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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只需要,咱们的皇帝陛下,明发一道谕旨,给礼部衙门的尚书、侍郎,与宗正寺衙门的宗正卿,命掌管天下僧、道属众的祠部,与道录、僧录有司的官员们,传令普天之下、十道之中,但凡是佛祖、道祖显圣神明,香火旺盛,虔心礼佛、修道的佛众、道属,人数众多的佛寺与道观,都务必要将他们,佛寺与道观里面,那些得道的高僧大师,修得正果的道长、真人们,丝毫不差、不得有误的录籍名册,速速地呈报给,朝廷有司衙门,不得有半分的推诿、迁延之意!”

“而后,自是由朝廷机枢、三省六部,派遣专司其职的官差胥吏们,将这些得道的高僧,修得正果的道长、真人们,礼送到烽烟战事,与边衅频仍的边塞、边陲之地,张罗、安排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事、道场,着令那些高僧大师,与道长真人们,施展他们各自的法术、神识,准确无误地测算出,此次的边衅战事,我大唐国朝,铁甲精骑得失成败、是胜是负的关键所在。”

“之后,再命这些得道的高僧大德,修得正果的道长、真人们,各施法术、大显神通,祭出佛陀祖师的大罗法印,三清道祖附体的羽化真身,不论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无上佛法,还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大道神通,想来立时就会。将那等胆敢荼毒、煎迫、欺凌、杀戮我,大唐国朝黎庶百姓的魑魅魍魉们,化为一抔抔的飞灰、齑粉,从而将此等,烽烟战火、荼毒杀戮的天大祸事,消弭于无影无形之中,岂非是我大唐帝国,天下的苍生百姓,亿万黎庶子民们的无上幸事焉?!”

……

而直到这个时候,梁家二郎梁赞武,方才自韩家小六韩英小子,如此一篇,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实可谓是责骂与诘难比翼,讥讽与嘲弄齐飞的讨梁檄文之中,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六郎韩英韩卓华,这个标标准准的关中碎怂瓜娃子,真正想要知晓的,究竟是些个,甚么东西了!

而正是因为,这些个破烂流丢的倒灶屁事,自己这个,在一刻钟之前,还是这个碎怂瓜娃子的口中,所谓亲亲的“赞武二兄”……

且随着此子的心态与情绪,所发生的明显变化,亲亲的“赞武二兄”,也就变成了,直呼其名的梁家老二梁赞武,乃至于,彻底地爆发了之后,口无遮拦之下,这个碎怂瓜娃子,就开始直指着自己的鼻子,喝骂出口的“这厮”称谓了……

恍然顿悟的梁家二郎梁赞武,亦是不禁为之,再次的苦笑连连。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个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碎怂瓜娃子,白白地让你家二兄我,为你担惊受怕了良久!

总以为你六郎韩英,之前那些等等种种的怪异之举,乃是由于神怪鬼祟,夺舍、附体的缘故……

而实则就是你这个,无事生非的混球小子,与二兄我,闹腾出的一个大乌龙而已。

不过,即便是如此,梁家二郎梁赞武的心里,对于一脸狰狞的六郎小子,刚刚所作的那篇,可谓是充满了诘难、揶揄、讥讽,与嘲弄意味的“讨梁檄文”,既谈不上甚么羞恼、气愤,也没有甚么羞臊、惭愧的意思。

不置可否的他,内心深处,甚至还颇为有些想要放声大笑的畅快感觉。

此时此刻,叉腰挺胸、双拳紧握、怒气勃发、昂藏肃立在自己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含沙射影、指狗骂鸡的六郎小子,不恰恰正是数年之前,自己初任军职,来到左卫行伍大军营寨的时候,一个标标准准的小二郎翻版么?!

脾气、禀性,为人、行事、风格、气度,以及那种衙内纨绔、膏粱子弟的嘴脸做派……

除了碎怂瓜娃子,那等犹如犟驴子一般,死倔死倔的傻缺、二百五脾性之外,倒也确实与二兄我,有着许许多多的相似之处。

对于韩家小六、韩英小子,这样的行伍白丁、战阵炮灰而言,梁家二郎梁赞武,着实是觉得,真的没有甚么,是能够与他好相与的。

思来想去的梁家二郎梁赞武,唯有一句大道至简的箴言,可以送与韩英小子,这个绝佳的战阵炮灰、菜鸟土鸡,那就叫做:时间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不过……

不过,这个混蛋玩意,竟然胆敢在他二兄的面前,公然采用李代桃僵、偷天换日的伎俩,抽梁换柱的混帐行径,梁家二郎梁赞武,自然是要对,这个无事生非、恣意胡为的混球小子,采取一种坚决驳斥,与严厉打击的双重手段。

嗯……如果自己觉得,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与他来上,一些非常“有效”的手段!

