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唐朝大将 第106章 不退

作者:陈恶禅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4-10 12: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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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新只留下了两名负责处决金贼和救援伤员的年轻军士,汇聚了还有战力的二十六名宋军甲士,按照席君买的吩咐沿着江心洲西岸找到了浮桥。

浮桥大约有三步宽,两头由数十根木桩深深固定在岸旁,由船只或者封闭的木箱当成底座,并用绳索和铁链连接起来,上面铺上木板之后足以通过普通马车。

在大河的冲击下,浮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如同被拉满的长弓一般,横亘在盛新等人的面前。

这座浮桥依然还是当日惶恐逃窜时路过的模样,只不过当时桥头桥尾还有当涂本地的官员与民兵,也是他们建立了这座浮桥,让淮南西路的溃兵得以有一线生路。

他们应该已经全都死了吧……

想到这里,盛新竟然有一丝恍惚。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一条火线已经从大河西面沿着浮桥蔓延过来,此时已经走到了浮桥的中心位置。盛新一眼就看出,这定是守在浮桥西头的谋克发现江心洲火起,派过来探查的部队。

可正当盛新带领众人往浮桥上赶时,一伙十余人的金军溃兵也刺破了夜色,出现在盛新等人的面前。

阵阵江涛掩盖了两支小队的行踪,直到相距不到十米时,双方近乎脸贴脸的情况下,才在浮桥的桥头互相发现了对方。

双方同时愣了一愣,却又同时大喊着举起手中的兵刃互相冲杀成一团。

宋军这边自不必多说,家仇国恨全负在背后,基本上一见金军眼睛都冒火。而金军虽然是新败,照理说军心已破,是无法再与宋军争锋的,可作为逃生通路的浮桥却被宋军挡在了身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奋力求生。

在没有大唐小队,准确的说是没有席君买的参与下,甲士之间的争斗本来就是乏味而枯燥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席君买一般,将钢马槊挥舞的如同一根稻草。宋军手中能破甲的战斧与战锤都相对沉重,不够灵活,容易被躲开,而金军手中的长刀与长枪却无法对甲士造成一击致命的打击。

战斗迅速向烂仗方向发展。

不少甲士干脆丢弃了碍事的长兵,合身将敌人扑倒在地,掏出匕首短刀向肋侧、眼睛、颈下等盔甲防护薄弱处扎去。

盛新抡起双锤,一锤砸在面前金军的头盔上,那名金军在冲锋中身体有了个巨大的歪斜,可还是撞到了盛新身上,将其撞得后退两步。

此时,第二锤终于到了,砸在了金军的脖子上。只听咯吱一声,金军的脑袋有了个不正常的歪斜,随后一头栽倒在地。

盛新抹了一把脸,刚想发喊来壮士气,却突然感觉到左侧肋腹一阵剧痛。他伸手摸去,却只摸到一个刀柄。

刚才那名金军最后一击走了大运,一刀插在了盛新盔甲缝隙处。

“不能拔……见风就死定了!”凭借多年的军律经验,盛新知道,就算是盔甲已经卡住匕首大部,这一刀也伤及了他的内脏。

可现在却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

仿佛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还在浮桥上的火线陡然一快,现在已经愈发粗大,此时已经能够听见金军前锋的呼喝声。

已经不到一百步了!

“破桥!别管这些鸟厮,破桥啊!”盛新强忍着疼痛,大吼道。

剩余的宋军自然知道利害,分出两人就往浮桥上跑去。

披甲战了两阵之后,混战在一起的金军与宋军都是疲惫不堪,都是在靠一口气撑着。这时候那边援军先到,另一方肯定就是兵败如山倒,被屠戮一光的下场。

而金军更是知道生路就在眼前。

一名只着胸甲头盔的金军不顾宋军挥舞的战锤,用肩胛骨硬吃了一记,虽然当场废掉一个胳膊,可还是惨叫着扑倒了一名持斧想要破坏浮桥的宋军。

金军持兵刃的手已经使不上力气,情急之下竟然一口咬了上去。

另一名持斧宋军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径直抛向了浮桥桥头,左右各一斧砍断了两侧链接船只的锁链。

而浮桥却没有散开。

宋军见状,举起大斧,劈开了铺在船上的木板。

三支女真重箭从浮桥上射来,前来支援的女真甲士一边喝骂着弯弓搭箭,一边向着桥头飞奔。

三十步!

两支箭擦身而过,碰碰两声顶在了浮桥木板上。而剩下的一支箭则破开了持斧宋军的裙甲,射穿了他的大腿。

持斧宋军恍若未觉,拖着伤腿又向前走了一步,用长斧将劈开的木板左右掀飞,再次举起了长斧。

可此时又是三支重箭射来,命运却没有像上次那般眷顾持斧宋军,一支射中了腹部,一支射穿了顿项,刺破了他的喉咙。

持斧宋军不甘的试图稳定身体,长斧却被身后一人接过。而看到这人的身影之后,持斧宋军终于向后倒下,意识在迅速消散前,感受到了一抹喜悦,含笑而死。

盛新接过了长斧,借着月色向掀飞的木板下望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下面靠岸边最近的一个木桩死死的卡住了船只。

盛新肩上中了一箭,却是不管不顾,抡圆了长斧虎吼一声,砍在的那个木桩上。

“兀那南狗!”

