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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眼看燕风命丧黄泉,突然一人破门而入,一脚将开封府步直指挥使马升蹬飞。马升疼痛得大叫不止“啊呀!啊呀!-”毛昆、黄彬定睛一看,认得来人,这是赵光义驾前亲随校尉燕云。未经赵光义许可,对燕风滥用私刑,二人本来就心虚,见赵光义亲随来了,惊慌失措。这关押燕风所在极为秘密,除了赵光义、封赞、柴钰熙,就是负责押燕风的戴兴、马升及十几个军卒。毛昆以为燕云肯定奉赵光义之命来的,慌张道:“南衙令燕校尉来——来——”

燕云支支吾吾道:“啊,啊。不错。”

毛昆跪倒,道:“燕校尉!燕风贼鸟棒杀马指挥使兄弟马严辉,马指挥使只是拿燕风贼鸟出出气,望燕校尉在南衙面前为我等开脱一二。”

燕云明白了,没有主子的钧令,马升对燕风属于滥用私刑,底气也足了,厉声道:“你们好大的狗胆!怕马升,就不怕南衙吗!”

毛昆、黄彬磕头如捣蒜,连胜求饶。

燕云道:“如果燕风有个三长两短,谁也救不了你们!”

毛昆、黄彬慌忙爬起来,把昏死在地上的燕风谨小慎微扶到床上。再看燕风头上、脸脸上、身上全是污血。燕云和燕风是从小长大的兄弟,顿觉心如刀绞,趴到床头不住呼唤“峻彪!峻彪!醒醒醒醒!”燕风双目紧闭人事不知。毛昆急忙从内衬私下布条,沾沾盆里的清水向燕风脸上轻轻的弹。半天,燕风微微双眼,迷迷糊糊看见眼前的燕云。燕云稍稍松口气。

马升疼得趴在地上半天爬起来,神志也恢复过来了,也以为燕云奉南衙之命来的,虽然官阶比燕云高,出身比燕云高,平时根本没睁眼瞧过燕云,但今天自己没有得到南衙钧令,对燕风滥用私刑,叫燕云手看到,平日再蛮横也不得不收敛几分,但也不肯说软话,道:“燕云你——你踢断了本官肋骨,等着南衙发落吧!”

毛昆脑子灵,道:“燕校尉!马指挥使为了出气教训一下燕风,虽没得到南衙钧令,也是有情可原。你踢断了马指挥使的肋骨,也不是一件小事,马指挥使可是朝廷命官。您们二位同吃公门饭,又都在南衙驾前效力,没必要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贼鸟燕风伤了和气;再说贼鸟燕风与长寿寺妖僧惠广搅在一起,他必死无疑,为了一个死人,伤了和气,太不值得了!这样吧,今天的事儿,就只当没有发生,谁都不说,行吗?”

燕云心里也是发虚,思虑着,道:“燕风被马指挥使打的人不人鬼不鬼,叫我怎么回禀南衙?”

毛昆道:“这个不难,您就回禀南衙一切正常。燕风受的只是皮肉之伤,小的即可请西京最好的名医为燕风疗伤,出不了几日,燕风就可痊愈。”

燕云道:“但愿如你所说,如果燕风性命不保,你们仨!”狠狠道“可吃罪不起!”

毛昆道:“燕校尉您就放心吧!小的会把燕风当祖宗供着。”

燕云仍不放心,瞅着马升,道:“燕风对南衙有多重要,你不会不明白,否则早就下了西京府大牢,还用劳驾你这开封府的步直指挥使,假若燕风有个好歹,后果你不会不明白!”

马升知道毛昆注意不错,但不肯低头,道:“你——你休要吓唬本官。”

燕云道:“那你要自寻死路,自便!”

毛昆深知上司的脾性,道:“燕校尉息怒!马指挥使一时气不顺,休怪!这其中厉害,马指挥使哪能不明白!”

燕云道:“奉南衙所差,我每日都要来,你们好自为之!”

燕云没有南衙赵光义的钧令,不敢过久停留,望望燕风,转身而去。

看押燕风之所很是秘密,燕云怎么知道的。话说燕风被押解西京之后。燕云不停打探燕风消息,西京所有牢房打听了个遍,就是没有燕风的下落。燕云寻思兄弟燕风定是凶多吉少,忧心如焚,想找南衙为燕风求情。南衙赵光义料知燕云不到黄河不死心,还会为燕风再次求情,南衙放了他的假,回东京汴梁前令他好好歇歇不用入衙当值。燕云几次求见,都被南衙种种借口推辞,避而不见。燕云心急火燎,惴惴不可终日。这日元达约他吃酒,他哪有心情。元达缠个不休,燕云只好再推脱。二人进了一家酒店找了一处阁子(包厢),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聊。元达平时花费大,吃酒赌钱,平日没少给燕云借钱,大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酒在宋代可以说是高消费,今天啤酒的酒精度大致相当宋代酒的酒精度,一瓶啤酒在宋代大约一百八十多元人民币。元达武夫酒量不小,喝个十几瓶不成问题,这就将近两千多元。他的俸禄(工资)远远不够。

燕云知道他缺钱用,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在酒桌上,道:“八弟,拿去用。”

燕云笑道:“呵呵!七哥!生我者爹娘,知我者七哥你。”拿着银子揣入怀里“七哥你立的功数都数不清,南衙赏你的钱这辈子恐怕也花不完,还整天愁眉锁眼的,有啥可愁的!来来八弟敬你一碗,一醉解千愁!”端着这碗一饮而尽“先干为敬!”