……

老……啊呸!

老兄我之所以,要与你这个混不吝的玩意,郑重其事地谈及,那种示警直觉,确是建立在老……兄我,对于山形水势、川流谷地、地理地势、天气证候、大道小路、林莽小道,以及敌我两军的兵力分布,敌我双方的攻防态势,可做预伏阵地所用的,山川地理军事舆图、粮秣辎重、军械装备、军需补给……

如此林林总总、项目繁多的要点学识,又岂会是老……兄我,能够在三言两语之间,与你这个行伍白丁、战阵炮灰,分说清楚的?!

正是为了你好,二兄我这才,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在行伍军中,这七年以来,一应所有相关的统军、治军、领军、御军,以及军伍战阵、近战搏杀,等等方面的故旧往事、袍泽情谊、行伍要义、经验学识,大致地归纳、讲解出了一些,想要与你一起,共励共勉。

孰料想你这个,不识好歹、自以为是的六郎小子,却他娘……咳咳咳咳……

却是个混不吝、滚刀肉的狗脸小子!

但要是有丝毫点滴,不遂心意的地方,那翻起脸来,六亲不认的速度,简直就完全可以媲美,皇家猎场里面,那些凶猛无比的獒犬。

只是韩英小子,你可知道,在大军云集、两军对垒、兵凶战危、波诡云谲,大战一触即发、战机稍纵即逝的凶险战场之上,还能够凭借着自己,了解、掌握的军事动态、军情资讯,根据战场区域,所处的山川地理、天候环境,凭借着自己的示警直觉,认真仔细地进行,分析、测算、推演与评判。

而后,还能够果断地做出抉择,将自己最终的评判,及时、准确地呈报给薛讷将军,并襄助于将主,做出了两次,极具风险意味的关键决断,某家身上,所担负的责任与压力,乃是何等模样的一个巨大?!

你可知道,左军二营的薛讷将军,最终下达的军令,却是与左卫大军的统军主帅裴公行俭,在此战开始之前,所下达的军令,实可谓是背道而驰、大相迥异。

这自然就是一个,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临机决断!

只要有个点滴丝毫的疏失错漏,薛讷薛将军,与我二郎梁赞武,那绝对就是一个,军法从事、横刀加身、白刃不饶、辕门处斩的凄惨悲催下场。

即便是他裴公行俭大帅,在临敌决战之前,若是要以,抗命不遵、违令不行的慢军之罪为由,将薛讷将军,与二兄我一个小小的屁毛裨将,立行军法,斩杀于辕门之外,高悬首级,于大纛之上,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亦是没有一分一毫的过错!

由此便可以想见,兵凶战危、好战必亡的军伍战阵一道,无论如何,也不是甚么,好相与的快活营生!

不过,当战火方歇、烽烟未灭,一场死伤惨烈的战事,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的时候;

当满山满谷,甲胄浴血的关中府兵军将们,放声呐喊、齐声高呼着“将军威武”、“大唐万胜”的军伍号子,以此来表达他们,对于薛讷将军,乃至大唐国朝的铁甲精骑,无比崇高的敬意之时;

当左卫行伍的大军之中,上至裴公行俭大帅、中军副帅,下至诸军的将军、都尉,诸营的郎将、校尉们,啧啧连声、交口相赞之时;

那种无以复加的无上荣耀之感,还是令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梁某人,一应所有的紧张、激动、畅快、欢欣、亢奋、轻松、后怕,等等诸般的情感、心绪,和着满脸满眼,夺眶而出、喷薄而下的汹涌泪水,与酣畅淋漓、通透彻底的满身大汗,全部都得到了,彻底地释放。

而绝非是他韩家小六、韩英小子,这个不学无术、混帐透顶的行伍白丁、战阵炮灰,自以为是地偷换概念,将这种建立在行伍军中、军伍战阵,几乎是所有取胜之道,上面的示警直觉,等同于那些,假借如来佛陀、三清道祖之名,欲行龌龊苟且之事的无赖神汉、宵小之辈们,瞒哄愚民愚妇,骗取他人金银财帛的手段与伎俩,委实是令我梁某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noveContent").last().addClass("halfHidden");setTimeout(function(){$(".tips").last().before("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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