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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子遭人羞辱、为人戏耍了之后,且还是后知后觉的强烈刺痛之感,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自韩家六郎、韩英小子的脚后跟,“噌”的一下子,就直冲上了他的脑瓜顶门口。

可谓是热血汹涌、怒火中烧的千牛备身韩英、韩卓华,胸腹之间的小宇宙里面,不知何故,竟然突兀地迸发出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激情冲动。

这一刻,咱们的六子兄弟,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紧紧地攥着自己饭盆大小的拳头,运足浑身的气力、劲道,而后,扑身上前,将这个无耻之尤的混帐玩意,那张犹如刀斫斧剁一般,令人生厌的四方大脸上面,黑不溜秋的剑眉、乌七八糟的朗目、嶙峋峥嵘的鼻梁、冷酷残忍的嘴唇,以及那一嘴刺眼过分的亮白牙口……

用一套最为阴损狠毒的组合拳法,干脆彻底地砸他个稀烂……

不过,脑袋瓜子里面,尚且还算是稍存着些,备用理智的韩英小子,圆睁着怒目、紧咬着钢牙,只待看过了那厮,一双酒坛子大小的拳头,在经过了一番,极具有战略意义的综合性分析、考量……

自己与这个无耻之尤的卑鄙小人,不论是在武功修为,还是在拳法身手上面,那种天壤之别的绝对差距之后,就立马打消了这个根本就不现实,他舅子的!也是绝对不靠谱的自杀式念头。

这种以卵击石、自己作死的找死方式,如今看来,着实是行不通的!

电光石火之间,天马行空、跳脱成性的六郎韩英,如是想到!

如此看来,最好的办法,也莫过就是,只能采取友好协商、对话谈判的方式,来解决自家兄弟二人之间,或会可能存在的某些小小纠葛、矛盾纷争了。

于是乎,只觉自己的整个牙槽、牙根,都在隐隐作痛的韩英小子,不得不强自挤出了一副,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略带着几许金铁交鸣之声的腔调,轻声地问道:“二兄!不知你之前,所说的那些,需要与小弟我,说清道明的故旧往事,可是都已经讲完了么?!”

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隐约透着金铁交鸣之声的语气、腔调,虽然都能直接反映出,六郎小子韩英,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处于一种,颇为恶劣、糟糕的程度。

但是,如果要是细究一下,六子兄弟的眼眸之中,还是透着几许希冀,与期盼的神情。

这个时候的六郎小子韩英,最想听到的答案,就是赞武二兄,张口就来的否定回答。

……

不过,有些让六郎韩英,稍感感到意外的是,在听了自己的问题之后,侧过身来的梁家老二梁赞武,并没有直接给出否定,或是肯定的答案,而是用着一种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的神情,打量着面前的韩英兄弟。

似乎是正在在思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自己这个六子兄弟,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一个不知所谓、莫名所以的问题?!

大约过了有三五息的光景,梁家二郎梁赞武,就像是突然之间,想起来了甚么,紧要的事情似的,猛地抬起了手来,在自己的脑门中间,重重地拍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啪”的脆响。

而梁老二的这个突兀举动,倒是把旁边的六郎小子韩英,给吓了的是,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还没等六郎韩英,从刚刚的哆嗦之中,回过来神,只听到梁家二郎梁赞武,满含着懊恼,与歉意的声音,抱歉道:“六子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啊!”

“为兄刚刚与你,分说的那些个行伍军中战阵旧事,实际上,也不过只是,为兄我对于自己,当时所处的军伍战阵、万马军中,那种危急、凶险的战场环境,一些实际场景的详细描述而已。”

“而为兄真正需要与你,分说清楚、讲述明白的关紧要情,却是因为二兄的疏失大意,而忘记讲了,着实是羞愧得紧呀!”

