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玄云脸色铁青：“既然你们二位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下辈子记得，天人之威，不是你们这种蝼蚁可以触犯的。”
下一刻，一股金光刹那从体内迸发而出。
金光凝实无比，如同真正的黄金一般。
台下众人见状，眼中露出忌惮之色。
不愧是百年的老牌半步天人，底蕴果然深厚无比。
这才初登天人，就有了如此威势。
丝毫不逊色于张天师那般老牌天人。
杜秋寒被这金光照射，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有着一种灼痛感。
“杜秋寒HP-50，-51...”
杜秋寒有些不适，眉头微皱，一道道透明的寒气笼罩了每一寸肌肤。
见身旁的百鸟并无任何不适感，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这金光咒...居然对血妖有如此之大的克制么？
寒气笼罩了肌肤后，那种灼痛感这才消失。
就在她准备动手时，身旁忽然传来一道低声的吟诵。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是百鸟。
她伤心了很久，但她明白。
这是她的事，要她自己解决。
不该由杜秋寒来替她承担。
杜秋寒握住她的小手，默默的看着她。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金光咒念完，一缕金光徒然出现。
刹那笼罩全身。
“杜秋寒HP-85004！（暴击、易伤）”
不是，你他妈？
杜秋寒猝不及防，噗嗤一口血吐了出来。
洁白的小手，更是被腐蚀的血肉全无，只剩宛若碧玉般晶莹的手骨。
她赶紧把手缩回袖子里，藏了起来。
随后，歪着脑袋，愤懑的看着百鸟。
你这玩应，敌我不分啊？
哎呦卧槽可疼死我了...
百鸟注意到杜秋寒那毫无血色的脸，顿时意识到自己伤到了她。
心底一紧，刚要查看她的伤势，但随后就看到了杜秋寒摇头。
“我没事，别管我。”
这才放心的继续散出金光。
这一次，她特意离杜秋寒远了一步。
随后，周身金芒毫无保留的扩散开。
刹那之间，金芒笼罩了整个红楼。
一息之后，整个蕙兰城，都被金芒给笼罩其中。
全城的百姓全都茫然地抬头，看着天空之上的金色罩子。
天地变了颜色，一呼一吸之间，五脏六腑都仿佛在颤抖。
这，才是这位世间第一的巅峰。
学堂之中，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两鬓斑白的老秀才愣住，痴呆的望着天空那金色的幕布。
一些中年人也仿佛想起了什么，泪水渐渐流了下来。
一处民房院子里，孩子坐在父亲身旁，天真的问：“爹，那是什么啊？”
父亲早已泪流满面。
“那是...被我们背叛的守护神...”
红楼之中，这金芒镇压了一切。
红楼的禁卫甚至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金芒给牢牢禁锢住。
杜秋寒眼中满是忌惮，躲靠在角落中。
好可怕好可怕...还是家里好...
在这里，百鸟专门给她留了一块没有金芒的地方。
玄云通过天窗，望着那轻而易举就笼罩整个蕙兰城的金芒，瞳孔呆滞的扩散开来。
良久后，他回过神来，失声道：“你...恢复实力了？！”
说完，他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你的内丹是我亲手挖出来的...”
百鸟怅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金光漫天，遮天蔽日。
这股力量，有多久没体会过了？
攥了攥拳头，体内经脉之中流淌的内气就像是汹涌的河流一般，每个循环之间，都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内增长。
收回视线，平淡的看着玄云：“托杜先生的福。实力已经全部恢复，甚至...更进一层。”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苏天人恢复巅峰了？
这位最强天人恢复巅峰，甚至更进了一步？
天人之上是什么？
开天辟地的道祖圣人么？
不对...托杜先生的福？
杜先生...医术居然如此惊人？
众人猛的注意到，随后震惊的看向杜秋寒。
他们虽然听说过杜秋寒医术超群，但却没想过居然如此恐怖...
能把苏天人治好，只怕是连嵌族的老巫医，都做不到吧？
杜秋寒小心翼翼地躲着金光，见众人看向自己，立马站定身子，面色如常。
对。
没错，就是我。
玄云满脸忌惮，他亲眼看着百鸟长大，更是亲自教导百鸟一步步攀登上的天人。
他十分清楚，巅峰时期的百鸟有多么恐怖。
寻常天人，七千重甲便可将其斩杀。
可当时那一战，百鸟独自一人拦截了十万名重甲！
她就像是一个堤坝一般，屹然立于半空，独自截断了十万铁骑的钢铁洪流。
“苏百鸟...你...”
他声音有些发颤，一步跃下台阶，站在了百鸟面前。
“玄云。”百鸟忽然打断。
抬起头，双目之中金芒淡去，露出了这沉寂多年的悲怆与怨恨。
“太痛了...这些年的一切，都太痛了...”
她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杜秋寒不知何时已经从角落走了出来，用那重新长出肉的手掌，轻轻按在了百鸟的肩上。
百鸟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泪水就这样流了出来。
曾经，她为了给蕙兰国百姓争取逃命的时间，一人一笛，立于城门前，独挡十万铁骑。
那一战，她自爆天人内丹，气血倒流，拼着经脉寸断，短暂的突破了天人的桎梏。
最终，她成功完成了史上从未有人达成的壮举。
只身一人，大战十万重甲，并拖住了三个时辰。
直到百姓全部逃出城，才终于撑不住，落入军阵之中。
可当她被十万兵马踏碎浑身经脉，沦为废人，被大莽俘虏之后。
她拼死也要保护的百姓和二长老，却为了活命，毅然决然的把她给污蔑成了罪人。
一夜之间，她成了惠兰国的暴君，是她逼迫惠兰国王和百姓与大莽为敌。
二长老为了和她撇清关系，更是在刑场上，亲手挖出了她那碎裂的天人内丹。
彼时她双手被钉在行刑台上，哭着喊着，求他不要。
她满脸的血泪，苦苦哀求着，哪怕是换一个刽子手，直接斩下她的头颅也好。
可他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嗤讽的一笑。
紧接着，就徒手硬生生撕开了她的小腹，把手插进去，在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生生掏出了那颗血淋淋的内丹。
没有任何犹豫。
百鸟把手捂在小腹上，这里至今还在隐隐作痛。
她抬起头，两行泪水滑落脸颊：“我当时哭着求你，不要这样做。哪怕是换一个人来折磨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而是安心等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你...”
她的声音像是愤怒，可更多则像是委屈。
在杀人之前，她想先问明白心里的疑惑。
“我养了你一百年！你...你不能杀我！”玄云脸色煞白，只是求饶着，并没有回答问题。
看上去，他是天人，无敌天下。
可实际上，当百鸟放出金光的刹那，他就明白了过来。
区区一个他，恐怕连百鸟的一招，都接不下。
杜秋寒冷笑一声，扫了一眼他那华丽的拐棍，立刻移开视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图的什么？”
“百年之前，你就是半步天人了吧？”
“卡在半步天人一百年，直到这段时间才突破？是卡在红尘练心了吧？”
听到这里，玄云脸色猛地一变，失声惊呼：“住口！”
杜秋寒根本不管他，继续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红尘练心，应该是杀子证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