燕云瞅瞅默然无语的燕云,道:“七哥你呀!就该学学八弟我,这人呀来到世上不是求愁苦的,是寻快活的,活着不快活,还有啥滋味儿!”燕云没有搭他的话,端起酒碗一扬脖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又斟满酒喝尽,一连喝了三碗。元达大笑:“好好!这才是大丈夫的豪气,豪气万丈!”边说边喝。燕云只喝不说。二人喝了一阵子酒。燕云愁肠百结,忍不住痛哭流涕。

元达愣住了,道:“七哥七哥!你哭——哭个啥?有啥好哭的。咱兄弟因祸得福,被南衙赶出府衙,剿灭锁龙山长寿寺秃驴,咱们也算得上首功一件呀!现在官复原职,应该庆幸才对呀!”

燕云还是痛哭不止。元达也不知怎么劝,傻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燕云止住哭声,一把抹去脸上泪水,道:“元达!你说燕风真的该死吗?”

元达想了一会儿,道:“七哥!这些年咱兄弟从江湖到官场看到的、经历的也不算不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该不该死,只要你认为他该死就该死,你认为他不该死就不该死。”

燕云道:“燕风不肖,也算是恶贯满盈,可——可他毕竟是我亲弟弟,为了报杀父仇,也是处心积虑,含垢忍辱。我如救不了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亲。”

元达道:“好好。七哥,俺知道了,燕风不该死,不该死,就得救他。”

燕云道:“咋救?西京府大牢,我找了八遍,人影都没寻见。”

元达道:“那肯定没有关进大牢。”

燕云急忙道:“那会关在哪儿?”

元达道:“一定是个密不透风的地方。”

燕云追问:“是哪儿?是哪儿?”

元达道:“七哥!燕风又不是俺关的他,俺哪儿知道?哦!南衙肯定知道。”

燕云道:“我找南衙好几次,连南衙的面都没有见到。”

元达思虑道:“燕风秘密关押,说明他对南衙很重要,关押很重要的人,南衙肯定差遣左右心腹,南衙的心腹,外人不知道,咱们可知道呀,不就是南衙从东京开封府带来的几个吗,你、我、五哥马喑、李镔、郜琼、戴兴,葛霸、马升、王衍得、瞑然、了然、‘双鹏’李重、杨炯、‘五鬼’崔阴鹏、勾阴芳、青阴刹、吴阴钟、白阴罗,这些天俺当值,五哥马喑、李镔、郜琼-都见过,哦!想起来了,戴兴、马升一连几天没见到他俩。南衙定是差遣他俩看押燕风。找到他俩,就能找到燕风。”

燕云道:“到哪儿找他俩?就是找到他俩,他俩也不会说出燕风的下落。”

元达道:“可不是吗?七哥平日看不起这些吃喝嫖赌之徒,从来不和他们交往,就算是找到戴兴、马升,他们也不会告诉你。没想到吧,这些腌臜之辈,你也有求到他们的时候。”

燕云愁眉紧锁。

元达道:“七哥!这个不难,戴兴、马升酒色之徒,到西京他们没闲着,是赌馆妓院的常客,据俺所知,戴兴和香满院的头片姑娘如胶似漆,香满院就是他的家。待俺暗中打探,找到他就把他约进酒楼,几壶酒灌他的,准保说出关押燕风的所在。”

燕云眼睛一亮,还是半信半疑,道:“你约戴兴,他会去吗”

元达道:“七哥放心!戴兴是酒色之徒,也是俺的酒友、赌友。”

燕云道:“八弟若再去赌钱,七哥我没钱再借给你。”

元达嘿嘿一笑“俺若不赌钱,哪会与戴兴交往,没有交往,怎么套出戴兴的实话。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道。哥哥你就等好吧!”

一切正如元达所料,没出几天,便获知燕风秘密关押所在。接下来就有了燕云探望燕风的事。自那以后,每当马升一拨人等当值,燕云都去探望燕风。这日,燕云提上大食盒走在探望燕风的路上,见一群人围着墙上告示看。一个看完告示的人走出人群。燕云急忙凑上去打听“这位兄台那告示上写着什么?”那人道:“哦,西京步直指挥使燕风擅离职守,十日后开刀问斩。”

燕云慌忙道:“什么什么!”

那人道:“唉!真是好人没好报呀!要不是燕风收拾了‘十阎王’,这西京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在街头打转转。仁兄,这擅离职守是什么罪呀!”

燕云哪有闲心搭话,丢下食盒,挤入人群,一看果然如此,匆忙蹿出人群直奔西京府衙求见南衙赵光义。赵光义在后堂接见了燕云。赵光义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燕云,道:“燕云,可是来为燕风求情?”

燕云磕头在地,道:“求——求南衙饶燕风一命,燕云愿将昔日立的所有功劳换回燕风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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