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经常说,女人心海底针。
可无论如何,干净的心,都是明艳动人的。
王欣菱表现出来的真挚,若说姜玮鸣一丝触动都没有,那是吹牛逼。
是故一切皆在戏中,道亦有道,不可跨越。
内景拍完后,时间尚早。
姜玮鸣让演员们先休息,他却逮住了旅馆老板的儿子。
这小子叫茅承波,今年才十二岁。
“作业写完了没?”小姜导演搂着他的脖子问道。
小伙子表现的有点内秀,他忸怩不安地答道:“上午就写完了。”
他爹靠在大门口往这边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那你带我出去逛逛可好?”姜玮鸣早就注意到他了。
其实是个很活泼的小子,现在不好意思,是因为不熟。
果然,听说要出去逛逛,他的眼睛明亮了起来。
他一扫先前的羞涩,问道:“你想去哪里?”
那当然是去附近的茶园、小山峰、小湖泊和小溪流了。
无论是人文风光还是自然风光,只要好看,来者不拒。
茅承波一副你找对人了的表情,他说这附近就没有自己不熟的地方。
“嘿嘿。”姜玮鸣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包长嘴利群,然后走到了他爹的面前。
看着递过来的香烟,老板满是疑惑,他问道:“小姜导演,这是干什么啊?”
“老哥,我想请承波带我四处逛逛,行不?”
“行啊。”老板答应的非常爽快,“给烟干嘛,不用不用。”
姜玮鸣一个劲地往他手里塞,“你看,学校那边全靠老哥的面子,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把老校长也喊来。”
“啊哟,吃什么饭嘛,没有必要破费,真的,烟你拿回去。”老板缩着手不停地躲。
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姜玮鸣,收下了。
不过显然很不好意思,他跟儿子叮嘱道:“好好陪着你小鸣哥去看。”
客气了一番,姜玮鸣喊上了副导演、主摄像和芸木樨。
再加上茅承波和司机,几个人钻进了别克车。
“咱们先去小卖铺。”
司机点点头,将车开到了村中最大的一家商店门口。
打开门,姜玮鸣拉着茅承波就要下车,“走,买东西去。”
小家伙撑着个大眼问道:“买东西为什么要喊我去啊?”
“现在才两点,给你买些零食路上吃,不然多无聊,走啦。”姜玮鸣拍了拍他。
“嘿嘿。”
有了茅承波这个小导游的带领,找景的效率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路上他们看过了郁郁葱葱的茶园,也见识了各种高低不同的山峰。
有些地方其实姜玮鸣重生前来过,但在记忆里已经模糊。
故地重游,再看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说实话,西湖以及周边的诸多景区,其绿化程度真的相当不错。
而且除了自然风光,人文景观也极其丰富,庙多、名人的墓也多。
边找边看边游,姜玮鸣在笔记本上不断记录着各种景点的特色。
又时常跟副导演和主摄像探讨如何构图。
每当这个时候,茅承波只要负责吃就行了,心情巨美,小鸣哥给他买了好多零食。
小伙子心还善,一直想投喂几个大男人。
被温柔的拒绝数次后,他把目光盯在了芸木樨的身上。
“木樨姐姐,他们不吃,你吃。”
芸木樨想揉揉他的脑袋,又怕有忌讳惹人不高兴,只能笑着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零食。
其实她是最闲的人,几个男人在那交流,她压根插不上话。
见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茅承波开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问:“木樨姐姐,欣菱姐姐是大明星吗?”
这个问题把芸木樨难住了。
毫无疑问,在她和姜玮鸣的固有思维里,王欣菱就是大明星。
但眼下呢?难评。
教主原本应该是2003年出道的,而火起来还要再等一年。
可姜玮鸣这个大坏蛋为了抄歌,把时间提前了。
而且《爱你》也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所以她还能成为教主吗?
芸木樨这段时间渐渐明白了姜玮鸣的想法。
他之所以要对王欣菱投入这么大的精力和心血,完全是处于愧疚。
这个大坏蛋非常害怕毁了人家的前程,那将是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心魔。
而这种情绪也深深地影响到了木樨妹妹。
更何况,她和教主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对方的人格魅力着实令人喜爱。
再看看姜玮鸣,每天脑子里反复琢磨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把MV拍好。
“我的男人最棒!他这么努力,一定会成功的!”
心里想着,芸木樨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当然,你欣菱姐姐超厉害的。”
肯定的答复让小伙子眉飞色舞起来,那嘴角也开始上扬。
“那我能跟欣菱姐姐拍张合影吗?”他问道。
芸木樨脑袋一歪,“当然可以,你直接跟她说,她肯定会同意的。”
十二岁的半大小子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同时也开始注重外貌。
自尊心和虚荣心亦是明显增长。
所以如果能在同学面前拿出和大明星的合影,会不会特有面子呢?
……
一日忙碌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无奈收尾。
回程的路上,茅承波有些心虚,他说:“坏了,零食吃太多,晚上吃不下饭了,要挨骂。”
“嘿嘿嘿。”姜玮鸣一脸的奸笑,“挨骂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挨揍也不能怂。”
“小鸣哥,那你小时候挨过揍吗?”小伙子问道。
“那你说呢?”姜玮鸣翻了个白眼,“我爸以前是当兵的,还是长跑运动员。”
“他如果想揍我,我跑都跑不掉,惨呐。”
“拿棍子揍吗?”茅承波来了兴趣,两只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姜玮鸣摇了摇头,“武装带,抽在腿上就是一道宽宽的紫血痕,第二天就黑了。”
这话说完,不只是茅承波,就连副导演和主摄像都倒吸一口冷气。
“你爸也太狠了吧?”副导演听的直摇头。
呵呵呵,姜玮鸣笑了起来,他问道:“你俩应该都不是工厂子弟吧?”
副导演和主摄像都摇了摇头。
幸福啊,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武装带抽在身上的酸爽。
那是一种刺入灵魂的炸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