“狗杀才!”

十五步!

前来支援金军的喝骂声已经清晰可闻。

盛新当胸又中了一箭,他却是恍若未觉,再一斧,终于砍断了那个碍事的木桩。

长达五里的浮桥一头断裂,如同一条巨蛇一般,在水流的冲刷下开始缓缓离开岸边。

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而最近的金军已经在眼前了!

“哈哈哈!”鲜血从盛新嘴中涌出,他却丝毫不在意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笑声蓦地一停,盛新大吼道:“巢湖盛新,破金贼在此!”

说罢,这名曾经一逃再逃的统制官用长斧顶住离岸的船帮,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推离出去。

浮桥上的金军虽已近在咫尺,却在浮桥的剧烈晃动中站立不稳,摔倒在浮桥上,有几名金军甲士甚至直接落进了水中。至此,浮桥顺流飘散的趋势再也无法可挡。

而盛新将浮桥推离岸边后,也脱力落入了大江里,在身着重甲,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根本无从挣扎。一个浪头打来,巢湖水军统制盛新就此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长江之中。

这一次,盛新终究没有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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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嘉兰与叶飞也在这座小小的江心洲上猎杀了一圈,虽然还有些散兵游勇散落在犄角旮旯,可两人已经不在乎了。

由于担心进攻阿里刮后路的席君买等人,所以两人在阿里谋克的驻地搜罗了几匹好马之后,就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江心洲东侧的浮桥桥头。

“怎么就你们几个,老席呢?”叶飞下马之后,好奇的问道。

只见岸头上有两架八牛弩,都对向浮桥的方向,鲁冰冰等人正在两人一组用绞车拉开弓弦。

八牛弩可不是那么容易拉开的,一个床子弩小组足足有七人,可在强化了许多体质的情况下,哪怕鲁冰冰这样的小弱鸡也算是一名力士了,两人就可以轻松拉开。

辛兴文手持朴刀,在浮桥上警戒,闻言回答道:“老席背过来两架床子弩,之后来了十几个败兵,老席驱赶着他们往金军大营去了。”

“就他一人?”嘉兰弹了弹弓弦问道。

“艺高人胆大呗。”辛兴文耸耸肩说道:“谁让人家是专业人士呢?”

“他跑过去了咱还怎么断浮桥?”叶飞的话刚出嘴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围三缺一嘛。”白小雨将一根长矛似的弩矢放在了床子弩上,用手腕擦了擦额头,微笑着向她的情郎解释道。

叶飞心头一热,就想凑过去。

鲁冰冰翻了个白眼,挡在两人中间说道:“你俩能暂时忍一下呗?等会儿可能有三四百人冲过来……”

叶飞讪讪一笑,而白小雨则轻轻赏了鲁冰冰一个栗凿。

“这有何难?”辛兴文倒持朴刀回头说道:“这个浮桥也就刚到四米宽,却有两架八牛弩堵桥。咱们还有两个近战高手,有两个神射手,还有白小雨、沈如君、王凯能充当精兵,怕什么……”

“我有时候真想弄死你们……”鲁冰冰小脸涨得通红,作势就要去搬八牛弩瞄准辛兴文,却又被白小雨拦腰抱住,又是一阵‘算了,鲁哥’的劝说词。

刚说了怕什么的辛兴文秒怂,赶紧赔笑道歉。

且不论桥头的大唐小队成员嘻嘻哈哈、摩拳擦掌,正待与金军做一场。

席君买骑着原本属于谋克阿里的高头大马,慢悠悠的跟在不到十人的金军身后,心中一阵后悔。

早知道不骑马了……

浮桥修的再结实,再稳固也是浮桥,随着冬日的夜风在大江波涛中起起伏伏,战马走在其上也是晃晃悠悠,让席君买一阵心惊肉跳。

浮桥两边可就是长江,这若是一个马失前蹄栽进去,在身着八十斤重甲的情况下,席君买就算再会水也就是个尸沉江底的下场。

在前方跑得肺都要喘出来的金军回头张惶以顾,被席君买瞪了一眼后,浑身剧烈哆嗦了一下,加快脚步,继续向灯火通明的金军大营狂奔而去。

之前还有几个金军受不了被一个人撵着跑的屈辱,想要回身将这名骑将宰了。可席君买端坐在马上,挥动大斧,左右挥舞了两下将三名金军打飞入江水之中。

这一手比什么盔甲旗帜更能表明身份,残存的金军一下子就认出来席君买就是那名猛兽一般的力士,狠话都不敢放一句,扭头就跑。

而此刻这些金军一边跑一边卸甲,速度进一步提升,席君买更加后悔骑马了,可难道此时要牵着马跟着这群金军身后跑步吗?

那成什么样子?