“(。﹏。*)”

“(>人<;)”

……

不久之前,还在六郎小子韩英的五脏六腑、内心里面,汹涌翻滚、直冲升腾的熊熊怒火,与强烈羞辱之感,且随着赞武二兄,这番声情并茂、诚意满满的抱歉言辞,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就连赞武二兄,那个本不该被他,轻易原谅的疏失大意,也被心胸大度、行事大气的六郎韩英,直接以一笑而过的方式,予以了原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

还有一句俗语说得更好,那就叫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赞武二兄的肚子里面,还有着很多,需要与自己分说清楚的关紧事情!

只待小弟我凝神静气、洗耳恭听着您的详情细述吧!

哈哈哈哈……

……

或许是因为,刚刚才吸进去了一口凉气的缘故,二郎梁赞武,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便沉声说道:“三年前,为兄在与吐蕃野人,战场军阵的数次交锋之中,之所以能够立下了六转的军功,实话说来,除了冥冥之中,所有的因果机缘,似乎早就已经注定了一切之外,真正所依仗的,并非是某家,曾经为之自诩、自傲的,甚么高明了得的武功、雄浑坚实的膂力、优良的马术、精妙的骑射……”

“实话告诉你吧,六子,为兄在那场西南边陲,高原高地的战争之中,最大的凭借与依仗,就是之前,为兄曾经与你提及的两场血战之前,对于那种未知的凶险、危机,即将临头、加身之际,油然而生的警示直觉!”

看着韩家六郎、韩英小子,那双越瞪越大,也越发显得是,晦涩难明的眼睛,自以为六子兄弟,亦是如同,此前的情形一样,因为不甚了了,而再次陷入了懵懂、迷茫之中的梁家二郎梁赞武,不禁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唉!与这个战场白丁,说起军伍战阵、临机处断方面的事情,怎么时时处处,都会有种步履维艰的感觉?!

暗叹过了之后,他并没有在意,六郎韩英那双,看似渐复清明,而实则却是,越来越阴森、冷峻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六子!为兄之所以,与你谈起那场,发生在三年前,西南边陲行伍军阵的旧事,就是想要借助,为兄的这些亲身感受,来回答你,之前所提的问题!”

“此次边塞北地的秘密行程,咱们一行众人的车驾马队,从京城长安东北向而行,自蒲津渡口渡过了大河,而至蒲州,再沿着汾水故道……”

“……直到咱们一行众人的车驾马队,抵达了并州太原府城……”

“……而就在咱们进了太原府城之后,夜宿在汾水东岸榆次客栈的那晚,为兄的心里,就无端生出了一种莫名心悸的危机之感,只不过,当时的那种示警直觉,并不是过于强烈而已……”

“……就在你我兄弟二人,带着一队的斥候探骑,先行一日启程出发,从安北门出太原府城的时候,为兄的心里,就再次生出了,那种莫名心悸的感觉,而且,随着咱们的行程,渐行渐北,这种莫名心悸的示警直觉,亦是愈发的强烈了起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家二郎看了一眼,脸色与神情,亦是愈发显得阴森冷峻的六郎韩英,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复又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六子,你给我记好了!”

“二兄与你所说的一切,没有一句是危言耸听、骇人听闻的造作言语!”

“而且,为兄还从那些内谒者监、内卫谒者、内官鹰犬,与随行的内卫属官随员们,这十数日以来,桩桩件件有别于常人的言行举止之中,察觉到了一些,颇为令人感到不安的不祥苗头,与蹊跷之处。”

“据我看来,咱们这一行人等的车驾马队,此次边塞北地的秘密行程,决计不会是一场顺风顺水、安逸太平的坦途旅程,其中,莫名未知的危机与凶险,可谓是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实话告诉你吧,兄弟,就在此次出行之前,你家娘亲大人,还特意地将二兄,给唤了过去,反复叮咛、嘱托了,足有半个时辰的光景,而她老人家,最为关心的事情,几乎无一例外,都与你我兄弟二人的安危周全,息息相关。”

“而更为核心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这个身为兄长的梁家二郎,无论如何怎样,也一定要照拂好,你六郎韩英的安危周全!”

说着说着,梁家二郎梁赞武的脸上,已是浮现出了一种莫可奈何的神情,就连说话的语气之中,亦是隐隐地透出了一种,就像是赶鸭子上架一般,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的悲壮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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