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摄政:某乃忠臣 第37章 同是生意经

作者:垂柳浣纱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24 14: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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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弢知道,若要掌握这场对话的主导权,绝不能落入汪文言设定的议题之中。

因此,趁着汪文言正处于一种难得的惭然之中,李伯弢便先一步问道:

“文言兄,你做生意否?”

“什么?”

汪文言正打算琢磨一番连自己都要击节称好的奉承之辞,不料李伯弢突然抛出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顿时愣住了。

他细想一下,斟酌说道:

“不才当年在歙县,不过做了几年不入流的小吏,也算是结交了一些朋友,时常玩笑,唤我‘小宋江’。”

“只是生意这道,却是颇为陌生。”

“汪兄谦虚了,其实你的所为和生意一道,没什么两样!”

“哦?”汪文言闻言,立刻打蛇随棍上,接着说道:“还请李兄开示!”

李伯弢自然明白汪文言又进入了他自己的状态,不过也不计较,而后说道:

“生意,不过就是——我付出银钱,你卖出货物,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汪文言点头称赞,只是又问道:“李兄此言有理!可是和在下所为,又有何相同之处?”

李伯弢嘴角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汪文言,语气悠然:

“汪兄,你出了力,收获了人情。”

“或者你收获了报酬,替别人摆平了麻烦。”

“这和生意有何区别?都是一出一进,公平交易而已。”

汪文言微微一怔,心中猛地一震。

自己经营的,何尝不是一门生意?

只不过,卖的是人情、关系、利益交换而已。

汪文言不住的点头,确实有些道理,此时他对李伯弢早已收起小看之心。

一个能在文选司大闹一场,毫发无损,除了能讲出这般看法,还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来历,此人在这众百位郎官之中也是罕有。

若是敌人,这将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只是这李伯弢为何,会和我说这些——莫非......

汪文言毕竟是心思灵敏聪慧之人,心中暗想:难道是他有事想找我帮忙?

汪文言一年前来到京城,其实是帮着家主探听消息和传递消息。

他乃狱吏出身,忠实的履行了收取贿赂、拿黑钱的职责,只是好景不长,此事曝露之后,只能远走他乡。

但那时,他早已名声在外。

因为,汪文言虽说吃拿卡要,一件没少,但为人仗义疏财,讲究义气,只要是朋友投奔,必定接济。

又因为狱吏的身份,认识各种三教九流,自然而然各种门道和野路子都有,能办成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自此,人送一个外号“歙县小宋江”。

而此时赋闲在家的刑部郎中于玉立,正好身边有人曾经请托汪文言办过事,就那么说了一嘴。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玉立就这么注意上了汪文言。

因为,此时他已赋闲很久,急切的想要起复,可却缺一个角色,能帮他在京师打探消息,打点关系。

因此,就这么阴差阳错,汪文言投奔到于员外的府中做了书吏。

为了更好的在京城穿梭各方,于玉立又为汪文言纳资,在国子监弄了一个监生的身份。

所以,李伯弢看见汪文言的时候,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于府上的一个书吏。

其时,汪文言的家主于玉立还活着,而汪文言真正获得自由,要等到他的家主过世之后。

以李伯弢模糊的记忆力,于玉立估计要在一两年之后过世——历史上是在天启元年。

但是,像他这样交游广阔的人,如果只是替于府办事,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李伯弢也不太会相信的。

“李兄,所言甚是!”汪文言心思一转,问道:“不知,李兄是否也有烦恼,可让在下代为周全一二?”

李伯弢瞥了汪文言一眼,心中早已料到他会如此一问,嘴角微微一扬,却并未急着表明意图,而是神色淡然地说道:

“汪兄此言差矣!”

“还敢请教李兄,提点一二!”李伯弢的回话,再次出乎汪文言的意外。

李伯弢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见汪兄,每桌必去,每去必敬酒,想来也结识了很多郎官......”

“嘿嘿......”汪文言尴尬一笑,“在下喜欢凑个热闹!”

李伯弢摇了摇头,“汪兄此言又差矣!”

“结识新科郎官,不过是笔长期投入,有投入必然要有回报,足见汪兄对官场所求,所图甚大!”

汪文言闻言,额头立刻渗出了层细细的冷汗。

今日自己在李伯弢面前,真是进退失据,完全找不到对方的破口在哪,反而每次都被这李伯弢牵着鼻子一样。

但汪文言也非善与之辈,早年历练出来的一股子混不吝的个性在此时,立刻显露了出来。

他双手一拱,沉声说道:“李兄实乃大才,看物待人,眼光非同寻常,在下佩服!”

“只是不知,李兄如此‘点拨’不才,是为何意?”

李伯弢明白到了开门见山的时候了,脑中思索一番,缓缓道:

“汪兄或有不知,家父乃商贾之人,吾自幼耳濡目染,这生意讲究的不过是个两全其美!”

李伯弢幼时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着生意之道是一窍不通,而这里的耳濡目染——自然是来自于21世纪这个商品社会。

随后,他继续说道:

“只要把货物能行销出去,不管你是东边的,还是西边的;不管你是北直隶的,还是南直隶的。只要价格合适,自然都能交易,自然都能买卖!”

“所以,这生意人最现实!但只要合乎律例,谁都能交易,也没什么不好!”

汪文言听之一愣,总觉得李伯弢此言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可似乎又好像——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李伯弢微微一顿,斟酌了一下,后面的话,才是他想告诉汪文言的重点:

“但是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要么你出得起价,要么我供得了货,否则这交易便是空!”

“你问我何事烦恼,咱现在最烦恼的就是辽地战事,莫非汪兄能替咱解决一二?”

见汪文言一脸尴尬,李伯弢呵呵一笑,正色道:“刚才不过是个玩笑话!”

“不过汪兄,我想让你知道:你来找我,就得先想好,你是卖货的,还是出价的!”

“但,好叫你晓得,一般的银货,某不一定看得上!”

这一席话,说的汪文言面红耳赤,这李伯弢摆明了就是看不上他——你就不配上桌吃饭,是不是在菜单那还另说!

李伯弢当然不会低估汪文言的能力,这一出咄咄逼人的戏码,不过是为了在以后的交易中能占得上风。

李伯弢见好就收,毕竟汪文言是个能做买卖的对象,敲打得差不多就行,可不能一席话把人给吓跑了。

于是,李伯弢拍了拍汪文言,说道:“既然汪兄,之前被称为'小宋江',自然是路子甚多。”

“咱也不怕告知汪兄,家祖乃刑部尚书、督察院左都御史李志!”

李伯弢当着汪文言的面,直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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