坚城?”

“不,关键还是那五百金贼正军。”席君买知道这些农民军勇则勇矣,却对兵法不是十分熟悉,所以细细讲解,这也算是培养军官了:“降军与民夫是出工不出力,甚至很有可能倒戈一击,签军则是谁赢帮谁,那些金贼正军才是硬骨头。”

“若我等进攻不顺,则需要面对二千五百人,若我等进军顺利,则会有二千人的助力,全城围攻那五百金贼。”

耿京眼睛一亮:“那还是诈城?”

“不能侥幸,要做好攻坚的准备。”席君买想了想,摇头正色对几名义军头领说道。

“一定要进攻巢县吗?”李铁枪有些犹豫的说道。

义军的攻坚能力的确太差,战斗经验的差距并不是靠一身铠甲就能弥补的,若是强行去碰坚城,必然会撞得头破血流。

“大铁枪,昨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席君买也知道伤亡可能会很大,却还是喟然说道:“仅仅有东关并不稳固,东关狭小,裕溪太窄,太湖山也不是什么雄奇峻岭。金贼还有大兵分布南北,若是被四方夹击,逃都没地方逃。”

“只有将巢县拿下,背靠巢湖,与东关,裕溪,七宝山,太湖山共同组织成防御体系,有了辗转腾挪的空间,才有可能与来犯的金贼一战。”

“不过你们放心,虽然某家说要有大量牺牲的准备,可某绝不会平白抛洒你们的性命,”

几次大战后,席君买的威信已立,一番话说得众将连连点头。

虽然只是在大街上,可军中各个山头都有主官来商议,怎么看怎么都是正经的军议。在这些人都同意之后,军令自然可以畅通无阻。

“既如此,传某将令。”席君买敛颜肃然下令。

“陈统领,咱们断绝了金贼的粮道,完颜亮就算再糊涂,也会将东关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府库缴获任你取用,招募军卒,从即日起加固城防,准备迎战。某只带走你们巢湖水军蓝君浩、龚二奇两个都,义军大部也全留给你。”

“喏!”

“别忙着应承,某有两个要求,一是无论完颜亮派遣多少大军而来,定要阻挡他三两日,一定要等我等拿下巢县!二是军中万万不可起龌龉,无论是何时,也要暂时相忍,若万众一心,或许还有胜机,若内乱一起,则万事休矣。”

这话是对陈如晦说的,也是对耿京与王友直的警告。

没有一言九鼎的主将本来就是军中大忌,临战之时如何发扬民主?军令一下,你却说那边危险不愿去可还行?

可关键就是席君买没办法给留守之人定个主将,单单耿京与王友直两人都没办法选个头,还得让席君买这个外人当主将。现在河北人、山东人、淮西人各有各的山头,只能商量着来。

凭着今日也算有一份战友之情,席君买硬着头皮和起了稀泥。

“喏!”耿京、王友直、陈如晦三人倒是没有让席大都尉失望,纷纷应诺。

“若是你们能守住东关,巢县一下,物资充盈,某就可以招募壮勇,背靠巢湖与金贼决战。”席君买想了想,还是与三人复述了一遍的重要性:“若东关迅速丧失,为了断绝完颜亮大军粮草,某也只好将其全数焚毁,虽可逼完颜亮回军,可巢县与东关再无幸理。”

见三人再次应诺,席君买回头看向小队成员,低声问道:“长途奔袭作战,你们还成吗?”

他的目光定在三名女士身上。

鲁冰冰举起右臂上屈,做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健美动作,示意自己没事。

其余人也面色轻松的摇头。

对于几名老鸟来说,这才哪到哪啊?中古时代虽然血肉横飞,可战争烈度要小得太多了。

席君买微微一笑,转头向一直没有作战任务的辛弃疾问道:

“辛幼安,你那一千弟兄可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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