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郑均太猛了,五千破十万!
“魏将军,狠狠地教训这家伙!”
“好凶险的进攻!”
“嘶这小子当真是有本事啊!连续胜了徐、王、赵、卓、周五位将军之后,竟还能够和魏将军打得平分秋色!”
“……”
周围骑兵们纷纷围观叫好,而一旁落败的徐天方、王堂、赵哲、卓信、周寅五将,则是神色显得有那么几分不自然,但也被隐藏的很好。
毕竟任谁被年轻后生当成了垫脚石,都不会感觉好受。
好在,不单单是他们自己一个人被当成了垫脚石,还有身旁其他同袍一起来当垫脚石,想到这里便好受多了。
此番两千余骑,皆是郑均军中精锐,除却少数几个外罡武者之外,基本上都在郑均眼下了。
而一旁,见到了郑均的身影,监军冯贺也是如释重负,立马上前,对着郑均拱手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今日又能觅得良将也!”
冯贺虽然出身寻常,但也是有一双慧眼的。
自然是知晓,这个名为独孤愿的小将,乃是前来投奔郑均,并非是上门斗将挑战之辈。
此子如此年轻,又如此骁勇。
足以见得其潜力无穷,若是能够收入麾下,真乃千里驹也。
郑均闻言,不由微微颔首,一边望着场上的局势,一边对着冯贺张口问道:“独孤愿……此子什么来路,与那镜渊城的独孤景可有关联?”
“将军,此子乃是独孤家第三代翘楚,素美容仪,善骑射,风度弘雅,有奇谋大略。”
冯贺道:“独孤氏源自北戎鲜卑部,鲜卑部自拓跋氏败亡后,便由独孤氏、宇文氏、段氏掌权,九十年前,鲜卑部爆发争乱,独孤氏有一支血裔受难而逃,被神武皇帝安置在了岚州,自此独孤氏便在此扎根,那独孤景便是独孤氏二代之人,这独孤愿便是独孤氏三代翘楚,年方十七,便已经是外罡三重武者了。”
“十七岁的外罡三重,倒是比当年的我还要厉害一些啊。”
郑均闻言,不由得张口笑道:“我十七岁时,方才炼血。独孤愿十七岁便已经是外罡三重了,此子确为一代天骄啊。”
冯贺见状,当即上前,对着郑均阿谀道:“将军出身贫寒,十六岁方才习武,如今年不过二十,便已经是通窍武者;那独孤愿虽强悍至极,但也是十岁习武,有独孤氏家财万贯扶其腰胆,如此,七年不过才外罡罢了,何以比将军?”
郑均听到冯贺如此讲话,也是微微颔首。
没有多言,而是继续看向了战局。
局面上,战局已经到达了焦点。
独孤愿手中长枪如龙,枪尖裹挟着凌厉罡风直刺魏权咽喉。
魏权横刀格挡,刀刃与枪杆相撞迸出刺目火,周身罡气竟被震得泛起涟漪。
两股真罡轰然对撞的刹那,独孤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你上当了’的笑意。
他枪尖轻颤,如抚琴弦,本该刚猛无匹的星陨枪意突然化作绕指柔丝,朝着魏权的长刀绕去。
魏权只觉刀锋仿佛劈入深潭,所有力道竟被某种玄妙韵律层层化解。
“阴阳相济,刚柔并生……”
见此情况,郑均不自觉前倾身体,不由微微凝重了一番。
这神通,倒是有些意思。
独孤愿的枪法中竟同时蕴含着霜狼的暴烈与某种水属的绵长,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法在他体内完美交融!
这独孤愿所获得的灵性,显然是一尊乃是草原上的强者,另一位则是一尊中土高人,而且还是道家主张‘上善若水’的高人。
而就在此时,独孤愿的枪杆突然弯成满月,独孤愿借势腾空而起,霜狼虚影与朦胧水雾在他身后交织成太极图案,枪尖带着玄奥轨迹直指魏权眉心!
不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枪法的最后一寸骤然收势,翻涌的罡气将魏权头盔震得粉碎,满头黑发如瀑散开。
“承让。”
独孤愿收枪行礼,眼中战意却已换上敬重神色,翩翩有礼道:“若非魏将军刻意相让,在下断不能撑过三十合。”
而魏权的脸上则是多了些许的郁结,但还是收了刀刃,对着独孤愿拱手道:“今日之败并非相让,魏某服输。”
听到了魏权的话语,独孤愿也才呼出一口气来,接着便看向了不远处骑着白马的郑均,立马收枪上前,对着郑均恭敬的拱手道:“岚州独孤愿,拜见郑将军!小子久闻郑将军威名,今日离家来投,便是想随郑将军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若将军不弃,独孤愿愿为先锋,为将军破敌!”