装逼就要装全套,席君买只能硬着头皮驱动着战马让其小跑起来,紧紧跟在溃兵之后。

江心洲将黄河分成东西两支,西侧这支只有一里半左右,所以浮桥也不是太长。不久之后,席君买就看到了阿里刮的猛安大旗。

金军的渡口营寨再大,单向距离也是有限的,为了给骑兵留足冲锋的距离,所以三百金骑全都是沿河布阵的。

三个谋克分成三排,阿里刮带着厄鲁补部在最前,术虎赤部居中,而胡远所部在最后方压阵。

阿里刮在马上看着外围的营栏一点一点被拽倒,而在外围攻的宋军阵中却是喊杀声大作,知道韩逢已经开始突袭了,心中一喜。可阿里刮刚要下达一些命令,却发现身后一片混乱。

阿里刮回头望去,只见从浮桥上狼狈跑过来十几名髡发却丢盔卸甲的男子,慌不择路的跑进了胡远那个谋克的阵列中,惹得一时混乱。阿里刮心中咯噔一下,还没有具体品味出滋味来,只见一物划过夜空,飞了过来。

圆滚滚的物什落到地上滚到了阿里刮面前,他定睛一看,却发现正是留在江心洲的金军谋克阿里的头颅。

阿里刮拨马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浮桥,还没有见人,一声如晴天霹雳般的怒喝却压过烈烈旌旗之声,当先传来。

“某乃大唐果毅都尉,席君买!”

“斩贼酋与江心!”

“若有不服,贼奴可来共决死!”

伴随着如雷的声音,席君买横持战斧,缓缓驱动着战马出现在了所有回望金军的视线中。

金军一阵骚动,却又被各级军官压制下来。

这些金军都是究竟沙场之人,如何不知这并不仅仅是一个人出现在后方,更代表着后路被切断了?

阿里刮钢牙紧咬,又如何不知道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可阿里刮毕竟是宿将,虽然心中大骂阿里是个废物,却也在心思急转间想明白了他究竟该做些什么。

“厄鲁补!术虎赤!带着你们的人给老子冲倒宋军的帅旗!”阿里刮一边吩咐,一边拨马向着浮桥走去,立在他身边的猛安大旗也被亲卫拔出,紧随在他的身后。

“胡远!”阿里刮走到胡远面前,大声吩咐道:“让你的人下马,跟着俺,咱们把浮桥夺回来!”

说罢,阿里刮挽开牛角弓向席君买射去。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他部下们的怪异表情。

席君买用长斧将箭矢格飞,哈哈一笑,从马背上取出根短矛,厉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着!”

说着,席君买将短矛飞掷向阿里刮。

此时,阿里刮距席君买大约有七十步左右,这个距离席君买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准头,只是蒙一把。

蒙着了血赚,没蒙着不亏。

这次运气没有眷顾席君买,短矛划过一条弧线后,扎在阿里刮两步之外的金军骑士身上。

“跟俺冲!夺下浮桥!”阿里刮勃然大怒,带着一整个谋克冲上了浮桥。

席君买哈哈一笑,拨马便走。

望着猛安大旗登上浮桥,不安的骚动如同传染的恶疾一般在还在营中的二百金骑中。

“闭嘴!都住口!”术虎赤用鞭子抽打着手下精骑,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没办法,阿里刮的表现太像弃军而逃了。

而普通金军明确知道的损失就有高平昌、高寅、夹谷长庚、阿里四个谋克,全军伤亡已经四成。

这个伤亡即使在后世的现代战争中,也足以使一支军队伤筋动骨,无力再战。

这让剩余的两个谋克的金军如何不心惊肉跳?

还没等厄鲁补与术虎赤整肃好军纪,刚才跑过军阵,没有被当场正军纪的阿里所部溃兵又从前营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签军,嘴中还大喊着我军败了我军败了!

这些阿里所部的溃兵实在是倒了血霉。

首先被分在鸟不拉屎的江心洲驻守,别说没有破军之功,连扫荡岸边所获的金银妇人全没有他们的分。

好不容易有仗打了,却被席君买等人在夜色中迎头一阵猛揍,谋克主将都战死了。

等着逃出升天后,又被宋军的凶神恶煞一路追着砍,脚下稍慢就被打飞出去。

好不容易跑到渡口大寨,却又有几人因为冲撞军阵被当场正了军法。

而剩下七八个人刚跑到前营,却发现这边更乱,营垒的木墙都快被扒开了,外面数千宋军正在举着火把兵刃喊打喊杀。

这些溃兵彻底崩溃了,转头不顾一切的跑回浮桥的方向,想要逃到大江对岸去。

这下全完了,溃兵带头的二百余签军也一齐涌来,厄鲁补砍杀数人也制止不住,而排列整齐的金骑也被这群溃军搅得阵势大乱,不少金骑干脆下马,丢盔卸甲向浮桥跑出。

术虎赤所部退了一步,之后又退了一步,终于立足不稳,至此,金军全军大溃,六百余人马不管不顾向着只有三步宽的浮桥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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