郑均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独孤愿面前,对独孤愿诚挚道:“独孤将军弃暗投明,真乃国之典范!我得独孤将军,真是如鱼得水也!”
而一旁见识到这一幕的冯贺毫不犹豫,当即对着身旁的符离、徐天方、王堂等将道:“昔日古夏皇得良将投奔而一饭数次吐哺,起身以待贤良,遂得天下之贤才!如今郑将军下马迎独孤,犹得可见明主之范,霸业可期!”
舔就完了。冯贺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他文韬武略都不行,如果不能进步,就死在外罡三重这个境界了。
因此,如果想要进步,冯贺便只能动一动歪脑筋了。
比如这吹吹捧捧的事儿,他就很擅长啊。
如果能够成为将军近臣,未来最起码也有个通窍造化。
想到这里,冯贺的笑容更加璀璨了,仿佛在来当监军之前,在博州州牧府中大肆宣扬要斩杀郑均的不是他本人。
而听见了郑均的话语,那独孤愿虽然年轻,但也知道这纯粹是客套话,立马表现出一副肝脑涂地的模样,同时望向郑均,眼神里有止不住的战意,跃跃欲试道:“主公!独孤斗胆,想与主公切磋一番,顿悟武道极限!”
说罢,独孤愿似乎担心郑均会错了意,接着又补充道:“昔日在镜渊城中,小子便经常与叔父比斗,以此锤炼武技,久闻主公实力强悍,实乃北疆武道万载第一人,因此斗胆,想请主公赐教。”
独孤愿的话语十分真挚,眼眸之中充满了真诚之色。
而一旁斗败的魏权见此,不由怒目圆瞪,站出身来,怒斥道:“独孤愿,今日落败,乃是武道修行时间不足!若魏某突破外罡三重,胜负可就不一定了!今日你休得在此猖狂,若是想要比斗,魏某奉陪到底便是!”
而一旁数将也同样如此,就连在心中觉得郑均并非明主的穆哈努尔,也同样表现出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郑均身后的符离当即站起身来,大声道:“将军,此子太过猖狂,还请让末将来教训他!”
“诸君。”
郑均缓缓抬起手来,叫停了周围这义愤填膺的声音,然后望向那傲气十足的独孤愿,张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考校一下独孤将军的武技吧。”
驯服一匹烈马,自然不能光凭食槽。
收服一名良将,也是不能只靠口舌。
尤其是似独孤愿这样的天之骄子,更是如此。
天才素来有傲气,如今见到了自己这位更加天才的‘天骄’,自然起了攀比之心,想要试试自己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自己自然要满足他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
“多谢主公。”
独孤愿并没有将这些同袍的话放在心上,见郑均应允之后,便立马跃跃欲试了起来。
独孤愿横枪抱拳,周身罡气如霜狼低吼般翻涌,枪尖却泛起渌水涟漪。
足踏霜狼步法,身形忽左忽右,长枪裹挟冰火两重真罡直刺郑均咽喉,这一枪暗合阴阳之道,霜狼虚影咆哮撕咬的瞬间,枪势陡然化作绕指柔丝,竟在郑均护体真元上激出片片冰晶!
“主公,当心了!”
独孤愿暴喝一声,双神通同时爆发,枪法之中,映出草原苍狼扑杀之影,而在这草原苍狼之后,却是倒悬江河奔流之势!
枪杆骤然弯如满月,霜狼虚影与水雾罡气交织成太极图,枪尖带着玄奥轨迹刺向郑均天目金纹!
“嗡——!”
郑均一袭青衫,未动分毫,眉心血色金纹忽如烈阳初升。
独孤愿骇然发现手中长枪竟凝滞半空,枪身震颤着发出悲鸣。
而紧接着,天目金光如天河倒卷,他引以为傲的神通在金光中如雪消融,枪意中暗藏的三十六重后手竟被照得无所遁形!
郑均伸出手来,屈指轻弹枪尖,渌水刀意顺着枪杆螺旋而上。
独孤愿虎口崩裂,眼睁睁看着精铁长枪寸寸龟裂,化作漫天银屑。
长枪破裂并不算什么,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金纹中那道俯瞰众生的目光!
独孤愿踉跄跪地,背后霜狼与水纹虚影轰然破碎。
他抬头望见郑均负手立于金光中,恍若天神俯瞰蝼蚁,终于明白叔父之语绝非虚言。
喉间腥甜翻涌间,独孤愿单膝下拜,不顾手中虎口之处的伤势,长拜道:“愿,拜服主公!”
“独孤将军不必如此。”
郑均微微一笑,上前搀扶独孤愿来,张口笑道:“你的实力,已然颇为不俗。”
确实,独孤愿有傲气的资本。
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和通窍初境的武者斗一斗了。
若是其突破到了通窍境,有了真元,那么郑均就算是想要拿下这独孤愿,也要费一段心思,至少要打个二三十回合才能击败对方,潜力远远大于其他人,只要踏入通窍之境,便是通窍中的翘楚。之所以会被郑均瞬秒,还是郑均以大欺小,用了在通窍武者中都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小成神通‘天目破障’,直接洞穿了外罡三重的独孤愿弱点,从而轻松击溃。
独孤愿跟着郑均起身,同时张口恭顺道:“将军可唤我的小字,愿小字‘期弥头’。”
“好一个期弥头。”
郑均一笑。
虽然他不知道‘期弥头’是什么意思,但这既然能拉近关系,他也不介意去唤上一唤。
不过,在将独孤愿搀扶起身之后,郑均忽然手中一闪,方寸山中,一把法器神兵级的亮银枪陡然出现在了郑均手中。
郑均握紧这把亮银枪来,在诸将艳羡的目光之下,将其伸了出来,对着独孤愿道:“期弥头枪出如龙,如今旧枪已毁,岂能无枪?且接此枪,我还期颐汝为我建功杀敌!”
这亮银枪,乃是昔年张本功子侄张补所持有的神兵,在郑均与这张补交战之时,与其互换,将那‘罚罪戈’给了张补,而自己则是取了这把‘亮银枪’。
只不过,自己的神通之中并无枪术,这‘亮银枪’在自己手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如今独孤愿既已归降,这把在自己手里无用的‘亮银枪’赠予他,也能收拢其心。
更重要的是……
这独孤愿的叔父,便是镜渊郡郡守、秦王麾下岚州行军道大总管独孤景!
若是能说动这独孤景来降,那更是如虎添翼了。
而独孤愿见此,不由大为感动,也并无任何推辞,而是郑重接枪,对着郑均长拜道:“主公既信期弥头,期弥头必不负主公!我鲜卑部儿郎尚有两千骑,愿随期弥头一同,归顺主公,为主公开疆拓土,扬威北疆!”
“善!”
郑均拍手笑了笑:“既如此,便以期弥头为先锋,领兵前行归郡吧。”
“诺!”
独孤愿虽被郑均挫败一手,但依旧是斗志盎然,胯下骏马、手持亮银枪,行至军前,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而郑均见此,也是并无所言。
唯有其余诸将,隐隐有些异色。
如今郑均麾下,主要分为三个派系。
一个是以徐天方、符离等人为代表的博州本土派,他们代表着的是康乐郡、平章郡出身的外罡武者的利益。
一个是旧南楚派,以陈敬仲为代表,主要是负责情报工作与民生问题,与博州本土派的关系十分融洽。
最后一派则是外来派,主要以卢承弼为代表,包含张本功降兵等一系列降将,他们并无本土支持,只能凭借军功来提升自身地位。
如今独孤愿加盟,并且还带了两千鲜卑骑兵入伙。
这也势必会代表着,郑均麾下必然会多一个岚州派的派系。
而且实力强悍,就算是天骄魏权,也要略负一招。
虽然,魏权只有外罡二重,而独孤愿则是外罡三重。
但这也能证明很多了。
独孤愿,或将成为郑将军麾下第一个突破通窍的外罡武者!
所以,其他几派的心思,则是开始慢慢转变。
只不过现在郑均还处于创业阶段,就算是有什么争斗,也不可能争斗太过,只能隐藏在暗中了。
但独孤愿如此受郑将军重视,足以证明岚州派绝对会对他们三股势力产生强烈冲击。
至于郑均,也是清楚自己手下人的派系繁杂。
不过……
这也是必然之事。
哪个朝廷里,能没有派系之分呢?这玩意儿就算是禁止,也禁止不了。
不过独孤愿的出现,也是了却了郑均的一桩心事。
那就是自己至少不会遭到独孤景的突袭,不必担忧俘虏运送的问题了。
如此,便是极好。
……
岚州,宁远郡。宁远郡郡守府中,房氏通窍三境武者房彦同宁远郡郡守余沛坐在一同,听着面前的军报,如遭雷劈。
军报内容简单明了,巴涛、胡怀萍所部万人,被郑均一战击溃,伤亡无数,仅有数十人得以幸免逃离。
宁远郡郡守余沛,乃是一尊外罡巅峰武者,能够担任郡守一职,也是因为余氏在岚州也确实是大户人家,而如今突遇战事,自然是惴惴不安,因此他也不自觉的望向房彦,对着房彦拱手道:“房公,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余沛现在心中很慌。
对于郑均,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惧。
别人不知道情况,他可太知道了。
什么二十万先锋?
哪儿来的二十万先锋?!
岚州虽然不是什么大周王朝的核心区域,但也并不靠近边陲,西狄、北戎、东夷之患,离岚州不近,而南蛮之事,更是远在万里之外。
因此,岚州看起来有数十万大军,但吃空饷、喝兵血的屡屡皆是。
宁远郡便是如此。
账面上,宁远郡常备兵马在两万余。
战时,裹挟民壮、县兵,足以扩张到八万多人。
但实际上如何呢?
累死累活,满打满算。
现在也才凑了三万人出来!
这二十万先锋大军,也都是账面上的军队。
实际拉出来,也就九万人。
其中还有一万,已经被巴涛、胡怀萍葬送在镜渊郡了。
剩下的八万人里,还有两万人就是镜渊郡的郡兵呢!
镜渊郡的独孤景倒是没有吃空饷、喝兵血,因为他是北戎人出身,这种好事儿轮不到他。
如今,郑均似乎已经看破了他们的虚弱之处,这可该如何是好?
不过好在,这位房彦房先生,也是喝兵血的一员。
因此,余沛将全部的希望,都看向了房彦,希望能够从房彦那里,得到一个解决方案。
“这郑均的实力,也太过于强悍、恐怖了一些!”
“镜渊一役,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我军战殁十万众,还被抢了粮草辎重,血丹十九万、玄甲一万副!”
房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巴涛和那狐妖都被那郑均活生生的打死,如今镜渊数县沦陷,郡城被围,我等残兵败将只能兵屯宁远,等待援军啊!”
说罢,房彦甚至还表现出一副哭丧的模样,对着余沛泣声道:“我房彦有罪,我房彦有罪啊!罪在不知兵,竟一战毁了秦王殿下的大业,一战葬送了十万兵马,让郑均用五千骑兵大破我军十万,这次,我房氏怕是要被天下英雄耻笑了!”
“额……”
听到了房彦的话语,余沛不由一怔,心中大为震惊。
郑均什么时候五千骑破十万了?
不过余沛也不是傻子,他立马意识到了房彦似乎想要将郑均当成‘平账大圣’,接着便低声问询道:“房公,这事儿……节度使能信吗?”
“当然不信了,喝‘兵血’的事儿,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干的,老祖正集中所有资源以求突破元丹,这‘兵血’归根结底,还是老祖在喝,我们只是喝点汤底罢了。”
房彦闻言,冷笑一声,接着又张口道:“只要秦王信了就行,反正秦王派来的特使‘胡怀萍’死了,无人能汇报过去具体消息,就让秦王多拨款便是。”
“我看我家老祖也真是老糊涂了!秦王若是不能拿下京师,我岚州也无法跟关中连成一片,投奔秦王又有何用?要我看,与其投奔藩王,倒不如雪中送炭,归顺魏王,说不准魏王顶住了永昌皇帝的压力,还能提供资源,供老祖凝结元丹!”
“至于秦王?天天和一些畜生为伍,依我看,就算是侥幸攻破了京师,也无法坐稳天下!这天下的归属,多半还是在燕王、赵王、齐王身上!”
燕王拥二十万精锐于云州、赵王拥十五万精锐于肃州、齐王坐守青州。
这三王,才是真正的未来。
魏王、韩王虽然看起来声势浩荡,但也只是为王前驱。
就算顶住了压力,势力也会大幅度缩水,失了争霸天下的运势。
至于楚王?和萧梁、陆吴分个胜负再说。
至于越王?永昌皇帝的狗腿子罢了,成不了气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